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张天敬的事情,司怀记了厚厚一本名单,连桃屋救了方道长他师叔之类的事情都没有漏掉,大大小小全部都记录下来。
他让陈管家复印了两份,一份直接烧给了道天天尊,另一份准备烧给张钦洲。
这次是为了向张钦洲讨好处,不准备惹他生气,司怀特地去了老陈纸扎的店铺,挑了一堆元宝金条,并叮嘱老陈:“再烧个小狗或者小猫,就上次给你的生辰八字。”
老陈问道:“是上次的那个张钦洲吗?”
司怀应了一声:“他是我师兄。”
老陈立马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您放心,我懂我懂。”
“肯定会让咱们师兄满意。”
司怀放下名单,看了他两眼,没有多想。
一个小时后,地府判官办公室
正在焦头烂额处理公务的张钦洲眼皮一跳,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办公桌上多了一个猫耳少年,他穿着红色纱衣,身体若隐若现,手上还抱着厚厚一叠打印纸。
黑白无常汇报工作的声音戛然而止。
猫耳少年开口道:“师兄……”
张钦洲狠狠地拂袖,猫耳少年瞬间消失。
黑无常眼观鼻鼻观心,白无常低着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张钦洲:“我、这……”
“大人,我们懂的。”
“……”
张钦洲面无表情:“派个阴差去找司怀。”
“让他有话直说,别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是。”
…………
商阳大学
司怀在寝室研究道观的设计图,想要根据各殿位置弄一个阵法。
正琢磨着怎么布置阵法,阳台门吱呀一声,一道阴风吹了进来。
“司观主。”
司怀抬头,看见一个穿着黑白相间制服的阴差。
阴差恭敬地抱拳:“司观主,大人吩咐我告知您,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开口便是。”
“不用、不用再送东西了。”
司怀愣了下,那老东西怎么好说话了?
他立马拿下u盘,递给阴差:“这是道天观定下来的设计图,你让他研究几个阵法,布置完了道天观就开始动工。”
阴差接过u盘,应道:“大人还说等忙完这段时间,会来亲自找您。”
司怀点了点头。
洗手间忽然响起冲水声,李文帅从里面走出来,对上一张僵硬无表情的死人脸。
他惊恐地睁大眼睛,回想起那天在道天观门口也看见了。
是、是阴差,收魂的。
李文帅吓得双脚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当初不应该狗眼看人低,更不应该跟着表哥盗墓赚钱……”
说着,李文帅抬手扇了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阴差看得都愣住了。
李文帅缓缓抬头,见阴差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心都凉了半截。
他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我这就自首。”
“喂?110吗?我、我要自首,大半年前的古墓案,我、我也有份,坐牢的那个是我表哥,我是同伙!你们快来抓我!”
“我、我现在就来警局!”
李文帅从地上爬起来,结结巴巴地对阴差说:“您、您放心,我一定会坐牢的,我一定会去牢里改过自新。”
说完,他跌跌撞撞地跑出寝室。
阴差慢吞吞地回过神,茫然地问:“司、司观主,这是……”
司怀看着这瘦猴的背影,随口说:“进化成人了。”
阴差拿着u盘,一脸懵逼地离开。
下午没有课,司怀把姚前喊来寝室,问了问关于修建道观要花多少钱。
姚前借用董大山的电脑,算了会儿帐:“单纯修建的话,应该是够的,不过地皮、打通关系等方面……”
司怀淡定地说:“那些不用管。”
董大山好奇地凑到电脑屏幕前,看到司怀账户里数不清的零后,深吸一口气:“卧槽!”
“司怀,你居然这么有钱?!”
“这些都是你今年赚的钱吗?!”
司怀唔了一声:“我有多少钱?”
他也凑过去看了眼,忍不住吐出两个字:“卧槽!”
“我居然这么有钱?!”
董大山:“……”
司怀看向姚前:“姚前,我要给你涨工资!”
“等道观建好了,我再分你一间房子。”
姚前激动地飘到空中。
董大山指着自己的鼻子:“那我呢?”
