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自己的卫队带入死地,并且害得那两百年轻的将士死于非命之后,鞠义早已经心丧若死,而且身处重围之中,他也早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人总是在绝境之中,才能够爆发出自己最大的潜力。
此刻的鞠义好像感觉到自己多年难以寸进的武道终于豁然开朗,手中那柄沉重到无以复加的大刀,竟然也有了举重若轻、如臂支使的感觉,指东打西酣畅淋漓。李傕和郭汜顿时感觉压力倍增。
如果换做别的武将,两个人还被鞠义如此强力压制,定然会在心底生出几分桀骜之气,然后和他死磕到底。但是李傕和郭汜显然不是那样的人,他们虽然武艺不俗精通兵法战策,但从来就不是一个纯粹的军人。于是乎,他们面对鞠义疯狂的攻势,选择了退却。
“所有人都给我上,乱刀砍死他。”
李傕满脸戾气的招呼着西凉将士们上去围攻鞠义,渀佛恨不得要生啖其血肉。
也难怪李傕如此痛恨,此番不但在冀州军面前吃了大亏,连一直握在手里的小皇帝都丢掉了,而且两个人当着那么多将士的面联手对敌,竟然迟迟无法舀下鞠义,让他们两个丢尽了颜面。如今这满腔的怒火,只有靠鞠义的鲜血才能够洗刷干净了。
西凉士卒们虽然崇尚强者对于鞠义十分钦佩,但是作为军人他们只能服从命令。随着李傕的一声令下,数以百计的西凉将士一拥而上,挥舞着手中的刀枪朝鞠义身上招呼而去。
好个鞠义真个是神勇无匹。在数百西凉士卒的围攻下依旧面不改色。手中战刀霍霍在人群中来去纵横。挡者披靡。沉重的镔铁大刀在他手中宛若轻如无物,那些西凉将士固然英勇果决,但是迟迟无法近得他身体半分,反而有数十人倒在了他的刀下。
不过,人力有穷时,鞠义虽然勇猛终究也有气力不济的时候。就在他前力耗尽后劲未生之际,一个疏忽就突然被人用勾枪从后勾住铠甲,用力从马背上扯了下来。
重重的摔倒在地。沉重的盔甲极大的限制了鞠义行动能力,没等他爬起来就已经被无数锋利的长枪,刺穿了身体。费力的将手中的柱在地上,浑身插满长枪有如刺猬一样,鞠义依然屹立不倒,痴痴的朝北方不舍的望了一眼,没能说出半句话就已经溘然而逝。
“鞠义将军……”
就在此时,太史慈率领着三千精骑堪堪赶到,远远就看见了浑身插满长枪的鞠义,顿时睚呲欲裂。怒吼一声,一马当先就朝李傕和郭汜冲了过去。那三千将士看到主将的惨状。也都一个个同仇敌忾,冲天的怒火吞没了他们心中所有的恐惧,让所有人都变成了悍不畏死的猛士。
李傕和郭汜刚刚干掉了“冀州第一大将”,自然是信心爆棚,而且太史慈虽然是重甲铁骑的主将,但是此番前来追赶的不过是几千轻骑罢了,他们又想着一口将这三千骑兵也吃掉。没有了大将,冀州铁骑军就群龙无首,不足为惧了。
西凉军的三千精锐虽然已经阵型有些散乱,但是在李傕和郭汜的指挥下很快就重新列阵,体现出了极强的军事素养。李傕亲自冲锋在前,领着大军朝冀州骑兵冲了过去,双方不管不顾的展开了骑兵对冲。
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冀州何西凉的骑兵对决,没有重甲骑兵的强力压制,没有良莠不齐的士卒自乱阵脚,甚至彼此之间的兵力也不相伯仲。李傕和太史慈俱都冲锋在前,第一时间就正面发生了剧烈的碰撞,两个人真的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李傕固然是杀害鞠义的凶手,令太史慈心中十分缀恨,太史慈又何尝不是斩杀了李傕的两个子侄,令李傕恨不得生啖其血肉?两个人甫一见面,也根本没有半分言语就直接开打,两杆长枪都不约而同的朝着对方分心扎去。
刚刚一开始发动攻势,李傕就已经感觉十分不妙了,太史慈的反应和出手都比自己快上了一线。别小看了这一点点的时间差,在高手对决的时候,那就是立判生死的鸿沟。感觉到不妙的李傕,哪里还敢和太史慈硬拼?急忙将手中的长枪转刺为扫,企图拦住太史慈的进攻。
太史慈原本的武艺就可以跻身冀州前三之列,在得到赵云的指点印证之后,其枪法中的“快”字诀得到了长足的进步,而今天这先发制人的那一点点差距,似乎就已经决定了这场战斗的胜负。
“快”只是太史慈枪法中比较弱的一环,面对李傕的突然变招,他根本没有随之变向的念头,只是将手中的长枪一抖,使出一个“旋”字诀,就轻松将李傕横扫过来的长枪卸到了一边。没等李傕再做出改变,太史慈那冰冷的长枪,就已经准确的贯穿了他的咽喉,将他直接挑落马下。
李傕手捂着自己的咽喉不住的抽搐,张着嘴不住的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但是喉咙上被开了那么大一个口子,终究出气多入气少,最后终于猛烈的抽搐了一番,这才不甘心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直到临死的一瞬间,他的脸上都挂着深深的疑惑和不解。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可以和冀州第一大将正面交战不落下风,甚至可以杀死铁骑军的主将,却为什么会一个照面就败在一个年轻的偏将手中。只能说,冀州人用心实在是太险恶了,第一大将竟然不是武艺最高强的人,这让纯洁如小白一样的李傕同学吃亏上当,枉送了性命。
李傕的突然身死,不但让西凉将士们一片哗然,也让紧随其后的郭汜吓得魂不附体。别看郭汜整日和李傕争斗不休,渀佛彼此相互十分看不上对方,其实他们彼此心中都十分清楚对方的斤两。比如,李傕知道郭汜用兵谋略远胜自己,郭汜也清楚个人勇武自己不如李傕。如今连李傕都不是太史慈一合之敌,自己上去那不是与找死无异?
