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1 / 1)

这一年的除夕格外的冷些,北风里夹杂着飞雪,给整个紫禁城披上了一件雪白的纱衣,而即便是再冷,乾清宫里的夜宴也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甚至比往年还要更热闹一些。

胤祐依旧坐在几位哥哥的后面,漫不经心的用筷子挑着菜吃。

宫里除夕宴的菜式,每年都差不太多,不过是些蒸碗点心之类的,但今年不用康熙赏菜,胤祐面前的桌子上就摆上了与其他人都不一样的小炒,都是现做的,还冒着热气,让坐在他旁边的胤禩羡慕不已。

胤祐见胤禩一直看他这边,便对着他招了招手,胤禩颠颠的蹭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胤祐也不笑他,只叫小太监将胤禩的椅子搬过来,又亲手给他夹了菜,叫他慢慢吃。

坐在旁边的胤祺有些羡慕的看过来,他也不爱吃蒸碗,但又没胆子跟康熙要菜,也不好意思去弟弟桌上吃,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胤禩吃的香甜,轻声换了几声小七,那模样委屈极了。

胤祐在心里偷偷笑了笑,将自己桌上的一盘小炒牛肉塞到了他五哥桌上,胤祺迅速的夹起一块尝了尝,然后满意的对着胤祐竖起了大拇指。

坐在上面的康熙看到这一幕,笑着对身边的福全说道:“二哥你瞧瞧他们,倒像是朕多小气,不肯给他们好菜吃一般,就那几个小菜,也值得他们兄弟三个分着吃?”

这话好像是抱怨,但语气里的得意显露无疑,他的儿子们如此和睦,很值得显摆一番。

福全却有几分羡慕,他没有康熙这么多儿子,但几个儿子都是不同额娘生的,在府里也是闹的不可开交,而这几位阿哥亦是不同母,有好吃的却能分食,以小见大,可见确实和睦。

胤祐哄完哥哥弟弟,刚重新拿起筷子,就见胤褆身边的太监弯腰走了过来,赔笑道:“七阿哥,我们主子说想讨一碗羊肉汤暖暖胃。”

胤祐抬头看去,只见胤褆对着他勾了勾手指,又点了点胤祺,意思是你都给你五哥菜了,也不能少了你大哥的,胤祐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叫小太监将他面前的冬瓜羊肉汤给端走了。

看到了他们动作的胤禛也不叫人过来,只是直直的看着胤祐,看的胤祐心虚极了,连忙将一盘糖醋排骨双手奉上,胤禛夹了一块放进嘴里,酸甜的滋味瞬间满足了味蕾,他略带些得意的看向胤褆,那意思很明显——

看到没,他都不需要说话小七就主动将菜送过来,跟谁更亲不用说了吧?

胤褆:……小四一点都不可爱!

胤祐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面前清空了一半的菜肴,身边没吃到几口肉就被搬光了的胤禩还在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胤祐安抚的摸了摸弟弟的脑袋,然后抬头看向在上面幸灾乐祸的康熙。

康熙笑弯了眼睛:“哈哈哈,这个小七,给哥哥菜的时候倒是挺大方,自己没吃的了就来看朕。”

福全对于康熙炫耀的语气暗自腹诽了几句,表面上却跟康熙说笑着:“那皇上就叫人再给七阿哥上些吧,臣瞧着若您不肯答应,七阿哥怕是要自己上来抢您的菜了。”

“他敢!”康熙笑意不减,“罢了罢了,万一他真敢呢?大过年的可不能让亲贵们看了笑话,梁久功,还去快去给你七阿哥多要些菜?”

梁久功含笑答应着去了,康熙继续对福全说道:“朕这个七阿哥最是淘气,偏老祖宗最疼他,朕是管不了喽。”

福全;……完全没有感觉到您有一点儿想管的意思。

而此时坐在康熙另一侧的太子,心里却非常的不是滋味。

什么时候老大跟老四的关系也这么好了?还有小七,他讨好每一个兄弟,却独独无视他,又是为什么?