司怀瞥了他一眼:“你死后也可以是这个待遇。”
董大山:“……”
…………
傍晚,回到陆家,司怀把姚前整理好的资料给陆修之:“我就这么点钱。”
陆修之怔了怔。
司怀继续说:“你找施工团队的时候别超太多,超了的话就当我欠你的,对了,还有那块地的钱。”
陆修之抿唇:“不用。”
“要的,”司怀撩起眼皮,对他说,“司怀可以花你的钱,司观主不行。”
陆修之眉眼舒展开来:“好。”
司怀歪了歪身体,半倚在陆修之身上。
因为晋古的那些阴气,陆修之又变成原来冰冰凉凉的样子,甚至比之前还要再冰一些。
司怀忍不住对他动手动脚,小声嘀咕:“都怪张钦洲那个老东西。”
不然根本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陆修之半阖着眸子,附和道:“嗯,都怪他。”
司怀一会儿摸摸手,一会儿摸摸胸肌,感受到对方的变化,他淡定地伸手:“我想和你弟弟友好交流一下。”
突然,身后响起陈管家的声音:“先生,司少爷,有客人来了。”
他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扭头看了眼院子。
五个人站在院外,方道长、方道长他师父、两个越南人、还有一个陌生人。
等他们进屋的时候,陈管家端上了五杯热茶。
司怀低头看了眼陆修之,竖起大拇指:“不留余弟。”
陆修之:“……”
方道长走上前,介绍道:“司观主,这位是上清观如今的代观主,张学楷道长。”
接着,他凑到司怀耳边,小声说:“也是张钦洲道长的师叔。”
司怀嗯了一声。
张学楷满头白发,看起来比卢任还要大上十几岁。
他朝着司怀和蔼地笑了笑,缓缓说:“司观主,这次前来拜访,主要是为天敬的事情向您道歉。”
“这十几年来,我一心修道,将上清观的事务全权交给天敬处理,没想到竟发生了这种大事。”
司怀敷衍地点了点头。
张学楷继续说:“上清观和道协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天敬是从当初古墓出土的禁术中习得的炼僵之术,为了避免再发生类似的事故,禁术古籍已经全部焚毁……”
张学楷把道协所做的后续工作都说了一遍,司怀左耳右耳朵出。
看在他年纪这么大的份上,等张学楷说完,司怀哦了一声,表示自己都听进去了。
张学楷喝了口茶,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问道:“钦州他什么时候去世的?”
“去年,”司怀顿了顿,报出地址,“晋古观陵墓园四排四座。”
张学楷轻叹一声:“我知道了。”
越永逸上前一步,向司怀鞠了个躬:“司观主,我这次跟着师叔祖来,也是想向你道歉、道谢。”
“以前我做了很多错事,对不起,还有谢谢你那天出手相助,救我一命。”
司怀又哦了一声,打量他们,每个人都两手空空。
他有些纳闷:“你们就是嘴巴上说说的么?”
听到这话,张学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自然不是。”
“我们带着上清观的诚意。”
司怀没听懂。
张学楷缓缓说:“天敬和钦州一辈,除了司观主,没有其他人能胜任观主一职。”
“如果司观主不介意的话,可以身兼二职。”
司怀挑了挑眉,老家伙合着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看向越永逸和越天瀚:“你们不介意?”
两人齐齐摇头。
司怀面不改色地说:“我介意。”
他才不要去收拾上清观的烂摊子。
张学楷似是早就料到了司怀的回答,笑道:“最近几年,我会亲自打理上清观,司怀若是改变主意了,可以来找我。”
“如果有其他需要帮忙的事情,上清观也义不容辞。”
说完,张学楷便起身告辞。
司怀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等他们走出陆家,他乐呵呵地跑到祖师爷面前:“上清观的人来挖墙角了!”
“我忍痛拒绝了。”
司怀点了三炷香,疯狂暗示:“您应该看见我烧的东西了吧,记得把这一条加上。”
火焰四溅,一丝火苗溅到了司怀手背上,不是平常的温热,有些刺痛。
司怀嘶了一声,立马缩回手。
青烟袅袅升起,被风吹向了一旁的功德箱。
司怀愣了会儿,才慢吞吞反应过来,他被上清观的老家伙坑了。
用当观主的事情迷惑他,害的他忘记算账,讨要其他赔偿.
费秀绣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司怀在院子里发呆。
她笑着喊了一声:“小司?怎么愣在这里?”
司怀幽幽道:“我在算账。”
费秀绣疑惑:“什么账?”
“没什么,”司怀叹了口气,坐到一旁的小马扎上,给费秀绣让位,“你来给祖师爷上香么?”
“有件事情要和祖师爷说,还有你。”
费秀绣点头,拿起香。
正朝着他们走过来的小青突然停下,往前走了一步,又往后退了退。
司怀喊住他:“小青?”
小青脚步顿了顿,小声问:“司怀,我可以过来吗?”
“当然可以。”
司怀皱眉:“谁不让你过来了?”
小青慢慢地飘近,路过费秀绣的时候,还特地避远了些。
司怀看了看费秀绣,问道:“秀绣怎么了?”
费秀绣也一脸懵逼:“我特地没带平安符。”
小青仰头,看着费秀绣,细声细气地说:“秀绣有小弟弟。”
司怀:???
他难以置信,瞪大眼睛,一时不知道该看费秀绣的哪个部位:“你、你怎么会有小弟弟?”
费秀绣:“……”
“可能因为我有子宫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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