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裹着一身凶煞之气而来,在数名保镖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步入大厅。
他凛冽的目光落在易乾脸上:“我妻子呢?”
易乾实话实说:“她好像不胜酒力醉了,我便让人把她安置到客房里休息去了。”
傅盛音色冰冷:“前面带路!”
易夫人见傅盛来势汹汹,心里止不住的担忧,刚想出声缓和一下气氛,易乾便抢在她的前头,对傅盛做了一个手势。
“请。”
傅盛看到宴厅里全都是易家的人,苏思雨和褚尧都不见踪影,这两人可是林羡的左膀右臂,来时的路上那电话却是怎么也打不通。
他有一种直觉,这三人肯定出事了。
上楼的时候,易乾还在装大尾巴狼:“盛哥,你就放心吧,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小嫂子在我这安全的很,除非她酒醒后乱跑,不然绝对丢不掉。”
没一会儿,便来到了林羡住的客房,可房里空无一人,根本就没有林羡的踪迹。
看到这样的情形,傅盛的瞳孔微微一眯,
易乾在他身侧道:“奇怪,小嫂子怎么不在呢,莫非真被我说中了,她酒醒了一个人乱跑出去了?”
紧跟着下一秒,他直接下令:“老五,去亨得利先生的房间找一下。”
“是。”
傅盛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立刻跟着老五一起来到了楼上一层亨得利的房间,大长腿一抬,便要踹门。
易乾赶紧拦他:“盛哥,你不能这样!这是我的贵客!你好歹给点面子,斯文点!”
傅盛可不管他这么多,直接将门踹开。
房间里,林羡衣衫不整,浴室里响着哗啦啦的水声,好似是亨得利在洗澡。
傅盛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林羡像一个没有生命的陶瓷娃娃一样,安静的躺在床上,似乎对周遭所发生的一切都没有感知。
傅盛真的不敢去想,在他到来之前,阿羡经历了什么。
他一步一步的,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那张大床,下意识的,就想起了林羡那双顾盼生辉的明眸,是那么的闪亮和骄傲。
如果阿羡醒来得知自己被亨得利那个混蛋玷污的事情后,那双骄傲的明眸,也会失去原有的色彩,变得黯淡无光的吧?
他忍着心痛弯下身子,将林羡散开的两颗旗袍纽扣扣上,又快速的脱下西装外套,将旗袍下半截那如白玉一般漂亮的腿盖上。
站在房门口的易乾假装自己懵了。
以安海安兴两兄弟为首的保镖们,则迅速把易乾那几个人,拉出去,挡在房间门口,不准他们再看房里的画面。
易乾什么阵仗没见过,何况,傅盛的愤怒,正是他想看到的。
他假装担忧的在外头喊:“盛哥,你冷静一点!或许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这种事情尽量用口解决,可千万别动手!亨得利这人除了有点好色之外,其实也没多大毛病!”
傅盛活了二十几年,好美色的男人他见过很多,但明知道林羡是他傅盛的妻子,还敢对林羡下手的男人,他见的真心不多。
只记得上一个,叫罗海,人至今还在监狱。
傅盛对易乾的话恍若未闻,整个人如同阎罗。
他一手抽出皮带,一手推开浴室的门,以最快的速度最狠的力道对着亨得利抽过去。
亨得利药效还没过,脑袋晕晕乎乎的,见一条黑影如刀子般迎脸劈来,他吓得清醒了一大半:“傅先生!君子动口不动手!重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亨得利的手比他的语速更快,他抓住了傅盛的皮带,并紧跟着大喊道:“我没有轻薄傅太太!她的扣子不是我解开的,我和她都被人算计了!”
只不过,傅盛刚开始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见皮带被亨得利抓住,便狠狠的踢了亨得利的肩周一脚,空气中顿时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亨得利一开始还能解释两句,后面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委屈的惨叫。
傅盛整个人犹如死神上身,眼神恐怖的让人头皮发麻,他如同对待烂泥一般,将亨得利踩在脚下,打得亨得利毫无还手之力。
门外,易夫人在易思莲的陪同下,来到了易乾的身边,听着里面亨得利凄厉的惨叫声,眼睛都替亨得利疼的紧闭了起来。
易夫人紧张的手心里全都是汗:“阿乾,我们不进去阻止一下吗?就算亨得利惹怒了阿盛,可他到底也是我们的座上贵宾,假如让他在我们家中被阿盛打成了重伤,事后难道就不会迁怒于我们吗?”
重点是,现在这个情况,如果再不阻止傅盛,傅盛极有可能会把亨得利活活打死。
易思莲则吓得后背发凉。
她是傅盛的铁杆死忠粉,过去只是觉得傅盛高冷了点,不是很好相处,如今见识了傅盛恐怖的一面后,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可怕。
就在这时,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亨得利从房间里爬了出来,他虽然是从浴缸里出来的,但身上的衣服,却是一件都没少。
易乾赶紧上前扶他:“亨得利先生,你还ok吗?”
“呸!”
亨得利直接啐了一口痰在他脸上,怒气冲天道:“你看我这个模样像是ok的样子吗?我脸肿的,快我妈咪都不认识了!”
吼罢,他又抓着易乾的手臂,借力从地上爬起来,易乾有点看不懂这个操作,人都懵了,他以为亨得利是在责怪他没有进去救他。
“对不起亨得利先生,我想进来救你来着,可傅盛的保镖,个个的身手都比我厉害,我实在是挤不进去。”
语毕,以安海安兴为首的保镖护卫队,立刻就假装中了迷烟,集体到地。
亨得利回眸看了一眼,继而不可思议的问易乾:“这就是你说的超级无敌厉害挤不进去?”
“我……”
“别你了!你什么你?!”
亨得利气爆炸了,回眸目眦尽裂瞪着易乾骂道:“我和林小姐,为什么会跑到客房来躺在同一张床上,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搞的鬼!”
易乾心下微微有点慌,他转身狠狠的搧了心腹小五一耳光:“废物!这都是你的无能给我引来的骂名!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你难道还没有查清楚亨得利先生和林小姐为什么会突然间醉倒吗?”
小五秒懂,易乾这是弃车保帅,打算牺牲一个挡枪的来保全他自己,好给众人一个交代。
毕竟,无论是林羡傅盛两口子,还是亨得利,都不是好欺负的主子。
他捂着脸,看着易乾说:“大少,是这样的,家中有个女眷,很迷亨得利先生这样的欧美帅哥,便在酒中加了点药,原本是想和亨得利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谁知服务生端酒的时候端错了,竟将她掺了药的酒给端了上来,然后就阴差阳错的给林小姐喝了。”
“既然早就查明了真相,为什么现在才说?如今害亨得利先生误会了,以为这件事和我有关,你拿什么来弥补他对我破碎的信任?”
易乾心里也是生气,这亨得利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好歹也是欧美界响当当的色胚不是?对着林羡那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躺边上无动于衷就罢了,怎么连傅盛暴揍他的仇,也要算到他们易家头上?
重点是,凭什么?
那些惨不忍睹的伤,又不是他易乾胖揍出来的。
傅盛听完他们的对话,墨瞳中闪过一抹凌厉,如果没有易家人的默许,区区一个小女佣,有胆子给亨得利这样的大富商用药?
幸亏,亨得利这厮还算有人性,醒来发现自己和林羡共处一室,且身体里有蠢蠢欲动的因子后,第一反应就是去浴室泡冷水澡。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抱着还在昏迷中的林羡,面色恐怖的从房间里出来:“亨得利,不管如何,这件事都是因你而起,我不能让我妻子的声誉平白无故的受损,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这事,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