可太子有太子的矜持,他学不来胤褆那般放下身段去讨要,也没有胤禛那般与胤祐的亲近,所以即便他也想要做出兄友弟恭的模样,也没有人配合——

其实也不是,至少还有个一直对他唯命是从的胤祉,可太子却看不上他。

一场歌颂太平盛世的歌舞表演完,乾清宫内顿时安静了几分,太子对着守在门口的一个太太监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对着康熙说道:“汗阿玛,今儿是除夕,儿子想给汗阿玛献一份礼。”

康熙面带惊喜的对福全说道:“二哥,你瞧瞧,太子长大了,竟然也知道给朕准备礼物了。”

福全笑着恭维:“太子纯孝,皇上实在有福,臣也十分好奇太子准备什么。”

太子对着殿外挥了挥手,一队提着食盒的小太监鱼贯而入,将食盒里的菜品挨个摆在了康熙的面前。

“儿子前些时日梦到了汗阿玛和皇祖母,皇祖母亲手给汗阿玛喂食的慈爱之姿让儿子感动不已,正好寻得了皇祖母生前喜欢的厨子,便叫他准备了皇祖母最喜爱的菜肴献给汗阿玛,以解汗阿玛与儿子一般的思母之情。”

太子这话说的动情,一时间竟红了眼眶,哽咽了起来。

胤祐转头看了胤褆一眼,正对上胤褆嘲讽的视线——

这回知道太子为啥要保刘喜了吧?人家在这儿等着呢!

众人听个开头的时候,还以为太子说的是梦到了仁宪皇太后,可听到后面才发现,这位太子爷竟然提起的是康熙的生母慈和皇太后,不过也是,若不说起慈和皇太后,又如何能引出仙逝的元后来?

大过年的,太子这是来卖可怜呢,什么梦到了慈和皇太后,那位薨了的时候,太子还没影儿呢,能梦见才有鬼!

康熙心里也明白,这不过是太子找的一个借口,是他这段日子将太子逼得有点紧,叫太子想法子讨好他罢了。

康熙倒是不介意被讨好,毕竟无论从君臣还是父子的角度来说,太子想要讨好他都是没错的,只不过太子这选的时机和方式,叫康熙觉得并不那么舒服。

今儿是除夕,中午他刚带着阿哥们去给皇太后请了安,刷了一波孝心,如今太子却绝口不提仁宪太后,只拿慈和太后做幌子,实在算不得恭敬,容易落人话柄。

再者,慈和太后喂他吃饭什么的,纯粹是胡编的,他从小是被太皇太后养大的,与亲额娘其实并不亲近,而且他亲额娘的口味,与他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康熙低头瞄了一眼刚送上来的菜肴,脸上的肌肉不由得抽了抽——

姜丝炒肉。

姜丝老鸭汤。

糖醋姜片。

还有各种明显是加了很多姜末的菜肴。

这厨子倒是真的完全还原了他亲额娘的口味,但是康熙却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他额娘会那么爱吃姜!

“太子有心了,既然如此,梁久功,把这些菜分给大家吧,让大家都尝尝皇额娘喜欢的菜肴。”

康熙勉强从面前的一大堆姜丝中挑出来一块肉咽了,然后便放下了筷子。

太监们将菜品一一分下去,胤祐看着摆到他面前的一盘糖醋姜片,不用吃就感觉自己从嘴到胃都是火辣辣的,他有些不满的看了康熙一眼,总觉得他汗阿玛是故意的——

别人分得的菜虽然也有姜,但至少还能挑出些别的吃,可他这盘除了姜就是姜,让他怎么下嘴?

幸好分给胤禩的是一盘姜末鸡蛋,也送到了他这桌,胤祐捡了最小的一块鸡蛋放在胤禩的盘子里,自己也挑了一块小的吃了。

辣!

