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急,虞进也没时间再罗嗦,当场就看起资料。八?一?■?.ww. ?
按历史的轨迹,裕王会登上王位,然后在他短暂的亲政期间,会对大明作出一系列振兴的新政,例如开海禁、俺答封贡等重大措施,为万历中兴打下基础,问题是,由于自己的出现,会不会出现所谓的蝴蝶效应?
现在把宝押在裕王身上,两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了自己的美好生活,虞进也不敢怠慢。
先是看生的经过,由多份口供组成,从不同的角度仔细阐述了事情的经过,然后开始看有关户籍、成长经历等资料。
锦衣卫就是锦衣卫,那资料极为仔细,像祖宗三代、亲朋戚友、人脉关系、教育水平、喜好、职业等等,曾担任老师、街坊、同僚对他们的评价都有。
甚至包括去青楼喝花酒的几份记录。
能在一个这样封闭的旧社会,能搜集到这么多的资料,已经很了不起。
虞进走眼观花地看了一遍,沉吟一下,开口说道:“书信呢?”
这是最重要的证据,看完了人物资料,厘清各方的关系,然后就是查找证据。
常永早就准备好了,闻言马上把书信送上,有几封之多,因为抓获后,又从他身上搜出几信书信,除了搜出的书信,还有一本佛经,这是杜康妃生前抄写的,现在用来对比字迹。
看完书信,虞进想看口供,不过看到只有区区二页的口供,虞进放弃继续查看资料,让常永事自己去看看犯人。
现在什么意见也不用表,先查看一番再说。?中?文●▼网 ●
“虞校书,这边请。”
“常大人先请。”
在常永的带领下,虞进钻进一间很大的牢房。
一进牢房,就看到排在两边的刑具,看清楚一点。不少刑具都有暗红色的血迹,显然是对犯人用刑后留下的标记。
少说也有二三百种,有些刑具奇异怪状,看到都让人忍不住菊花一紧。
不知多少人死在这些刑具上。难怪一进牢房,就有一种阴森、全身冷的感觉,看来自己对这方面并没有天份,更没兴趣。
一个男子被人绑在十字形的木桩上,双手双脚都被人绑着。全身不能动弹,而他的双眼瞪得老大,可是他却一脸不屑地盯着两个喂他吃东西的狱卒。
也不是喂,而是灌,有人用一个尖似竹筒的东西,插在吕大田的嘴里,一人按着他的头,另一人把东西倒在竹筒上,食物通过竹筒流到他的喉咙里,再从喉咙流入他的肚子。
“嗯。这是什么味道?”虞进闻到一阵香味。
“老母鸡汤”常永在一旁解释道:“犯人自抓进来后,就不肯吃喝,一心求死,没办法,只能灌他吃,现在是老母鸡汤,要是再过几天没线索,就是人参汤也得喂他。”
虞进点点头,表示理解。
案情没有水落石出前,这个嫌疑人不能死。无念如何也要留他一条命,方便对质,至于用人参汤吊命,那是古人一个残忍的创造。八●?一▼中文▲网 ?通常用来对付酷弄的人弄的,例如凌迟。
有时规定每天下刀割多少片肉,多少天完成,不能早也不能晚,所以,他们每次凌迟完。都有人替他们细心包扎伤口,用参汤吊着他们的命,让他们继续接受折磨,据说有人被凌迟了大半个月才死。
极不人道。
刚喂完,在常永的示意下,当着虞进的面,又开始新一轮的刑讯。
一边行刑一边审讯。
那名行刑的狱卒,长得一脸横肉、牛高马大,嘴上带着狞笑,手里拖着一根皮鞭走到吕大田前,虞进注意到,那皮鞭裹有一些尖利的东西,只见他二话不说,用手猛地一抽。
“啪”的一声,那皮鞭结结实实地打在吕大田身上,虞进看到随着这一鞭,吕大田的身上马上出现了一条血痕,上面还有渗出血来。
不仅鞭打,皮鞭上裹着的尖铁还把他的皮肤划破。
那狱卒的力量不错,打完一会鞭后,马上又连抽了二十多鞭,被打的吕大田一声不吭,不时用眼睛瞪着虞进一行几人,大多时间都是闭目养神。
被打的犯人不惨叫,虞进反而皱起了眉头。
“停!”常永挥挥手,让手下停止行刑。
虞进有些奇怪地说:“这人,是不怕痛还是不知痛?”
皮鞭又细又长,韧性十足,泡过盐水,又裹有尖物,行刑的人力量十足,光是听皮鞭和肌肉相接触出的声音,就让心里毛,可是,这个面容普通的小百姓,就是眉头也不皱一下。
好像那身体不是他的。
常永走到犯人的身边,手上拿着一个尖锥,只见他突然一下子插在犯人的大腿上,连插了几下,然后对虞进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所有人回到隔壁。
回到隔壁,常永苦笑地说:“虞校书,你说得不错,他是不知痛,无论你怎么折磨他,他能面不改色,也让人趁他没在意时,用暗器伤他,可是他连一点点反应都没有,由此可以断定,他全身已经没有了痛觉。”
生怕虞进不明白,常永解释道:“据说有一种秘术,好像在身体里破坏一点东西,那全身都不知道痛,相传是古代一些军队的领,为了让士兵冲锋不怕痛时找人研究出来,不地一旦破坏,就不能恢复,伤害很大,慢慢就没人再做了,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
“该死。”解释完,常永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句。
这种事不仅出现,还对自己造成困惑,一个这么重要的犯人,堂堂锦衣卫竟然拿不到口供,说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常永说的,虞进听明白了。
很简单,这个叫吕大男的嫌疑人被人破坏了神经中枢,人的痛是靠神经中枢反应回脑部,从而作出反应,而破坏后,没法传递痛感,所以吕大田才会变得这么不屑、骄傲。
不怕痛,又有心求死,常永能审出什么才怪。
难怪刚来时,常永就说过,酷刑对他不用。
原来是这回事。
虞进这才明白,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个计划周祥、准备极其充分的圈套。
故事、地点、人物、证据都准备得很充足,不仅得到后宫的支持,从散播谣言时的效率来看,显然是早有准备。
这一招可以说极为狠毒。
裕王才华凡凡,为什么得到这么多官员和舆论的支持,那是因为他是长,嘉靖现在存世上的大儿子,那皇位自然要由他来继承,任由景王多精明、多能干,最好还是被大臣联合赶到安6。
要是裕王的身份成疑,那这些大臣还会支持他吗?
景王这一招,就是不能坐实裕王是外人私生子,也能动摇裕王的地位,特别是滴血验亲,要是袁炜等人成功,裕王说不定就被他一撸到底。
幸好虞进及时出现,巧妙地化解了这个阴谋。
虞进开口问道:“吕大田是故意被我们抓住的,他失踪的家人,很有可能落入别人手里,那些人用家人来威肋他,派人找他的家人了没有。”
“派了,当晚查明他的身份,马上去拿他的家人,现不见后,指挥使大人已经派人四下查访。”常永马上应道。
敌人蓄谋已久,而朱希忠仅仅有十五天的时间,在十五天内,从茫茫人海中找一年前失踪的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一旁的青儿,眼睛转了转,拉着虞进的衣袖说:“少爷,听说宫中御医的医术很高,能不能找他们把犯人先治好,等他有了知觉,再好好给他用刑,你说好不好?”
这话是对着虞进说,实则是和常永说。
常永摇摇头说:“不行,此事大人已找御医看过,御医也表示无能为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