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嫂,为什么熊大哥吹的笛声好悲凉啊?”若依一边帮忙放柴枝进灶堂一边不解地问搅着锅里稀粥的蔡大嫂。
“你不知道啊,我们队长一不开心就会吹这支曲子!”
“熊大哥好象有很多心事?”
“你知道吗?今天死在你身边的那个女人就是队长的亲大嫂啊!”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熊大哥对那个方姓首领那么狠!”
“不止啊,小凌,队长对他大嫂不止是那份叔嫂情,更多的还是养育之恩,救命之恩!”
“这句话怎么说呢?”
“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蔡大嫂叹息了一声开始了讲叙“熊治平五岁那年就父母双亡,全靠大他十岁的哥哥拖着稚嫩的身体到处打工养活他,后来他哥哥到了娶亲年龄,经人介绍就和邻村一个叫刘淑莹的姑娘结了婚,刘淑莹是个好女人啊,又勤快又贤惠,每天忙了家里忙外面,还要照顾念书的熊治平,而且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这样的嫂嫂真是不多了!”
“后来,熊治平在哥哥嫂嫂的拉扯下逐渐长大了,完成了学业而且还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就在他嫂嫂托人给他介绍一个结婚的对象的时候,熊治平一反常态的拒绝了哥嫂的安排并且辞了工前去沿海一带发展,临走时还撂下豪言壮语,说不混出一个人样绝不回来见哥嫂,熊治平是个好样的青年,他是因为记挂着哥嫂的恩情又见哥嫂负担重,他哥哥和嫂嫂育有三个子女,一家人要穿衣吃饭,孩子要上学又要建新房还有负担他的婚姻,所以他不顾大家的劝阻硬是去了广东那边。”
“那熊大哥一定吃过很多苦?”
“谁说不是呢,听说治平在那边找不到工作,就和人到工地打工,有时还没有工钱,做很辛苦的工挣来的钱只够果腹,就这样颠颠颇颇十年过去了,听说治平在那边终于混出了模样,他和一个香港老板在深圳效区开了一家工厂,香港老板出钱他管理所挣的钱五五分帐!”
“治平终于开始有钱寄回家里来,他哥嫂的经济情况也有了很大的改善,并且在今年年初还盖好了新房,就等治平回家来了,上个月治平终于从深圳那边回来了,他哥嫂不知多高兴,就在他回来的那天中午,兄弟俩高兴地喝起了自家酿的葡萄酒,喝了很多的兄弟俩那天都喝醉了,就各自回屋里睡了,谁料想,悲剧就在那天发生了!村子里到处都是咬人的人,当时在田里的刘淑莹听到到处都是哭泣声就急忙跑回家,结果她的老公已经被那些丧尸咬了,受感染了,而且还和其他的丧尸前往自己弟弟的卧室。”
“啊,那熊大哥岂不是很危险?”若依讶然。
“是啊,治平那天喝了很多酒,回屋后一直酒醉不醒,就连丧尸来到他身边都不知道,眼看他就要被丧尸抓到了,这时正好他嫂嫂赶回了家,刘淑莹勇敢的用手中锄草的刀将那些围攻治平的丧尸砍退,然后不要命的将仍然酒醉不醒的熊治平拖出了屋子,你想想,一个女人拖着一个一百七八十公分身高的男子,后面跟着几十个丧尸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勇气啊,虽然丧尸行动不快,但那场景也的确很吓人,刘淑莹一直把熊治平拖出了几里地,后来才终于坐上了一辆车!就这样大家开始了逃亡之旅!以后的事你也知道了!”
“嗯,熊大哥的大嫂真的是个好女人!”
“只可惜,好人都不长命啊!”
“唉!”凌若依叹息一声“蔡大嫂,我过去看看熊大哥!”
“好,你随便在叫大家吃饭了!”
“哦!”若依应承了一声便急忙朝熊治平的方向走过去。
“熊大哥!”
“小凌,是你!”熊治平转过身来。
“熊大哥,给你!”若依将一个烤熟的红薯递给熊治平“这是我烤的!”
“真是没想到你一个城市里的女孩子还会烤红薯!”
“熊大哥,你别把我看得那么骄气,想起来那时候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还经常和朋友参加野外生存训练呢!”
