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离家(1 / 1)

殷荣以为他反悔了,顿时冷哼一声。

然而殷绥之说出口的,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些软语求饶,而是更让他生气的话。

“这段时间谢谢你们提供的住宿和表演,虽然有些不尽人意,但看在你们这么努力的份上,我也不能什么都不表示……”

殷绥之突然摸了摸下巴,笑得张扬,精致的面容都更加昳丽生动起来。

只见他掏了掏口袋,随手抽出一叠纸币往空中一扬——

一时间,红红绿绿的钞票飞了半个大厅,把殷荣,林映兰和一群来寻人的宾客镇在了原地。

“收着吧,谢谢款待。”

殷绥之看着他们红了又绿的脸色,好心情地补完后半句话,背着包大摇大摆出了门。

……

殷荣整个脸色都十分黑沉,被殷绥之突然甩了个回马枪,他觉得自己的老脸都丢尽了。

要不是那一纸亲子鉴定,他简直不愿承认这样恶劣的人是他和妻子的亲生孩子。

殷荣想把殷绥之追回来找回面子,但是他一想到自己刚刚才对保安说了让他走,就拉不下脸来,只能自己越想越气,呼吸都急促了。

而且宾客已经自己找过来了,他什么都不能做,如果他真的和一个小辈计较,明天势必会成为整个圈子的笑谈。

最终,殷荣只能深吸一口气,勾上得体的微笑去招待客人。

至于殷然,他会停掉他所有的银行卡,让他知道没有了家族的庇护,没有钱,在外面寸步难行,他迟早会回来求他!

……

而林映兰看着这漫天的钱币,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的这个亲生儿子,难道真的是因为没有养在身边,所以性子变坏了吗?

……出走也好,清然受了伤,肯定不想再见到他,而且在外面摔多了跟头,他就会知道家里的好了……

躺在地上,捂着脚的殷清然却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就输了一口气,明明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他就是觉得不舒服。

而且都已经离开这个家了,殷然他凭什么这么嚣张?

……

“殷董,刚才那位是……”举着红酒杯的客人看上去对刚才的事十分感兴趣。

“没什么,一个乡下来的小朋友,我们看他可怜想让他给清然做玩伴来着,结果你也看到了,唉。”殷荣下意识隐瞒了真相,他们殷家只需要修养好能力强的儿子。

本来他是想好好的把殷然介绍给宾客们的,但是殷然在这些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他以后在世家眼中也永远只会有这种顽劣的形象,这样的孩子他们殷家要不起。

“原来是这样,这小朋友也太不懂事了,这不是恩将仇报吗?”竖着耳朵试图听八卦的宾客们,听到这结果觉得有些失望。

就这?也不是什么大瓜嘛。

只有一些知道内幕的客人笑而不语。

看来真假少爷之争已经有结果了。

也是,乡下来的穷小子,哪里争得过从小被养到大的贵公子呢?

……

一旁的林映兰定定地看了看殷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默认了他的回答。

而殷清然听到殷荣说的这话,心里的那口郁气这才吐了出来——

殷然现在嚣张又怎么样?爸爸妈妈都不认他了,以后有的他哭的!

……

正值酷暑,即使到了晚上,天气仍然很闷热。

车来车往的路边,一个身上穿着已经洗得有些发白的休闲衣裤的少年随意地靠在一个用作装饰的长柱上。

黑发似乎是留的有些过长了,刘海遮到了眼睛,所以才头顶上才被扎了个冲天小揪揪。

这样一副本该看上去十分奇怪落魄的打扮,穿在少年身上却更像是穿着某奢侈品牌新上季的时装一般,张扬随性,少年气十足。

此时,他背着一个略显破旧的背包,正低头看着手机,神色有些纠结,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

殷绥之拧眉看着自己的旧手机,里面只剩下了那么几千块钱,其他所有的红绿零钱全都被他拿来“打赏”了……

啧,有点后悔,那么拙劣的表演哪里配他的打赏那么多?

最终,犹豫了半天的殷绥之在星级酒店开了间房,一口气付了一周的价钱。

准备完毕,确保在接下来的一周不会饿死后,殷绥之才看着可怜的余额叹了口气。

殷大少爷在经济方面从没这么窘迫过,一时间竟还有些新奇。

工作工作,再不工作可就要没饭吃了。

……

“哎,你们注意到没?刚才那个帅哥气质好矜贵哦,是我的菜。”

“不过就是看起来没有什么钱,可怜的孩子,衣服都洗得发白了。”年轻的前台们见现在没有客人,开始偷偷在群里摸鱼。

“你们懂什么?我觉得这一套应该是特意选的私人定制呢?我在这里工作20多年了,这点眼光还是有的,看人要看气质和谈吐,千万不要只看他的外表……”自认年级最大资历最老的李姐又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论,几个小姑娘连忙转战另一个群。

“帅哥应该才刚刚成年吧,总感觉脸上还有一点婴儿肥,天哪,可爱死我了。”

“这就是小奶狗吗?爱了爱了。”

“呜……为什么我不是富婆,我想包.养他。”

……

“咳咳!”