胤祐完全低估了刘喜想要表现的决心,这鸡蛋怕不是用姜汁调的,整个姜味已经完全浸透在了鸡蛋里,即便是他小心的避开所有的姜末也没有用,依旧被辣的直吐舌头。

胤祐赶紧给同样吐着舌头的胤禩塞了一杯茶,自己也猛灌了一大口,却还是觉得舌头火辣辣的,又连着吃了好几口别的菜,才算是缓了过来。

“果然是先太后最喜爱的口味,奴才一尝便想起了小时候与妹妹在家里一同用膳的时光,一晃几十年过去了,难得太子还惦记着先太后,奴才,着实替妹妹感动。”

佟国纲也红了眼眶,站起来对着康熙和太子拜了拜,也算是解答了胤祐心中的疑惑——

他就说太子不至于出这种昏招,如果想显示孝心,不说好端端的皇太后在宁寿宫里摆着呢,慈宁宫里还有太皇太后在,怎么就非得说起慈和太后了?原来是佟国纲在后面出的馊主意。

想必太子也没跟索额图商量过吧?

胤祐有些同情的看向脸黑如铁,气的手都颤抖的索额图,心道太子这是病急乱投医了,自从康熙为了显示太子的地位,叫詹事府单独给他授课以来,太子是越来越稳不住了,现如今还不如两年前来的通透,也不知道詹事府的师傅们是怎么教的。

坐在佟国纲身边的佟国维和隆科多也是两脸震惊,看到胤祐看过来,隆科多连忙摇了摇手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佟国维则是干脆站起来一把抓住佟国纲的手臂,用力将他按回到座位上,干笑道:“皇上恕罪,兄长他今日高兴,多喝了几杯,有些酒意上头,竟是说起醉话了,诸位见谅,见谅哈。”

康熙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太子虽然不懂事,可他毕竟年纪小,却还有情可原,但佟国纲的话就是真真的犯了忌讳了——

慈和皇太后虽然出身佟家,但她是皇太后,是君,他佟国纲不过是爱新觉罗家的奴才,有什么资格代表皇太后说话?

他叫一声舅舅,可不代表佟家就能管到他头上来!

佟国维见康熙不说话,心里更是慌乱了起来,恨极了抽风的哥哥,就在他一咬牙想要跪下去请罪的时候,却听到一道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

“汗阿玛,我的菜呢?”

胤祐本来是坐在后面看热闹的,但是隆科多一直在对面又挤眼睛又作揖的,满脸都是哀求之色,再加上舜安颜的面子和那个非常合心意的马鞍,胤祐还是在关键时刻出声救了佟国维。

佟国维着急弥补佟国纲的错,自己却差点失了分寸,这要是真的跪下去,就不是醉酒说胡话的问题了,倒像是康熙真的苛待了自己的外家一般。

胤祐这一打岔,佟国维是跪不下去了,康熙似笑非笑的看着理直气壮要菜吃的儿子,转过头对着梁久功道:“听到没,你七阿哥要菜吃呢,还不快去催催?饿到了七阿哥,朕的御膳房要是被一把火烧了,就拿你这奴才赔。”

这话一口,气氛陡然一松,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唯有胤祐气鼓鼓的瞪着康熙——

说了多少次了他从来不玩火,他汗阿玛怎么就记不住呢?要烧膳房是他四姐,不是他!

等到胤祐面前重新放满了他爱吃的菜之后,乾清宫里已经重新恢复了热闹,大家好像都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般,也再没有人去动那些满是姜味的菜肴了。

太子其实也是被佟国纲给忽悠了。

他的本意是想借慈和皇太后引出自己的皇额娘赫舍里氏,让康熙回忆起他皇额娘早逝,引起康熙的怜惜罢了,虽然说这话的时间点不太对,但是对他来说,这真的是最好的机会了。

太子已经想好了,接下来就要说起康熙与他额娘成亲的事,继而顺理成章的提起自己的亲事,可万万没想到,佟国纲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倒是让他接下来的话,完全说不下去了!

