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康疑惑地看着王嫱:“后宫女子除去公主是皇上的女儿,还有太后是皇上的母后外其余均是皇上的女人。除非皇上或是皇后、太后同意放出宫自由婚配,否则是绝无可能的。而且从后宫中挑人去和亲,岂不是让皇上下不来脸面吗?若真要如此,大可从大臣的女儿中挑选一位收为义女,不是比这更好吗?”
王嫱默然不语,是啊,后宫女人,又是身为家人子的身份,将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谈何容易?那历史上的昭君和亲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从现在到昭君和亲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她这个历史盲不知道的事情呢?
王嫱想了想,只好按下不提此事了,轻笑道:“你这次立下了大功,大汉百姓欢呼雀跃。听说,皇上一直在等着你回京,然后才犒赏全军呢。”
刘康一愣,却以为她怕自己伤心要将亲妹妹远送匈奴和亲,故意岔开了话题,心中一暖,握着她的手轻声道:“我原本想一回宫,向父皇禀告了战事之事后,就去向皇祖母去要了你,没想到发生了这件事。更令我没想到的是皇祖母竟然让你来照顾我,看来皇祖母应该是知晓了你我二人之间的事了,我也算是应祸得福了。等我伤好了,我就进宫去求皇祖母的恩典,我再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王嫱脸红到脖子跟,想起刚刚他那深深地吻,嗯了一声,轻轻地点了点头。
刘康极为高兴,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二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姐姐,果然是你!”
王嫱吓得立即从刘康的怀里跳了起来。
一位十来岁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来到王嫱身边,一把抓住王嫱的手。
刘康无奈地盯着这个不知天高厚的小姑娘,没办法,谁让人是自己带进府的呢,全府上下都怕他,唯独这小丫头不怕。
王嫱也紧紧抓住小姑娘的手,左看右看,上看上看,看不够,自从上元节分开来到现在又过去八个多月时间了,她时常会想起这个小丫头来。
见小姑娘长高了不少,脸上也有肉了,红扑扑的小脸蛋,甚是令人喜爱:“绿香,你是个大姑娘了。”
“快和姐姐一般高了。”绿香用手比划两人身高的差距,两人已经只相差半个头了。
王嫱笑看了眼床上的刘康:“你照顾得很好,谢谢你。”
刘康很想把绿香撵出去,这丫头应该让她也像别的婢女仆人一样怕他才行,要不然等嫱儿哪天过门了,仗着有人给她“撑腰”,非把他王府的门给拆了不可。
绿香道:“我可是嫱儿姐姐的娘家人,王爷待我能不好嘛,府里的嬷嬷和其他姐妹们也待我很好,你看我又长胖了。”
王嫱捏了捏绿香肉嘟嘟的脸:“再这么吃下去,小心嫁不出去!”
“呀,姐姐已经想着嫁人啦?王爷,您可得抓紧时间了哦!”绿香俏皮地朝刘康眨了眨眼睛,惹得刘康也轻笑着摇头。
王嫱脸一红,去追打绿香,绿香飞也似地跑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把门给带上了。
这下刘康真笑出声了,这丫头,只能惯着她了,这样挺好,门拆了让管家修修就可以了,反正王府修大门是皇家出钱,不用自个儿掏腰包。
王嫱站在门边,背着身,她此刻估计脸红得和朝霞差不多,绿香这丫头,怎么能这么就跑了,留我一个人,我说不过王爷啊。
“转过身来。”刘康轻声道。
低着头慢悠悠转过身。
刘康见王嫱一副窘样,低笑道:“过来!”
磨磨蹭蹭地走到他的床前,再不敢看他。
刘康却是一把将她又拉入了怀中,王嫱惊呼,整个身子趴在了刘康身上,眼对眼,鼻对鼻。
就是力气用得太大了,这下真扯到了额头的伤口了,血呼呼地就流了出来,刘康疼得龇牙咧嘴。
王嫱慌得坐直了身:“你干嘛这么大力气,这下真痛了吧?”
“皇祖母是否说过要等你把我照顾痊愈了,才能让你回宫?”刘康邪邪地一笑。
王嫱看着他一副贱贱的笑脸,知道他心里打得是什么鬼主意。不过太后确实是这个意思,便也就点了点头。
“那我就好慢点。”
“你别胡来啊!”王嫱小声警告道。
“我胡来?要胡来也要看你想让我怎么胡来,这我一个大男人,想胡来没那份本事啊,需你配合着才行。”
王嫱扁扁嘴没说话,但心里早知道他打什么歪心思。
看着额头上还有不断渗出的血,王嫱忙从怀中掏出帕子极其小心地把血迹擦干。
“你一直贴身收着这帕子?”刘康看到她手中的帕子,是当初自己给她的那条。
王嫱这才注意到自己拿的是当初在颖川郡刘康递给她擦泪的那条锦帕,当时忘了还,后来是舍不得还,以后应该是更不会还了。
这条帕子和那支他送的簪子陪伴了她无数个日日夜夜,每当想他的时候,每当担忧他在边境作战的时候,她就盯着他送给她的这些东西发呆。那这条帕子,她洗得很干净,一直贴身放在胸口处。
“我今日一回宫应该先去皇祖母那里求娶你的。”刘康的心再次一软。
王嫱羞得别过脸去:“谁说要嫁给你了……”
“你不愿意?”刘康大惊,为什么呀,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你这么想我,我那么想你,还有刚刚的那个吻,你明明心里有我的,满满的都是我。
看刘康一脸震惊样,王嫱嘀咕道:“一根筋。”
刘康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女儿家的心思可真难猜,刘康嘿嘿地傻笑了两声。
二人说了小半日的话,王嫱见刘康连日奔波已是极为疲惫,便让他好好休息。可刘康怎么也不肯放王嫱离开,无奈,只得麻烦管家拿了几卷书简来。
没想到,整个王府只有《诗经》、《离骚》、《山海经》和一些兵书,兵书她又看不懂,便将《诗经》、《离骚》和《山海经》留了下来。
刘康躺在床上,看着坐在窗边的女子娴静地捧着一卷书简,不染世俗一丝尘埃,阳光洒在她的发丝上,金黄一片,那张娴挺安宁倾国倾城的脸让他看得入了迷。
王嫱转过头,看到床上的人笑看着自己,脸一红,却也是展颜朝他一笑别过脸去。岁月竟是如此静好,是他一直向往的生活,仿如置于梦中一般,嘴角带着微笑,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