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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笙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她留到现在是因为想看看陆明晏到底想做什么，但是让她用念台词的方式来念歌词，看起来有点儿傻。
陆明晏扫了她一眼：“不动？”
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在戏弄自己。
“陆老师，我在这儿打扰到您了吧？我立马走！”
阮笙挤出一个笑容，抓起蓝牙音箱准备离开。
陆明晏微微蹙了蹙眉头，有些不解：“你上来不是为了练舞吗？”
他好心想帮她，怎么却觉得她避之不及呢？
“我可以再找个地方，就不在这儿打扰您了！”
仿佛站在她面前的，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逃也似的转身。
“站住！”
陆明晏冷声叫住了她。
阮笙暗暗咬牙，缓缓地转过身，挤出一个笑容来：“陆老师还有什么事儿？”
“过来。”
既然他都来教了，当然不可能让她半途而废了。
听着陆明晏坚持的话语，阮笙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低着头认命地朝着他走了过去。
怎么就不是许砚呢？
如果在这儿的是许砚该多好。
这都怪谁？
都怪陆明晏！
不单单是营销号放出的瓜对了，她找人打探过，漫星确实接触过许砚。
所以她才这么笃定地来参加这次的《偶像101》。
“陆老师，您这么忙，真的不用麻烦您了……”
“你难道想继续留在f班？”
“你的气息和发声方式一直不纠正，那你就永远不可能在舞台上出彩。”
陆明晏淡然地扫了她一眼，微微挑了挑眉。
“我又不想在舞台上出彩……”
阮笙低着头小声嘟囔着。
陆明晏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没什么。”阮笙飞快地否认。
开玩笑，她能对着陆明晏说，我是为了追你队友才来这个节目的吗？
“你先别跳，只用腹腔发声唱完这首歌，找一找感觉。”
“来，学狗喘气。”
“学……狗……喘气？”
阮笙的脸色一僵。
他是真的在戏弄自己吧？
陆明晏却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你不是气息不稳？狗喘气可以让你能控制住你的气息。”
阮笙看他的神色坦荡，似乎是真的为了她好。
便将信将疑地张开了嘴，模仿着狗喘气，没一会儿，她就觉得有些吃力了。
“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有突飞猛进的进展，你只要每天按照我说的去练习，气息会稳很多，以后唱跳也不会吃力。”
按照陆明晏的方法，重新将主题曲唱了一遍，阮笙也不得不承认，比之前光用嗓子唱舒服很多，声音的穿透力也更强了许多。
陆明晏怎么会这么好心？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阮笙的脸色“唰”地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双手抱胸。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陆老师，我不喜欢你！”
“啊？”
陆明晏听见这话，一头雾水地看向阮笙。
怎么突然就提起喜不喜欢的事情了？
又看着阮笙的动作，陆明晏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不禁哑然失笑。
伸手在她的脑门上弹了弹。
“你脑子里装的都些什么东西？”
“我只是觉得，你让我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陆明晏不是天赋型的练习生，从零开始，到现在的团队ace，他付出的努力是外人看不见的。
在其他人休息的时候，他在练习室。
别人睡觉的时候，他也在练习室。
虽然阮笙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他莫名地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
阮笙却暗自撇了撇嘴。
曾经的他是什么样？
一出道就是c位兼队长，出道以来一路顺风顺水，从唱跳歌手转型成演员的第一部电影就拿了影帝提名，第一部电视剧就拿到了最佳新人奖。
几乎都没有过挫折，她怎么会和他一样？
“你乐感不好，就得多听多练，没有捷径可走。”
陆明晏也不想同她过多提起出道前的事情，便很快将话题转到了练习上。
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七点，距离考核还有一个小时。
“来，先顺一遍舞蹈，然后再合着歌。”
见逃不了，阮笙只能认命地留在天台，一点一点地纠正着自己的动作。
虽然阮笙很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赵霖虽然教了她很多，但是大部分还是得她自己去领悟，但是陆明晏却能照顾到各种细微末节之处。
经过陆明晏的点拨，她很快就找到了用腹腔呼吸的窍门。
之前用嗓子唱歌，再加上还得跳舞，唱到后面就发不出声音了，改变了发声方式后，她虽然还是气喘吁吁的，但好歹最后还能有一点微弱的声音。
“行了，下去休息吧。”