眼见着这样一个好机会就这么错过了,太子气闷的连干了几杯酒,叫康熙注意到了,嘱咐了一句:“太子不要贪杯,多饮伤身。”

这句话倒是叫太子找回了些颜面,赶紧起身对康熙道谢,康熙又叫梁九功给他分了一些羊肉汤,这会儿父子两个看起来倒是非常的和睦。

索额图趁机站了起来,朗声道:“皇上,奴才叫人安排了一个节目,想要给您助助兴,不知您可肯赏光?”

康熙含笑点头:“索相都这样说了,朕能不肯吗?叫进来瞧瞧吧。”

索额图亲自走到门外去安排,而隆科多却是对着胤祐吐了吐舌头,又做出一副懊恼的表情。

胤祐:……完全没看懂怎么办?

还不等胤祐再去问隆科多,就见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琴音。

不同于宫里乐师为过年准备的喜庆之音,这琴音婉转悠扬中带着几分上古遗风,仿若是亘古相传的歌谣,让听了一晚上欢快曲调的人们顿时感觉耳中一清,心也跟着沉静了下来。

“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

一道声曼而情婉的吟唱之声由远及近,门口走进来一位身穿淡青色曲裾深衣的女子,她头上挽着分平髻,乌黑柔亮的头发顺滑的倾泻在身后,由一根乌木簪子在腰间的位置上固定,完全不同于满族女子的妆容服饰,显得她的气质恬淡悠扬,配上口中吟唱的《南风歌》,仿佛是从上古画卷中走出来的一样。

“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

那女子缓步向前,一直走到殿内正中方才停下,她就这般站着,并没有舞动腰肢,少了俗气的媚态,更显得端庄典雅,与她口中这曲《南风歌》中赞颂和期盼的意味相得益彰。

那女子并不羞怯,而是目光平和的直视坐在上首的康熙,仿佛她在赞颂的不是南风,而是这人间的帝王,而她期盼着的,自然是帝王的垂怜。

这首古调只有这寥寥四句,却因错落的转调而显得绵远悠长,那女子一连重复唱了几遍相同的歌词,却每一遍都用的不同的曲调,连接之处浑然天成,仿佛这首歌天然就应该是这般一样。

待到外面的琴音渐歇,女子才慢慢停了下来,双手合于腰间,缓缓的对着康熙蹲身行礼,她鬓边的碎发从肩膀后面滑落出来,更衬得她整个人异常的柔美。

“妾袁氏故庭,给万岁爷请安。”

康熙的神情一动,张口问道:“哪个故庭?”

袁氏低眉敛目:“既不新宫,不复故庭兮。”

康熙默然,盯着袁氏看了许久,方才叹了一口气,复又道:“是个不错的名字,朕必不叫你如同李夫人那般早早的香消玉殒便是了。”

福全的神色也有些怅然,却还是举杯道:“恭贺皇上喜得佳人,今日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康熙这才笑了起来,与福全碰杯,一饮而尽。

袁氏被梁九功派人引了下去,乾清宫里又恢复了热闹,不知道佟国维低声与佟国纲说了些什么,一直还想找机会说话的佟国纲终于是偃旗息鼓了,默默的喝着酒,而隆科多则是一脸的哀怨,有一搭没一搭的瞅着胤祐,看的胤祐浑身不舒服,借口更衣走出了殿外。

刚走到转角处,胤祐差点笑了出来。

只见那转角处正站着一位衣着单薄的女子,看起来十分的眼熟,要是没记错的话,正是二十四年除夕的时候,佟家想要送进宫献舞的女子,却没想到今年又给带进来了。

“七阿哥,您说奴才这运道是不是忒差了些?”隆科多追着胤祐走了出来,闷闷不乐的说道,“前年奴才有眼无珠,冲撞了您,这准备好的节目就没法演了,去年奴才想着消停一年吧,这除夕夜倒是清清静静的什么事儿都没有,今儿奴才又把人带来了,可谁能想到跟索额图撞到了一起,还叫他给抢了先机,如今您说说该怎么办吧。”

胤祐无语的看着他:“你就非得赶在除夕夜大冷天的折腾?这一年到头那么多节日,换个时机不行吗?赶紧的,要是不叫进去表演,就让人下去暖和暖和,在这儿受罪干什么!”

