鱼薇蹒跚着脚步走出卧室,客厅的灯刺的她眯起眼睛。“锦程你怎么来了”她诧异的看着他,稍稍恢复了些许的清明。
白锦程站起来看着她,“听说你病了,我过来看看你。”鱼薇长长的哦了一声,转身闪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的。”
她淡淡的开口问,白锦程失笑,伸手示意林周始,“这位林先生告诉我的,今天本来是有点公事要跟你说,结果听说你病了。”
鱼薇了然的点点头,大约是自己昏倒的时候白锦程打电话了,被林周始给接了。“事务所有什么事吗”她揉着自己的额角,头还是隐隐作痛。
白锦程无所谓的耸耸肩膀,“你的身体比较重要,桌上有我朋友刚刚带回来的一点小特产,我记得你很喜欢。”他周到细致的岔开话题,只字不提自己的来意。
鱼薇正思维混乱,也懒得思考那么多。眼睛嫖到桌上的盒子,打开看了看,不过是一盒不值多少钱的点心,收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捏起一块冲着白锦程挥了挥,“那我就收下啦。”白锦程宠溺的看着她,点点头后转身对着林周始,“那我就先走了,薇薇就拜托你照顾了。”
林周始冷漠的嗯了一声,毫不客套的冲着白锦程下了逐客令。白锦程也不在意,笑眯眯的对着鱼薇道别,风度翩翩的走了。
林周始一踏进门口就将门重重的摔上了,像一个小孩子宣泄自己莫名而来的小脾气。鱼薇愣愣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抬手端起桌子上的盒子递到林周始的面前,“还挺好吃的,你也尝一块。”
林周始睨她一眼,破天荒的没有理她,甚至没有给她一个笑脸。鱼薇疑惑的看着他,坐到了他的旁边。
“白锦程跟你说什么了”鱼薇勉强咽下嘴里的点心,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噎人。林周始冷哼一声,不言语。
鱼薇被糕点噎住了,胸腔有点疼。她不住的拍着自己的胸前,大力的咳嗽。林周始叹了一口气,给她端过来一杯水。
“怎么啦我听你们好像聊了很久。”鱼薇捧着水杯,双腿盘坐在沙发上,有一种莫名的娇俏可人。林周始垂下眼睛,声音闷闷的。
“也没什么,就是他让我好好照顾你,然后”他说着,抿紧了自己的嘴唇,眼睛幽深的看着鱼薇,里面有着隐隐的火光。
鱼薇还没有察觉到,她抱着杯子顺自己卡住的那口气儿,难受的直咳嗽。“然后什么”察觉到林周始又没了动静,鱼薇瞪着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林周始犹豫了一会儿,摆了摆手,“然后给我一笔钱,喏。”他指着桌子上那张薄薄的支票。“说是你的房租。”
鱼薇拿起来看了看,欣慰的点点头。“恩,有总比没有好。”林周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抽身就走。
鱼薇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犹豫了再三,还是迟疑着开口。“周始,你不开心了吗”林周始的背影僵了僵,语气冷漠。“没有。”然后他径自回了房间。
鱼薇惆怅的叹了一口气,这一个个的,一天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鱼薇惶惶然在屋里乱转,没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张远达鱼薇的眼睛眯了眯。鱼儿终于上钩了吗
“喂”她客客气气的接通,不确定对面是谁,一切还是谨慎一点的好。那边张远达却是很着急的样子,“鱼薇你不知道赵大海被拘留了”
“拘留”鱼薇拿下手机查看了一下未读消息,确信没有关于赵大海的一丝一毫,不由得更加慌张,“什么时候的事儿”
张远达听到鱼薇的话沉默了,两个人的合作是建立在利益共同的基础上的,如果鱼薇不再是赵大海的律师,那么对于他的利用价值也就没有了。
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鱼薇。鱼薇突然想起白锦程的话,不由得更加催促张远达。张远达想了一会儿,吞吞吐吐的开口,“今天晚上,赵大海过来我们事务所闹。”
他说了一半鱼薇就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赵大海来威胁自己却被自己劝走,那之后的几天里,自己身边的警戒都增强了许多,没过几天自己更是搬出了厉家。
现如今鱼薇看着茶几上繁复的花纹,赵大海除非在事务所都是找不到自己的,但是二审迟迟没有开庭,自己给赵大海的保证就是一张空头支票。
鱼薇心中电光火石见闪过无数的推断,但是