在阮笙还准备再来一遍的时候，陆明晏关掉了蓝牙音箱。
阮笙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微微喘着气：“我还可以……”
“八点考核，现在七点半了，你还有半个小时休整时间。”
陆明晏看了眼手腕，快速地说道。
听见陆明晏的话，阮笙只能停了下来，胡乱擦了擦脸颊上的汗珠。
临走前，阮笙停在陆明晏的身侧，略带了几分尴尬，含混不清地说了句“谢谢”，便飞快地从天台跑了下去。
陆明晏看着她那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唇畔慢慢勾起了一个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容。
练习室。
看见阮笙泛着红光的脸颊，林娇娇快步走过去，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
阮笙喘着粗气，弯着腰随意地摆了摆手。
林娇娇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是看阮笙的体力已经透支了，便没有再多问，搀扶着她到墙边坐下。
“别人都在练习，她又不知道去哪儿了。”
“又是赖床跑过来了吧，呵呵呵呵。”
“昨晚她不是和林娇娇一起睡在练习室的吗？一大早不见了，就不能是去练习了吗？”
“前面的，你说她去练习，你自己信吗？哈哈哈哈！”
“我歪个题，她这是素颜吧？这素颜比别人妆后还好看！”
“是颜狗抵挡不住的脸没错了。”
……
弹幕大部分人觉得以阮笙前几次表现出来的娇养大小姐的模样，根本不像是会一大早就起来去练习的。
更何况，如果真去练习了，导演组会没有素材？
不单单是弹幕里吵得厉害，就连阮笙的微博都沦陷了。
全都是让她立即退赛、让她把位置让给其他人的言论，就算是粉丝努力控评，也没办法将那些恶评给压下去。
阮笙忙于主题曲练习，没有时间去看手机。
“让我睡会儿。”
她倒在地上，刚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软软，起来了。”
林娇娇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地呼唤着。
阮笙揉着眼睛从地板上挣扎着起身，发现练习室里已经摆好了好几台机器。
a班五个人已经就位了。
“娇娇，加油呀！”
阮笙握着拳头，对她比了个加油的动作，环抱着双膝坐在角落里。
林娇娇的强项是vocal，这种体力消耗过大的唱跳对她而言有些吃亏，到最后都完全发不出声音来，还是强撑着将所有的舞蹈动作给做完了。
其他舞担也是轻松应对这种唱跳的主题曲。
舞担们唱歌的气息也要比平常人要稳，特别是赵霖，她本来就有在国外练习的经历，唱跳对于她而言就是小菜一碟。
一首歌唱完，她依旧能保持好表情管理。
阮笙看着b班c班一个接一个的表演，攥紧了的手心里冒出了层层细密的汗珠。
怎么会这么紧张？
看到那些练习生们的考核，阮笙越发的没了底气。
都这么厉害，她要是出错了，是不是得继续留在f班了？
阮笙咬着指甲，心里越发没底。
“别咬，指甲缝里脏。”
林娇娇的余光看见她咬着大拇指的指甲，立马将她的手给拉了下来。
她一紧张，就喜欢咬指甲。
这大拇指的指甲都被她咬得参差不齐了。
“我忍不住……”
阮笙抱着她的手臂，心情就跟打着鼓似的。
终于，轮到了她。
陆明晏坐在屏幕前，正对着阮笙面前的机器。
“这不是那个c位的练习生吗？”
其他导师看到阮笙，也都打起了精神，想要看看阮笙还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惊喜。
阮笙闭上双眼，摒弃了所有的杂念，脑子里只有《冲吧！少女！》的旋律。
音乐起。
林娇娇的心都卡到了嗓子眼儿。
陆明晏也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双眸盯着阮笙的动作，心底暗自数着节拍。
第一个动作，卡进了！
林娇娇松了口气，进入舞蹈的节奏鼓点卡准了，之后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可当听见阮笙开口的时候，林娇娇倏地瞪大了眼。
她怎么突然变了发声方式？
陆明晏听着她的声音，微微扬了扬唇，又很快将笑容掩饰了下去。
仿佛刚刚的笑容，只是一种错觉。
他没有看错，虽然她的乐感不如其他人，但学习能力和接受能力比别人强了不少，只要肯多加练习，不会在团队里拖后腿。
“她可以去c班。”
陈彦君在阮笙后面写了个c。
另一个声乐导师陶蕴也微微颔首，算是认同了陈彦君的话语。
“我觉得她的悟性可以去b班。”
但林奕和邵菲却有不同的想法，他们一致觉得以阮笙的舞蹈学习能力，升到b班完全没有问题。
四位导师各执己见，都不愿意退让一步。
林奕见状，突然想起了发起人还有一票，便立即转头看向陆明晏。
“我觉得她的舞蹈实力可以去b班，乐感可以练习，声乐也可以练习，但这种扒舞学舞能力，可不是谁都能代替的。”
他想争取陆明晏的支持。
陆明晏微微扬了扬眉，想起今早不过一个多小时的练习，阮笙就能掌握住唱跳发声的要领，便点点头。
“她声乐确实学的快。”
听见这话，林奕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来。
应该稳了。
陈彦君摇摇头：“乐感再怎么练习，也比不上其他人。”
陆明晏眉峰微微蹙起，似乎有些为难。
看他犹豫不决，林奕有些着急，连声催促道：“晏哥，你想让她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