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 / 1)

眼前女生叫黄丽,是哥哥的同学,她得懂礼貌。

哪怕,她不喜欢她。

黄丽瞧着眼前的小姑娘,她听安诺说过,这是上回来警校找江白的小丫头片子。

女生穿着时髦,化着艳丽妆容,精心打理烫染的墨红色大卷发散落肩头。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钟情,神情倨傲:“小妹妹——”

钟情低眸看着流动不停的水流,轻嗯了一声,然后关掉水龙头,转身看着女生:“有事吗,姐姐?”

钟情来见江白,坐了三小时的飞机,在家精心捣腾的妆容早就花了。

松松扎起的马尾,碎发遮住饱满额头,小脸儿还略带婴儿肥,虽已花了的妆容,却难掩漂亮的五官。

葳蕤灯光下,眉眼已具成熟模样的少年被众人众星捧月,他偶尔与人交谈两句,又与钟情聊上两句,多是让她多吃点儿,别饿着。

十六岁的钟情,早就明了自个对江白的感情非是简单的兄妹之情,瞧着有女孩儿刻意上去和江白搭讪,满桌精致的菜肴到了嘴里也食髓乏味。

中途,钟情起身去洗手间,出来时遇见餐桌上给江白敬酒的女生。

那是钟情陪江白过的最后一个生日,她从鹿城飞去宜江市陪江白过生。

谢倪咬紧了牙关,眼圈愈发红,说出来的话也是咄咄逼人:“你哪里配得上他?”

——你哪里配得上他

钟情接了谢倪的话茬:“喜欢我?”

谢倪抿唇,没有说话。一双眼通红瞪着钟情,恨不得将她吃了的眼神。

这话说得和江白异曲同工,叫谢倪接受不了。

钟情眼睫垂下,她以前也听过这话。

江白性子虽冷,独来独往。

也是那晚,钟情觉得江白和他真的有了距离。

但架不住许途是个隐形的“交际花”,不仅邀请了宿舍一伙儿兄弟,还叫上了隔壁系的几个女生一起来过生日。

江白二十岁的生日晚会,比往日更热闹,所来之人,少说也有二十来个,其中不乏有对江白芳心暗许的女孩儿。

钟情顶着谢倪吃人的眼神,慢悠悠开口:“你可以去问他。”

言语之意,江白为什么喜欢她,她也不知道。

黄丽瞧着她,眼睑下垂的鹿儿眼,清澈宛如琥珀,无辜又漂亮。像只不谙世事的小鹿。

黄丽回了神,倨傲的神态已不复,硬拗高傲:“你真是江学长的妹妹?”

“是。”钟情抿唇,有些不开心。

小姑娘嘛,总是爱把喜怒哀乐呈现在脸上。

黄丽一眼就瞧出钟情的不开心,心思百转千回,联想安诺的话,她瞬间明了眼前小姑娘对江白的感情并没有单纯。

她笑了声,有点儿讥讽的看着钟情。

钟情别开眼,垂眼:“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钟情拔腿欲走。

黄丽看着钟情纤瘦背影,讥笑一声:“小妹妹,别妄想了,你哪里配得上他?人家只把你当妹妹看罢了。”

钟情脚步一滞,又加快步伐离开。

凌晨散场后,江白送钟情回酒店的路上,敏锐感觉到钟情情绪的低落,安抚她:“下次,就我们两人。”

钟情看着身侧少年,二十岁的江白身姿修长,街边路灯投下光线拉长他身影,拓印在地上。

她垂了垂眼,发现两人虽靠得很近,可影子却像两条始终不相交的平行线。

“情情?”江白唤了她一声。

钟情勉强回了神,看着他:“哥哥…你……”

你真的只把我当妹妹看吗?

钟情.欲言又止,将到了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

江白敛眉,看着眼前垂眸不语的小姑娘,掌心抚上她脑袋,问她:“怎么了?”

钟情舌尖抵住齿根,摇了摇头:“没事儿…”

冗长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钟情怕江白会担心她,忍着满心酸涩挤出笑:“哥哥,我困了,能不能送我回去?”

江白深看故作坚强的小姑娘几秒,抬手给她整理了下略乱的鬓发,清冷声线含着化不开的温柔:“好,我送你回去。”

他拉起她手向前走,路灯拉长两人身影。

钟情神思恍惚,无意识垂眸,发现本是像平行线的影子,却忽然交织在一起。

她扬起小脸,偷瞄一眼身侧的江白,唇角扬起一点笑意:“哥哥…”

江白侧眸看她。

钟情笑弯了一双漂亮的鹿儿眼:“你等我,我一定能考上宜江大学的。”

在这之前,请你一定要等我长大。

江白脚步停下,看她良久,启唇:“好。”

这几日,边城天气转凉,又是一场春雨将歇,温度低至零下。

一阵冷风拂面,拉回钟情飘远的思绪。

谢倪傲到极致的声音还在继续:“钟情…你知道我和他认识多久了吗?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你?明明我比你好看多了。”

话说到最后,谢倪打量着钟情,还翻了一个不屑的白眼。

钟情眉心一抽,有点儿无语:“……”

谢倪看钟情不说话,上前一步伸手推搡钟情:“所以,他怎么会喜欢你?”

