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微蒙白了他一眼,没再理他。
周旻文和徐敞回了客栈,徐敞一回去就要回房睡觉,周旻文对于他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甚是不喜,一双眉头皱的简直能夹死苍蝇。
“西域如今对于大秦的态度关乎着两国之间是否会开战,徐将军乃是国之栋梁,将来领兵打仗的关键人物,如今竟这般事不关己,实在是不像话!”
徐敞掀掀眼皮,有些不耐烦的看他一眼,“皇上让本将军一同前来是让本将军保护你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的,而不是和西域谈判的,若是所有事情都要本将军上,那周大人来是做什么的?”
这一句弱不禁风,小身板直直的把周旻文刺了个透心凉。
最后气的甩了甩袖子,“野蛮人!”
两人在西域待了一段时间,周旻文劝导过萧慕安几次,希望她能够与他们一同回国,但次次都被萧慕安拒绝了,他便也不再提这件事。
西域的诚意很好,关于西凉御,自从那次萧慕安去看他以后,牢里的狱卒也都清楚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加之叱柯大人的提点,每日西凉御都会被施以刑罚。
呼赫把西凉御交由了周旻文和徐敞处置。
周旻文虽说是文人,但该心狠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心软的,他深知斩草要除根这件事情,若是西凉御此次解了牢狱之灾,他日东山再起,虽然对于大秦可能尚且算不上威胁,但是对于留在这里的长公主和昌平郡主来说,就是一把看不见的刀。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深深的刺了过来。
周旻文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只有一句斩首示众。
西凉御行刑的前一天,克鲁王府的旋鹿也被带到了天牢里,这是戚微蒙枕边风吹的效果。
对于伤害到萧慕安的人,戚微蒙可不会心软。
呼赫派人去克鲁王府抓人时,克鲁王险些没气的直接昏过去,旋鹿被安上了谋害皇室子嗣的罪名,念在她与西凉御情深,并且自己请愿要和西凉御共生死,便让她和西凉御行刑的同一天自己饮鸠自尽。
旋鹿被关在西凉御旁边的牢房,她看不见西凉御,但西凉御却可以听到她的声音。
她这时候看不见了之前爱西凉御爱到病态的样子了,瘫坐在地上祈求着带她进来的人能放她出去。
口口声声她和西凉御已经没了任何关系。
为了撇开自己和西凉御之间的任何一点关联,甚至不惜把西凉御贬低成了一无是处的小人。
西凉御听着她在那边一声声的说着自己昔日做的蠢事,眼前一阵阵发黑,终于噗的一声吐了口血出来。
行刑前一天,戚微蒙瞒着萧慕安来了天牢,呼赫站在外面等她。
旋鹿早已经陷入了绝望,见到戚微蒙的那一瞬眼前直发光,“王妃,王妃,我跟西凉御已经没有关系了,父王早已经替我写了和离书,他也已经签字了,我们两个之间早已经没关系了,他做的那些事情和我没关系,你就大人有大量,放了我!”
戚微蒙没走进去,被呼赫叮嘱了多次,所以只站在牢门外面,能够看到另一边的面无表情地西凉御,和这边涕泪横流的旋鹿。
“西凉御做的坏事是不少,但和我没关系,你之所以现在会在这里,你真不知道是为什么吗?”她启唇。
旋鹿面如死灰,“是,我是换了萧慕安的药,但即便是我不换,西凉御也不会让萧慕安生下他的孩子的,与其将来她怀了孩子一次次的打胎,还不如我这一碗药帮了她!”
“西凉御算哪根葱?!”戚微蒙怒骂道:“他打了慕安肚子孩子的时候,他就不再是慕安的丈夫了,真以为所有女人都要像你一样,除了男人什么都不知道了是吗?”
还一次次的打胎,这种事情有了一次还想有第二次?西凉御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脸!
旋鹿认错的态度很是良好,跪在地上祈求的看着戚微蒙,“是,是我的错,但她既然已经和西凉御和离了,能不能生孩子对她也没什么意义了不是吗,再说我的孩子也没了,就当是我赔她的了,你就放了我,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什么叫没什么意义?戚微蒙身子踉跄了一下,“你做梦!”
“你的孩子是你自己作没的,和慕安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你,既然当初为了西凉御争风吃醋爱的要死要活的,如今我便成全了你,等你们两个死后,我会把你们安葬在一起。”
这话一出来,原本面无表情地西凉御眼里瞬间沁出满满的嫌弃与怒意,“不许把这毒妇靠近我的陵墓!”
还陵墓,戚微蒙冷笑,能给他埋进土里就不错了。
原本还想要开口祈求萧慕安的旋鹿,在听到西凉御说话的那一瞬,表情一怔,然后眼里的光彻底消失,跪在地上不再言语。
戚微蒙见到西凉御现如今的惨象,心里才稍稍有一点的快意,慕安从嫁过来所受的委屈,他这短短几日的折磨如何能够偿还的了。
她一直希望慕安能够早日摆脱掉自己的这一段遭遇,叱柯大人对于慕安的心思戚微蒙看的清清楚楚,但她同样清楚的,便是慕安不可能会接受叱柯。
她恨恨的看着西凉御,“你有今日,或许就是你当时对着佛祖许下的誓言未能实现的报应!”
“我也觉得。”西凉御呵一声,声音微弱的戚微蒙没能听清。
但她并不在意西凉御说了什么,过来讥讽他这一通,感觉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从天牢里出去,戚微蒙走向呼赫,出了天牢很远,她小声嘀咕,“你到时候要是也对我不好怎么办?”
呼赫垂眸看她,“你想怎么办?”
戚微蒙瞪他,“你不应该和我发誓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他笑了,“发誓这种东西,只有在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是真心的。”
戚微蒙觉得有道理,小脸垮了垮。
呼赫伸手捏了下她的脸,嗤笑道:“傻样!”
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西凉御,更不是所有男人都爱江山不爱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