眼见话题越来越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一旁潜水的大堂经理咳了咳提醒。

当然,她也很欣赏刚才那个男孩子的气质,气质这种东西确实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她也不明白在这样一个衣服背包都洗得发白的男孩身上为什么会看到这样的气质。

不过也说不定,可能真是哪位大少爷任性出来闯荡呢。

……

五天后的一个清晨,温暖而不刺眼的阳光又一次从未拉满的窗帘处偷偷摸摸闯进了房间。

房间里,单调的大床上窝着一个沉眠的少年,微光笼罩在他的身上,似乎为他盖上了一床浅金色的薄毯,长长的挺翘的睫毛上也附上了一层金光,仿若一只翩芊欲飞的蝴蝶的翅膀。

连着五天紧张的股市之战,终于在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到来前成功结束。

期间只零散睡了几个小时的殷绥之紧绷的精神一松懈下来,居然直接顶着一个小揪揪陷入了沉睡。

然而他睡着了,为他陷入了狂欢的股民们却没法入睡。

……

几天前,动荡的股市中出现了一个神奇的人物,他的眼光极其精准,在起始资金极其微不足道的情况下,几天之内就翻了成千上万倍,让很早就注意到他一直跟着他投的所有股民直接进入了狂欢日。

然而正当跟着他买入抛出的股民们赚得盆满钵满时,那个神秘人却又像来时一样神秘消失了,让那些没有及时把握住机会的股民们捶胸顿足。

……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睡饱了的殷绥之才成功把自己从一团团的被子里挖出来,打着大大的哈切走进了洗漱间。

……

等等……

这是……谁?

殷大少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难得出现了难以理解的迷茫表情。

鸡窝般的头发,还有几缕特别叛逆四处野性生长,睡眼惺忪,眼底下还有没完全消去的黑眼圈,脸色也因为作息不规律显得十分苍白。

他好像记得自己是和前世的殷然一模一样的,所以现在镜子里马上就能够去鬼屋演鬼怪的人……是谁?

向来十分注意自己形象的殷大少爷觉得自己还没醒的那一半灵魂都被吓醒了。

……

没关系,问题不大。

殷大少爷强行微笑。

简单洗漱之后,他“镇定”地穿好衣服出了门。

当然,忽略他几乎将整个脑袋遮住的帽子。

……

“先生您好,请问需要做个什么样的造型?”

“你看着来吧。”殷大少爷揉了揉眉心,还没有从镜子的暴击里回过神。

看着造型师很合他心意地把头发修短了些,没有染色,殷绥之觉得挺好,放心地开始补觉。

然而醒来后,他就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了——

头发虽然还是黑色的,但那整整齐齐的奶气刘海,奶油发型,还有奇奇怪怪的微卷,让他感觉不像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发型。

对,一周前他出来那天就是他的生日来着。

“麻烦改一下发型,再短一点,不要这么幼稚。”

“……还有,我成年了。”殷绥之顿了顿,礼貌开口。

“小可爱,你一看就还是个未成年的乖乖学生,不要装大人哦,小朋友就要有小朋友的样子。”

“要不你再仔细考虑一下?这样的发型不是正好吗?软软的,多适合你。”

造型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个年轻男人,穿着打扮都十分时髦,微卷的半长发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体验生活的公子哥。

“唉,没办法,天生脸嫩,你这种级别的大叔确实很难理解我的苦恼。”殷大少爷怼人向来言简意赅——成年人了,软什么软。

姜毅被噎了一嘴,强行挽尊,“行吧行吧,看来是个很有想法的小朋友。”

“多谢夸奖,理发师……叔叔——”

……

姜逸亲自操刀,给刚刚成年的大少爷换了个发型,微微长的刘海被再次修短,露出稍显张扬的精致的眉眼,再把整齐的乖学生刘海三七分开,使它更加贴合少年张扬的气质。

“大少爷,这样可以了吗?”

“还行。”殷绥之扒拉了一下自己改好的发型,心想现在还是个学生,不需要太过成熟的发型,这样至少不奶了,挺好。

“欢迎下次再来哦!”姜逸热情招手。

“哦,看情况吧,你手艺不错。”殷绥之走到门口才回头朝他恶劣一笑。

姜逸挥舞着的手一僵。

“啧,老大,这小朋友有点记仇啊。”他摸了摸下巴。

明明看出来了他只是客串一下造型师,还往这点子上“夸”,真不可爱。

……

“行了,走吧,会议要开始了。”

休息室里,随手翻看着一本杂志的男人扶了扶金丝边眼镜,站起了身,长长的镜链垂落在黑色的西装上,为单调的衣物增添了一抹亮色。

“好。”姜逸一秒严肃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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