谢倪身高有一米七一,典型的高个女孩儿。钟情在她面前,就显得格外娇小。

谢倪手上劲儿重,钟情往后退了两步,有些踉跄。

谢倪看着钟情身子晃了晃,翻白眼:“我只推了你一下,是你自己站不稳,怪谁?”

钟情稳住身子,目光寡淡看着谢倪,她双手抱肩站在那儿,鼻孔朝天,仗势欺人的姿态端得十足。

她是听过谢倪家世的,自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孩儿,总是天真得有些愚蠢。

钟情勾唇笑了下,眼神有点儿冷:“是我站不稳吗?”

少女目光过于冰冷,瞧得谢倪有些心虚,她道:“不是吗?”

“你当人都是眼瞎的吗?”

爽利女声响起,引起钟情注意力。她往声音响起方向看去,沈枳和苏苏正往这边走。

谢倪在圈里混了几年,自然是认识艺人部经理沈枳,也知道沈枳除却是圈内人人称颂的金牌经纪人外,还有不为人知的身份。

那身份,是她招惹不起的。

“沈枳姐。”钟情叫了一声沈枳。

沈枳轻嗯一声,领着苏苏走到钟情身边。

谢倪瞧见沈枳,瞬间怂了,没了先前斗胜公鸡的姿态,乖巧的叫了一声“沈枳姐”,然后灰溜溜的跑了。

苏苏看着谢倪拔腿就跑的背影,哼一声:“欺软怕硬!”

沈枳对苏苏的话不置可否,打量钟情两眼,满意点头:“能在谢倪那娇气小公主手里走一遭,还没受伤,真不愧是你。”

钟情嘴角微抽:“……”

沈枳这话不是夸她,而是损她也不是善茬儿。

玩笑话说完,沈枳也没忘记此次飞边城的正事儿,和钟情道:“去年一二九的宣传片边城文化局看了,很是满意,刚好有个少数民族文化微电影拍摄,想要请你担任女主,你看你意下如何?”

本来像艺人行程安排这些事儿,沈枳是从来不插手的。

偏偏这次的民俗文化宣传电影是和“红”字儿沾了边,沈枳便是放下手上的工作,连夜从鹿城飞来边城,陪同钟情一起去。

钟情抿唇,拍摄文化电影,就会留在边城一段时间。

如果留在边城…就代表可能再见一次哥哥……

“情情?”沈枳看见钟情走神,忍不住出声叫她。

钟情回了神,应下:“好。”

沈枳见她答应得爽快,脸上绽开笑:“这次微电影拍摄中途有假期,你不用担心耽误你们misty的团体行程。”

钟情:“好。”

沈枳陪钟情回居住的蒙古包收拾了行李,又打电话叫来车,然后和钟情一起离开《悬溺》剧组。

夜晚的边城总是热闹的,别提正逢春节旅游旺季。

江白和许途早上和边城派出所的同事通了气儿,从线人处得知,今晚在边城古街的“半支烟”酒吧晚上八点有场毒品交易。

夜晚边城气温骤降,比起白日,更冷了不少。

比起许途裹得跟只企鹅似的模样,他只穿了件内里带绒的烟灰色大衣,内衬是件同色系高领毛衣。

身姿修长,眉眼在万家灯火映照下,愈发清冷。

恰逢旅游旺季,街上人群涌动,似乎再冷的寒潮也抵挡不住人们出来玩耍的热情。

许途脑袋瑟缩在围脖里,瞧着拥挤的人群,声儿打着颤开口:“我的哥,这…这…还有多久才到啊?”

“半支烟”酒吧是边城有名的民谣清吧,店面儿据说是六年前开的,老板娘是个瑶族姑娘,生的很是好看。

“半支烟”有名并非是因为老板娘生得好看,而是因为每一个去那儿喝醉酒的人,总有一段缠绵悱恻的故事。

或是关于爱情,或是关于其他。

久而久之,“半支烟”在旅游胜地的边城古镇就传开了名声。

江白看一眼身侧冷得都没了人形的许途,忍了笑:“快了。”

两人顺着拥挤人流又走了几分钟,终于看见出了名的“半支烟”清吧。

“半支烟”装潢在新春的喜庆中很是突兀,冷色调装潢,随意书写的三字儿门牌挂在门上,藤蔓花枝缠绕匾额。

许途瞧着眼前就把装修,啧啧两声:“真想不到这是个……”

江白睨他一眼:“进去。”

许途收了声儿,跟在江白身后进了清吧。

清吧里开了暖气,吹走一身寒意。

酒吧里的装修更简单,散落四处的桌椅,灯光偏暗,吧台上有个少女抱着把吉他正在弹唱一首古风小调:

“亭外窗台微风起/你却未知我归期……”

少女声线哑得很低,本是吴浓小调的娇软,却带点儿烟嗓的磁沉,在偶有人声交谈的清吧里,格外引人瞩目。

“江白,你看吧台那儿。”许途一眼瞧见她,用胳膊撞了撞江白,“钟小情怎么在这儿?”

她看着钟情,眼睛有点儿发红:“我才不信,他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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