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并算不上好,戚微蒙扁了扁嘴,想要继续缠一会,见她绷着脸,刚要出口的话立马收了回来。/p
她知道江其姝现在心里的想法大概和她刚刚那一瞬间的想法一样,戚微蒙小声道:“那你别忘了回去以后把你的话本子给我送过来。”/p
江其姝睨她一眼,“你不是不愿意看吗?”/p
那有总比没有好,戚微蒙哼哼两声,“若是能带着聚香楼的烤鸭的话,我应当会欢喜一些。”/p
“你这脑袋瓜里整天除了吃喝还有别的吗?”江其姝失笑。/p
“也有,”戚微蒙眼前一亮,“你刚刚来我就想和你说的,我的喜服到了,你要不要一起看一看?”/p
江其姝有些诧异,“喜服是你准备的还是呼赫王爷准备的?”/p
这两人的婚期是萧遇亲自定下的,在江其姝成婚后十日,这才刚刚定下,喜服就制好了?/p
“呼赫准备的,昨日刚到,说是送过来让我看一看喜不喜欢。”/p
“那你喜不喜欢?”两人往房间里走,绿腰拿出戚微蒙的嫁衣,鲜艳的红色,还有一套头面。/p
或许西域人天生喜欢张扬肆意的美,所以这套喜服华丽到了极点。/p
大红的嫁衣上面用暗色的丝线绣出了牡丹的图案,不起眼,却也丝毫不容忽略。/p
裙摆有些长,拖到了地上,最下面一圈是金线绣出来的花边,而这件嫁衣,完全是用金线绣起来的,也不知道呼赫是本着什么想法来的,总之这件嫁衣极度的华丽,靠近袖口的地方,还有一圈小巧的红色珠子,绣在嫁衣上面。/p
看着是不怎么起眼的小东西,但是江其姝估摸着以呼赫那心思,想必这件嫁衣上面的东西,个个都是精品。/p
比嫁衣还要好看的,是那顶凤冠。/p
是纯金打造的,长长的流苏从两边的发际垂下来,前面一圈金色的流苏挡住戚微蒙的面容,若隐若现的,想必会更添几分美感。/p
西域人成婚甚少戴盖头,这凤冠是按照呼赫的意思特地打造的,前面的金色流苏便是起了盖头的意义。/p
“穿上看看。”江其姝坐在桌前,笑眯眯的看着戚微蒙。/p
绿腰也含着笑意,对于自家郡主的未来多了些期待,那呼赫王的种种都能看到对她们郡主的用心,倒也难怪,毕竟她们郡主这种姑娘,生来就是该享受这世间最美好的事物的,前面所遭受的那些磨难,大概是老天为了郡主以后的幸福做的铺垫。/p
戚微蒙换衣裳的时间有些长,江其姝抿着唇,叩着茶杯。/p
对于戚羽,其实江其姝是能够有一点感觉到的,若说是前面都当他是在报恩,但是后来的蓟州之行,江其姝不认为戚羽骨子里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说不上自私,但是那些和他没有丝毫关系的人,他是绝对懒得管的。/p
但他却自请去了蓟州,若说这只是他的善心大发,想要为自己积一积德,那刚刚戚微蒙说的他毁了沐清灵的脸,就是让江其姝更加深了自己的几分猜测。/p
对于感情她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小白了,好歹也经历了容隽这个虽然对于感情不算精通,但是情话说起来还挺迷人的老男人了。/p
总之,江其姝对于感情,向来认为自己给不了回应的,就要利落干脆的拒绝。/p
但是对于戚羽,人家也没有挑明,她若是跑上去直截了当的拒绝人家,怕是会被当成疯子。/p
就戚羽那个性子,指不定会指着她鼻子直接嘲笑出来,“江其姝,你想往自己脸上贴金就直说,真没必要这个样子。”/p
这种话,江其姝觉得戚羽是绝对说的出来的,所以这个方法是绝对不行的。/p
江其姝皱了皱眉。/p
风影抬眼看向门口的位置,戚羽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裳,手里的折扇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把,坠着一个小小的玉坠,收拢了攥在手里,没拿着乱扇。/p
见风影看过来,戚羽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先不要开口。/p
风影可不会啊管他摇头不摇头的,毕竟她主子是江其姝,又不是他。/p
于是风影在戚羽小刀一般的眼神中,低头想要和江其姝说,结果这边话还没出来,那边戚微蒙已经换好了嫁衣出来了,绿腰跟在后面,两眼直放光,“郡主真美!是奴婢见过最美的人了。”/p
江其姝故意逗她,“你这马屁拍的多少有些没有技术含量了,明明最美的人站在这呢,你非要说是你们郡主,你把我往哪儿搁?”/p
丫鬟讪讪。/p
戚微蒙哈哈一笑,“你可真不害臊,连我的丫鬟都不放过,想让她说这么违心的话。”/p
江其姝瞪她一眼,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替她撩开面前的流苏,眸子里闪过一瞬间的惊艳,随即又有一丝的心疼,“真好看。”/p
戚微蒙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的红色,听见江其姝道:“你可要真的想好了,到了西域,我可就帮不了你了,到时候你和慕安,你们两个都好好的,你也多劝劝慕安,若是西凉御对她依旧不好,就让她回来,我还真就不信,堂堂大秦还能容不下一个她了。”/p
戚羽环着臂靠在外面的门框上,看着里面的两个姑娘。/p
那个一身红的,是他最讨厌的女人生的孩子,当初他躺在床上的时候,隔着院墙就能听到她在另一边的院子里撒娇让戚承德给他够风筝的声音,能够听到戚新邝声音很大的喊她,告诉她给她带了些小玩意,让她出来选选。/p
定远侯府的这一家人,说实话,真的每一个都让他厌恶极了。/p
只是她没有说过做过什么让他极度讨厌加记恨的事情,像她哥那样,否则的话,戚羽可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男人女人,在他这里是没有明显的界限的,唯一的区别,只有惹到了他的人,和没惹到他的人。/p
看着戚微蒙穿着喜服,他微微眯了眯眼,狭长的眸子里面意味深长,视线仅仅在戚微蒙身上停留了一瞬,就落在了江其姝的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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