倒也不是他怜香惜玉,着实是那个要献舞的姑娘太可怜了些,大冬天的一身纱衣,整个人冻的缩成一团,再耽搁下去,怕是要冻死人了。

隆科多答应了一声,便去安排人先将那女子送出去了,胤祐吃的有点多,干脆围着乾清宫转悠了起来。

夜色浓重,依靠着福禄提着的一盏灯笼,其实看不到多远,胤祐也没想着走远,只是往交泰殿那边转转,却不想刚转到乾清宫后身,就见到刚刚献歌的袁氏竟然一个人在交泰殿门口站着,送她出来的小太监们,都不见了踪影。

胤祐感觉事有蹊跷,立刻停下了脚步,转身就想往回走,可袁氏却突然说道:“七阿哥,请留步。”

胤祐倏然回头,却见冷风中那袁氏发丝飞散,配上她那一身仿先秦样式的淡青色曲裾深衣,在交泰殿周围烛火的映衬下,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

胆子小的福禄低喊一声“鬼啊~”,转身拉着胤祐就跑,胤祐的左脚脚趾无力,并不能跑的很快,急的福禄边跑边往回看,生怕那渗人的袁氏追上来。

两个人一路跑回乾清宫正门,与出来寻胤祐的胤禛撞了个正着,胤禛扶助呼呼直喘的弟弟,纳闷的向后张望,可他们身后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没有。

“到底是怎么了?大晚上的,你跑这么急做什么?”胤禛伸出手拍着胤祐的后背给他顺着气,“天黑路滑,你也不怕摔一跤。”

胤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指着福禄,气道:“都怪他,拉着我一直跑,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胆子让鬼吃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嘛,能叫你吓成这样!”

福禄心有余悸的不停往后看,哭丧着脸道:“奴才也不想这么胆小啊,实在是那女的太吓人了!她她她还喊魂,叫主子您的名字,奴才这不是怕她伤害到您嘛,才拉着您跑的。”

“什么女人?谁想害你?怎么还扯上喊魂了?”

胤禛直接疑惑的送上问号三连。

胤祐终于是缓了过来,伸手搭住他四哥的肩膀,轻声道:“没事,是这奴才胡说的,就是刚刚那个袁氏,估计是小太监回去取灯了吧,她一个人站在交泰殿门口,大晚上的怪吓人的。”

胤禛点了点头,然后谴责的看向大惊小怪的福禄。

福禄欲哭无泪:“那她还叫您来着呢,她要不是那玩意,怎么会知道您是七阿哥?”

胤祐不想在纠结这个问题,他抓住福禄的手,认真的说道:“来,跟我念,富强,和谐,文明,公正,诚信。”

福禄一脸傻样的跟着念到:“富强,和谐,文明,公正,诚信???”

胤祐欣慰的拍了拍福禄的肩膀:“以后再害怕,就念这个咒语,保你诸邪退散。”

福禄用力点了点头,胤祐拉着胤禛走回殿中。

跟在他们身后的福禄低声重复这刚刚胤祐教给他的“咒语”,念着念着他挠了挠头——

怎么总感觉主子教的咒语有点奇怪,是他念的方法不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七:虽然我相信有穿越管理局,但我还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

注:《南风歌》为上古歌谣,相传为虞舜时歌唱运城盐池和人民生活关系的民歌,全文只有这四句。

“既不新宫,不复故庭兮。”出自汉武帝刘彻的《李夫人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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