“哦,你还在国外留过学啊?”熊治平有些意外地看了看眼前这个娇弱的女人一眼。
“是的,后来我和一个最要好的朋友回国来举行她的婚礼,但就在那个婚礼上,什么都改变了!”
“小凌!”熊治平沉默了一下“忘记过去吧,一切重新开始!”
“嗯,你也是哦,一切重新开始!”
“对,一切重新开始!”凌若依暗中握了握拳头。
“熊大哥,饭煮好了,蔡大嫂让我来叫你和兄弟们吃饭了!”
“好,我们去吃饭!”熊治平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就在他准备和凌若依前去吃饭时,从河里突然传来一阵惊恐的叫声,随着大家劈劈啪啪的跑动声和尖叫声,河里的水沸腾了起来,一股股鲜红的血水从下面冒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熊治平跑过去冲着从水里上来全身鲜血淋淋的人大叫。
“水里有怪物,咬人,咬得人好痛!”
“什么怪物?到底是什么怪物?”
“是鱼,是食人鱼!”
“熊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凌若依冲过来。
“吃人的鱼,水里有好多吃人的鱼!”
“啊?吃人鱼?”凌若依惊恐地瞪着那些在水里翻腾和挣扎的人类,电影食人鱼的场景真实地再现她的眼前,水里到处是挣扎奔逃和惨叫的人类,一簇一簇的鱼疯狂的涌向人类,即使站到岸边也可清楚地听到鱼儿噬食人类肉体,发出的那种啾啾的声音,水里翻滚着越来越红的颜色,一个个刚刚还健健康康欢声笑语的人们被啃食地面目全非,鲜血淋漓……
“快,快下水救人!”熊治平的腮帮子鼓了鼓,他冲岸上还在发傻的人群大吼一声后率先一个人冲下了水。
“熊大哥!”凌若依见状也毫不犹豫的冲下了水,后面跟着下来更多的人加入了救人的行列。
除了一些不会水的妇嬬在岸上外,其他的一百多个人在水里匆忙奔跑着救人,于是一个个受伤或惊吓过度的人被人抬上岸,眼看着救起来的伤员在岸上越来越多,排成一片又一片,岸上也有很多人在帮忙包扎救治这些伤员。
而很不幸的是那些下水救人的队员也有很多人被食人鱼咬伤,那些凶狠的食人鱼往往围住一个人狂咬,不到两分钟,一个鲜活的人类就被啃得只剩下一副骨架。
“小凌,快过来,这里有一个伤员!”熊治平一边忙着扑打一个男性队员身上疯咬着的鱼类,一边对附近的凌若依大吼。
“救我!”队员睁着惊恐的眼睛一边扑腾着自己的身子,一边冲着熊治平大叫“队长,救我!”
“我一定会救你的,你撑住,撑住啊!”熊治平血红了眼睛打掉了队员身上的鱼,还和赶过来的凌若依将这个腰部被严重咬烂,鲜血直冒的男人朝岸上抬,刚走了几步的凌若依突然感觉手里一松,她转过头来,这才发现她和队长合力抢救的该名男子身体居然已从腰部伤口处断裂开来,变成两截,一截在她手里,一截在熊治平手里。
“救我…救我!”男子翻动着无力的嘴唇,死鱼样的眼睛逐渐翻白……
“啊……”熊治平突然对着水里竭斯底理地狂叫起来,接着他掏出身上的枪对着仍在血水里翻滚着冲向人们的食人鱼呯呯开枪,越来越多的食人鱼在闻到人的血腥味后前仆后继地赶过来,眼见一个正在救人的队员被一群食人鱼包围,在队员锐利的惨叫声中,他两条大腿上的肉倾刻间就被食人鱼啃得精光,接着食人鱼又围上了这名队员倒下的身体……
“熊大哥,这些人我们救不了了,我们赶快撤上岸吧!”看着水波深处的暗涌不断,凌若依焦急地向熊治平建议。
“不行,我要把这些人全部救出来,我不能放弃他们,他们都是我的乡民啊!”
“但是情况不允许我们在救下去了!熊大哥,赶快走啊,再不走不止这些人救不了,就连救人的队员都保不了!”
“要走你们走,我不走!”熊治平转身冲向河水更深处,但他刚跑几步就被随后追上来的凌若依从背后一板手打昏,随后,凌若依拖着他的身体迅速向岸边撤退,这时,一个队员赶过来和凌若依一起抬着熊治平的身体奔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