鱼薇咬住了自己的食指,赵大海不去自己的事务所闹,而是去张远达的事务所闹,难道他知道了自己和张远达之间的交易
鱼薇半响不说话,她乱糟糟的想法都理不成一条明晰的线,那边张远达却是已经等急了。“现在赵大海的案子还在你的手上吗”
“当然。”鱼薇纳闷的听着他的话,不知道这个问题从何而起。张远达吃了定心丸,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鱼薇的手敲在膝盖上,眼睛眯着,看着裤子上细密的纹路,“赵大海这个人,身上可不止这件案子。”
鱼薇感慨出口,张远达静静的听着她的下文。
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这是她手里的底牌。
两个律师,在打官司的时候靠的就是谁能够获得更多的已知信息并破译掉它,如果她把一切都告诉了张远达,这么二审终审,自己都再也没有赢面。
张远达也不急,就像他怀疑鱼薇一样,他清晰明了的知道,鱼薇也会怀疑他,并且只多不少。
“你现在出门到锦纶路过来接我,咱们去一趟赵大海的家。”鱼薇咬了咬牙,还是将一切和盘托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那么就赌一把好了
两个人开了很久的车才到赵大海的山村里,赵大海不在,院子里更加悄无声息。破败的院子比上次鱼薇见到的时候修缮的更加精细。
鱼薇繁复在巷子里转着,张远达不耐烦的看着她,“你到底知不知道啊。”鱼薇绷紧了自己下颌的线条,仰望着门上滑稽挂着的牌匾。差距实在太大了,鱼薇不敢认。
可是这个时间点。鱼薇挽起袖子看着自己手上的表。
村里的人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只要住在这里,都是二更睡,五更起,这个时间点,问别人明显不是一个好选择,还容易打草惊蛇。
鱼薇绕过面前的院子,她记得赵大海的院子后面有一家老槐树。“就是这一间。”鱼薇坚定的告诉张远达。
“这小子家够排场的啊。”他感慨不已。面前的房子早已不是几块篱笆围出的那个简陋小院,红砖绿瓦,院门修缮的高大宏伟。
上面丹漆描画,颇有几分古色古香的情调,门上面不伦不类挂着的牌匾旁边还飘着红绸缎,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走进的是一家古风的小饭店。
鱼薇冷哼一声,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院门。赵大海家里还有久病卧床的老父亲,需要人来来去去的照顾,所以家里也没有上锁。
鱼薇带着张远达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子里翻找,月光透过玻璃传到屋子里有一丝微弱的光亮。“没有啊。”张远达压低了声音,“都是些破烂儿,你到底要找什么”
鱼薇向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的摸进卧室。赵大海家外面变了许多,里面倒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两个房间。
鱼薇凭着印象走进他父亲的那个房间,凑近了床边。老人均匀的喘息着,还打着小小的呼噜。鱼薇从柜子摸到床底,还是什么发现也没有。
鱼薇捏紧了自己的下巴,这不可能。张远达见鱼薇许久不出来,闪身跟了进来,一进门,就嫌恶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他伸手拉着鱼薇走出去,才大口的换着呼吸。鱼薇沉迷在自己的事情里,愣愣的往前走。“这是什么”鱼薇一脚踩在地上崴了一下,木制的地板一边翘了起来。
她招呼张远达一起顺着脚下的那一块一块一块的挪开,底下有一个凹槽,不算很大,却也能放下不少东西。里面放着一个脏脏的纸箱子。
鱼薇将箱子抬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是整整齐齐码好的现金,一万一沓,上面的封条都还没有拆。
箱子的一边已经有些空了,还有几张断掉的封条,可见是赵大海用的时候不在意撕的。鱼薇嗤笑一声,在黑暗的空气里格外的清晰渗人,眼睛里流转着狠厉的光芒。
赵大海找上自己绝对不是偶然。鱼薇看着手下一沓一沓的钞票。那么那人是为了什么呢
回去的路上,鱼薇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鱼家已经倒了,自己再没有什么好让人惦记的。突然鱼薇坐直了身子,鱼家
她抿紧唇角看着窗外,刘洪昌是和自己父母有生意来往的合作伙伴,但是现在自己却与他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