郭汜也不是那种迂腐之人,既然明知不敌自然不会为了争一口气,而去枉送性命。他马上一面命人阻挡冀州铁骑的进攻,一面赶紧调转马头准备逃之夭夭。不过,显然郭大将军显然高估了西凉军的战斗意志。
这些西凉兵确实神勇,与冀州精骑之间的较量也丝毫不落下风,可惜西凉士卒只擅长打顺风仗,在战局顺利的时候凭借着一股血气之勇,他们会越打越疯狂最后凭借这一股士气将敌人硬生生的冲垮。可若是战局不利之下,他们就会士气大跌,若是没有一个强势的将领出来鼓舞士气,那很快就要大败亏输了。
这也是为什么西凉军总是奉行猛将策略,使得吕布、华雄等人比徐荣这种沙场名将的地位还要高的原因。并非董卓个人的喜好,而是西凉军的传统一贯如此。
而今,两军刚刚交战,西凉军就折了一名主将,另一名主将不但没有想着鼓舞士气奋起抵抗,反而一心想要抛下部曲一个人逃跑,这如何能让西凉将士们鼓起勇气继续作战?士气低落的西凉军开始自乱阵脚,有些人想要转身奔逃,可有些人又想听命上前和冀州人拼命,相互羁绊之下,竟然不战自乱。
乱作一团的西凉兵,甚至挡住了郭汜奔逃的道路,让他一时难以很快的逃脱。
“郭汜,你这奸贼,纳命来!”
太史慈早就已经盯住郭汜的动向,看到他要跑哪里肯答应?不管不顾的纵马狂追上去,任何胆敢阻挡在马前的人都会被挑落马下。一时间,西凉军中风声鹤唳,早已经没有了斗志的将士们,根本不敢阻挡太史慈的道路,纷纷四散奔逃将道路给他让了出来。
一时间,战场上出现了一幕十分奇怪的景象:郭汜被自家的士卒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去路,虽然心急如焚恨不得多长两条腿,可是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而太史慈却在乱军中如入无人之境,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
在飞速的奔驰之中,太史慈突然用脚蹬开了一张硬弓,单手挽弓搭箭,整个身子完全平躺在马背上,将脚高高抬起瞄准了郭汜奔驰的后背,嗖的一箭射了出去。在这样高速的奔驰当中,单手将箭矢射出已经极为困难,想要准确命中目标就更是难如登天,稍微的一点颠簸都可能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郭汜显然也没有想到太史慈竟然会玩如此高难度的技巧,所以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为了尽快逃跑他甚至已经对自己的士卒拔刀相向。就在此时,锋利的箭矢带着强劲的劲道,狠狠的射中了他的背心,将他整个人从马背上掀翻了下来。
西凉军的将士们看到这样情形,更是吓得屁滚尿流,头也不敢回的逃之夭夭,只有郭汜的战马恋恋不舍不肯离去,它悲戚的嘶鸣着,不时低头用牙撕扯一下郭汜的衣袂。
只可惜,它的主人再也不会伸出手掌揉搓它的脑袋,为它理顺有些凌乱的鬃毛。(未完待续。。)
ps:嘉庚今天遇到了一件十分狗血的事情,我们小区开发商拖欠工资,民工兄弟的公告信都贴到了大门口,说要断我们的水电,推沙石堵路表示抗议!对此我表示十分蛋疼。
民工兄弟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们这些花了钱买房子的人都是无辜的,而且断水断电我怎么写书啊?
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