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康,有本事你就让我们弟兄们吃饱了,正大光明地和你打一杖。截了我们的粮草,把我们困在这穷山沟里算什么英雄好汉!”陈六子一路叫嚣着出来。
“正大光明的和你打?呵,我刘康只和正大光明的人打正大光明的杖!”
“王爷,让未将带人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刘康点了点头:“去吧。”
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位长得五大三粗的将军温振浩,他一把大口刀背在身上,犹如山神一般。而在他的身后跟着几百朝门军,个个都是精税的虎狼之军。
两班人马朝对方厮杀过去。
顿时山谷振动,狭长的山口充满了刀剑相搏的打斗声,喊声震天,鲜血飞溅,残破的肢骸如同断裂的树枝一般,跳跃着、鼓动起,飞起又落下。
某人却手端一碗茶镇定地品着手中的西湖龙井,茶是好茶,就是水温还缺了点火候。
“修羽、小伍,你们二人带人去把灶台收拾一下,一会儿我们进山给那些没出来的山匪送饭去。”
“好嘞!”修羽爽快地答应一声。
小伍脸抽了抽,奇怪地看着刘康和一脸高兴的修羽,这两人该不会前几天雨淋多了,从耳朵里淋了雨进去把脑子淋傻了吧,给山匪送饭?那他们这几天堵在这里算怎么一回事?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修羽拉了一把小伍:“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王爷刚说什么?”
“给山匪送饭。”
“你确定?”
“确定!”
“你没傻啊?”
“你才傻了呢。”
这边斗着嘴,那边地上已经横七坚八地躺满了尸体。
温振浩和那陈六子打得不可开交,下面的山匪没饭吃,可那陈六子没饿着啊,有的是力气。再加上他本就武艺高强,一时之间温振浩竟不是他的对手。
这时二当家的一刀从侧面劈了过来,温振浩拿刀去挡,背部空虚,陈六子咬紧牙交,跃起半丈有余朝温振浩的后背砍去,杀掉敌人的前锋大将,给其他人于信心,这样才不至于一败涂地。
电光火石之间,陈六子的刀在离温振浩的后背还剩半寸之时,此时他的刀却铛的一声被挑开,声音巨大,两把刀碰撞出一串火花,陈六子拿刀的手虎口发麻,连连后退了数步才站稳。
刘康不等陈六子歇息,飞跃而起,手中用的不是前几次一直在身边的长戟,而是一把虎口大刀,到的速度极快,一步步朝陈六子砍去。
陈六子用刀的优势在于下刀狠和准,可速度上却要比刘康稍逊一分。此时刘康密密麻麻地砍过来,陈六子如何能低档得住他如此快的速度,节节后退,而刘康则步步紧逼。
“呲”只听得皮肉被割开的声音,陈六子的脖子处一线银光闪过,随即鲜红的血喷射而出。
哐当一声,陈六子手中的刀落地,两手紧紧握着脖子,可那血根本就止不住,扑扑地往向射,嘴角血大量涌出,终于“咚”地一声倒地。
“大当家的死了!”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那些死士脸上忽现绝望之色,大当家的死了,他们到哪里去弄解药?
人心涣散!刘康下令这些人一律全部诛杀,温振浩带着朝门军的军士趁机大批收割了他们的人头。
二当家的心下已大乱,手中刀没了章法,温振浩抓准时机,一把大刀挥过,就将他抹了脖子。
前后不过一个时辰,两百死士加上山匪头子,一个不剩。
地上躺满了尸体,朝门军的人将刀举过头顶,大喊着胜利。
“王爷,锅灶收拾好了,菜和肉也都是现成了,现在咱就可以进山了。”修羽说道。
“王爷,未将这条路探了几趟了,我来带路。”谢翰飞自告奋勇。
“走!多带点绳子。”
“带着呢,王爷,您瞧,够了没?”修羽指着地上的一堆粗麻绳。
“够了,走吧。”
“真要给他们送饭?修羽,你怎么不劝劝王爷呢?你看这满地的尸体,我们的人也死伤了不少好吧。我们现在还去把他们喂饱,难不成让那些山匪吃饱了再来杀几个我们的兄弟?”
“你懂什么,没看见这么多麻绳吗?里面的那些人都是清河郡的百姓入了草寇的,我们进去,只要他们不反抗,乖乖投降,绑了他们再给他们喂饱饭不就行了。难道你还想一个个的把那些饿得路都走不稳的山匪给背出山来啊?”
“原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还以为你和王爷二人傻了呢。”
“你才傻了呢!”修羽学刘康,也在小伍的脑袋上敲了一记,破天荒的是小伍这次竟然没反抗。
出乎刘康与修羽意外的是,那些山匪不但乖乖投降,还早早地把武器扔在一边,齐齐整整地跪了满地,等着他们来绑呢,只求一口饭吃。
只是刘康他们不知道的是,待他们走后,隐藏于密室之内的陈六子口中的少主公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一副身份进京了。
只是修羽好奇的是,王爷毫不留情地杀了山匪头子。为什么不留他活口,让他交出幕后之人呢?
洪水退去了,疫病得到了控制,被淹的路已经漏了出来,街上也已经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热闹的景像。
一遍遍毒消过后,用清水冲洗,整洁的石子路就又展现在清河郡百姓的眼前了。
本来王嫱还建议刘康让城里百姓再隔离十四天的(当然,这些她都是从新冠抗疫里学来的),可看着全城人都这么自觉,大家也自发的无事不出城门,刘康便没有公然下命令。
她说服了张嬷嬷,她们在此处再住十四天,十四天之后如果大家无事,那便出发去京城,反正圣旨上又没有说她们一定要什么时候入宫去。
张嬷嬷虽好奇王嫱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但王爷没发话,她也就默认了,这段时间王嫱半步也没出驿馆的门。
每天拿着从刘康帅帐里拿来的《离骚》学写字,认字。
《离骚》全文共二千余字,涵盖了日常要用到的大部份字。
王嫱问驿丞要了几块白布帛,驿丞早就将这个小丫头在面对瘟疫之时所做的一切看在了心里,正愁不知怎么感谢呢。一听她要布帛写字,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珍藏的好布拿了出来。
王嫱一气将《离骚》默写在了布帛上,如此一来可就省事多了。
她还教绿香认字,没想到,十几天功夫,已学得极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