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了心底里的恶心,陆言深沉眸,犀利的眉眼冷冰冰的直视着冯婷婷:“你费尽心机弄这一出,就是一心求死?”
“死?我现在这样子,能比死了还好?”冯婷婷笑得更猖狂了,在陆言深逼视的视线下,她摊了摊手,低着头把自己打量了一圈,重新抬眸时,唇角浮动着隐晦的笑意:“你们夫妻俩都是狠角色,当初为了救你,言晚送了我三个保镖,后来被你除名送走后,冯建国那老东西一连给我安排了十几个相亲,开价最高的那个更是当天付钱当天碰我,我都这样了,你以为我能比死了还好?你是哪点觉得我比死了好呢?嗯?”
冯婷婷控诉中含着抱怨,抱怨陆言深的心狠无情,抱怨言晚的强硬毒辣,抱怨自己被抛弃的不甘命运。
然而,在陆言深眼里,她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他曾给过她活命的机会,要不是她一次次作死,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
“别废话。”眸色阴沉,陆言深迫人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女人:“别废话,直说吧,把你从悬崖救出来的是谁,支持你做这一切的又是谁?”
这才是陆言深今天过来的真正原因。
绑架这样的事情,他已经经历了三次,不想再多一次。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他只想把身边所有可疑的人选都一网打尽。
陆言深说完,冯婷婷就笑了:“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连这个都查不到?”
扬着下巴,冯婷婷得意又张扬:“我知道你看不起我,陆言深,可你要知道,再被看不起的人也有自己的几分手段,而我的人脉资源,就是我最后保命的手段,你要是查得到,那就查啊,若是查不到,可别来打扰我。”
这话太嚣张,陆言深气极,大长腿飞快上前两步,刚硬的手掐住了冯婷婷的下巴:“说,到底是谁?”
他下手极重,剧烈的疼痛从下巴处蔓延至其他地方,可时至今日,冯婷婷是吃了很多苦的人,她哪里会被这一点点疼痛轻易打倒。
她忍着痛,也不吭声,只是抬眸直视着陆言深,眸光讽刺而轻蔑:“你猜啊。”
拒不配合的态度,让陆言深恼怒,他手上更重了一些,甚至从冯婷婷的下巴移到脖颈上,冯婷婷下巴脱臼的通红,脖颈上很快就留了一条红红的印子,然而即便是如此,她也一声不吭,甚至连痛都没有叫一句。
事情到了这一步,陆言深也看得出来她是铁了心不想配合了。
脸色彻底阴沉下去,阴翳的光从他眼底爆发:“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不再多看这女人一眼,他转身迈步就要走。
他高估了自己,他以为他能从这女人嘴里得到想要的东西,可实际上,他们俩不愧是同一屋檐下相处了二十几年的兄妹,真要狠起来,他们俩是同类人。
他走得很快,见他都快要走出去了,身后传来冯婷婷的声音:“陆言深,你真要这么走了吗?都不讨价还价?”
陆言深停住脚步,回头,冷冰冰吐出一句话:“我会把你送给江博宁。讨价还价的事,由他来做。”
顿了顿,他唇角忽地勾起一抹冷厉的弧度:“他是医生,想必最清楚要如何痛苦最大化的收拾你,又不让你死,而你落到他的手上,他想必也有一万种方法替他的孩子报仇。”
“不,不要。”冯婷婷慌了。
在她看来,陆言深和言晚的手段,最多也就是用男人对付她而已,可经历了这么多,她不再是过去高傲纯真的大小姐,她也不在乎多那么几个男人,所以她无所畏惧。
但如果落到江博宁手上......
那个看着温柔绅士,但实际上心思深沉的男人,光是想着,冯婷婷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
心底里是有点慌,但表面上冯婷婷不肯认输,而是强装镇定:“你不会这样,陆言深,你是骄傲的人,江博宁的妻子因为你而出这种事,你是最愧疚的人,你一定会把我收拾好,该问的都问了,才当做战利品送到他手上做顺水人情。”
不得不说,冯婷婷很了解陆言深,但她了解的只是以前的陆言深,没有中过毒,也没有什么后遗症的陆言深。
此刻,陆言深薄唇扬成了冷漠的弧度,玩味笑了下:“骄傲又如何?还不如速战速决来得痛快。”
说着,他就挥手:“把她绑起来,绑好了,我要亲自送去江少那里。”
听到他的吩咐,守在一旁的保镖立刻行动起来。
厚重的铁门被拉开,几个保镖拿着很粗的绳子走了进去,三两下将冯婷婷按在了地上,麻利的将她五花大绑起来。
绳子绑得很紧,勒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意识到陆言深是动真格的,冯婷婷后悔了,后悔自己刚刚还在逞嘴皮子,没有老实坦诚。
“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冯婷婷拼命摇头,尖声道:“我这样做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要你加大筹码罢了,陆言深,只要你给我点钱,给我一个新的身份,放我走,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在这座四九城,还有谁虎视眈眈盯着你我全都告诉你。”
原来,帮助冯婷婷的人是盯着他的人,是吗?
既然如此,那他就没必要知道是谁了,他在帝都这些年,sg集团发展迅速,树敌无数,但迟早有一天,他会将身边盯着他的所有人都一一揪出来。
“走吧。”凉凉一笑,笑声很低,但又莫名让人脊背发凉。
轻飘飘的两个字,奠定了冯婷婷的后路。
冯婷婷不肯甘心,拼命尖叫:“别啊,求你了陆言深,看在我们曾是兄妹的份上,别......”
她的尖叫声,很快就被什么堵住了。
没了身后的聒噪,陆言深脚步轻快了不少,他很快走出地下室,走出别墅,上了车,冯婷婷随后也被塞到了后备箱。
“去江少那里。”车子很快就发动,陆言深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放下手,摸到身旁座位丢着的手机,才想起来自己下车的时候太仓促,手机都没带。
把手机拿了起来,划开屏幕,看到来自言晚的两通未接电话,他一愣,随即回拨过去,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温柔起来。
“喂,晚晚。”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最轻松惬意的,他眼里眉梢的笑意温柔得不像话:“刚刚有点事,忘了拿手机,晚晚,你有什么事吗?”
这个时候,言晚已经回到家,洗了个澡,将自己放纵在大床上,心态也慢慢的冷静下来了。
所以和陆言深通话时,她也没再慌张,而是一五一十的,将今天叶欢的套话,还有江博宁的反应全都说了。
“阿深,现在该怎么办?”虽然冷静了一些,但言晚依然是愧疚并愁苦的:“兹事重大,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欢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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