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灯光倾斜的照耀在王芸芸的身上,洒下碎金般的轻吻,斑驳交错的人影倒映在白玉石地面。
她的脸庞挂着一缕淡淡的浅笑,烫成大卷的长发披在肩膀,周身散发着若有似无的香气,声音婉转清亮。
“傅瑾年,你不开心?”
王芸芸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了两步,凑到他的耳畔,低声问:“你爸爸不喜欢我,对吗?”
傅瑾年俊朗的脸颊漾起一抹冷冽,狐疑的瞥着眼前的女人。
一个念头在傅瑾年的脑海中闪现:她什么都知道,萧家和傅家的血海深仇,她一定心知肚明。
“阿芸,让萧忆辰随便逛一逛,我有话问你。”
傅瑾年幽暗的眸瞳一片漆黑,音色凉薄似冷水,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芸芸微微点头,转身告诉萧忆辰,“哥,你想吃什么就去拿,我一会回来。”
话落。
她疾步快走,跟向傅瑾年的步伐,不盈一握的杨柳细腰、聘婷婀娜,水光盈盈的杏眸清亮迷人。
萧忆辰凝视着远去的背影,上挑的丹凤眼危险的眯起,敏锐的像是一只寻找猎物的雄鹰,开始观察会场的各个方向。
……
贵宾房间。
傅瑾年将房门反锁,双手抵在墙壁上,王芸芸娇柔的身体困在臂膀中间。
“傅瑾年,你这是在玩什么游戏?”
王芸芸没有害怕,更没有紧张,反而扬起一张娇艳如花的脸蛋,笑吟吟的望着眼前的美男子。
傅瑾年与她对视。
只要低下头,就能亲到……那不点自红的樱桃小嘴。
喉结滚动,傅瑾年的心跳加速。
女人娇俏玲珑的挺秀鼻子,真想让人一口含住。
一向以‘镇定不乱’自豪的傅瑾年,在面对王芸芸的时候,强大的把控力总会……瓦解得粉碎。
房间里昏暗的灯光,柔柔的照在王芸芸如凝脂的肌肤上,她的双颊如同粉色的朝霞,莞尔一笑,“你还想偷亲我?”
上次被‘偷袭’,王芸芸表面上嗔怒,内心并没有生气。
她不讨厌傅瑾年,甚至觉得……这个男人很有魅力,似高高在上的明月一般,熠熠生光。
纵使从小到大,傅瑾年生活在‘勾心斗角’、没有母亲庇护的豪门世家,如同经历地狱般的修罗场,屡次受到陷害。
可是,他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磅薄伟岸的汹汹气势,那种雕刻在骨子里的高傲,哪怕被岁月洗礼鞭打,都磨灭不掉。
“阿芸,你和萧忆辰……到底什么关系?”
傅瑾年冷冰冰的问,眸光空冷幽静,仿佛侵染着解不开的愁绪。
王芸芸的眼神流光溢彩,笑容绚烂夺目,“我和他是兄妹,感情深厚的家人。你干嘛纠结这件事?”
傅瑾年又问,“如果我和他闹翻,你会偏心谁?”
王芸芸一愣,“恩?”
这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假设?
“傅瑾年,你闲的没事招惹我哥干什么?你俩又不是十几岁的学生,不要冲动行事。他做他的生意,你开你的财阀,互不干涉。”
王芸芸的笑容渐渐收敛,看向傅瑾年的目光慢慢冷却下来。
傅瑾年没有回答。
他言有所指的追问,“阿芸,如果我和萧忆辰是仇家,你会帮谁?”
话语间,浸着漫无边际的孤寂,唯恐王芸芸带给他的温暖,有一天会忽然消弭。
“傅瑾年,萧忆辰是我哥哥,一辈子对我有恩的家人。”
王芸芸不假思索的给出答案,眼底闪过一秒的狠辣决绝,转瞬间又烟消云散。
傅瑾年的眸光黯淡下去,好似璀璨万分的星辰,悄然陨落。
这个回答,就表示……任何人都无法取代萧忆辰?
包括他,都不可以‘得罪’萧忆辰?
傅瑾年眉头皱成一团,屏住呼吸,克制住内心荡漾起的一波波悲伤。
他凝视着王芸芸‘方正敦肃’的样子,听到了她接下来的柔声细语,“你对我也好,几次帮助过我,这份恩情我记得。”
“除了我哥哥,你是我最大的贵人。包括开店这件事,我知道……你心里想要帮我,又要顾及我的‘固执’,所以大费周折谋划此事。”
“你的好,我都知道。”
“所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和哥哥是一辈子的亲情,我和你是最真挚的友情。”
王芸芸清秀的脸庞有几分闲云野鹤的气韵,话语好似行云流水般惬意,飘逸的长发落在傅瑾年的指尖,引得他心头发痒。
还好……
王芸芸感激他,念着他的好。
明明刚才跌落谷底的心脏,这一刻渐渐恢复了温度,傅瑾年的情绪稍有好转。
房间的窗户没关,青色的窗帘在夜风中轻微摇晃,隐隐传来含苞待放的栀子花香。
傅瑾年的心中萌生一个信念:他要取代萧忆辰。
既然在王芸芸的心中,他有一席之地立足。
那么,他要不断的扩大这个‘领地’的面积,直到有一天,满满的占据王芸芸整个心田。将萧忆辰赶到无人记得的小角落,被日渐遗忘。
傅瑾年有这个信心能做到。
这么多年,他想要拿下的项目,从来都不会失手。哪怕难度再大,都能克服。几千万的项目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清婉的女子。
傅瑾年黯淡的冰眸,逐渐恢复色彩。
他望着困在臂膀间的女人,目光开始炙热。
“阿芸……”傅瑾年喃喃自语,眉眼间皆是柔情。
低头,薄唇落下,吻在了王芸芸的额头。
“又干嘛?”
王芸芸抬手推了推压过来的男人,注视着他完美无瑕的侧脸,伸出手指擦了下额头温热的吻痕,不留痕迹。
“阿芸,我可能真的爱上你了。”
这不是傅瑾年第一次表白,他过去,也说过类似的话。
那低声絮语,唇齿间带着丝丝宠溺。
王芸芸早已习惯了他的告白。
哪怕是百转千回、说过数遍,伴随着温柔夜色、吴音软语,王芸芸都不会相信。
男人的爱情,就像是一个冗长的梦,随着萤火明灭,会消失不见。
王芸芸见识过太多葬送在‘爱情’坟墓的女人,她不想某一天,为自己立起墓碑。
“傅瑾年,我们出去吧。”
她想从禁锢的臂膀中离开。
然而。
修长如玉的大手捏住了她尖巧的下巴,不由分说,炙热的薄唇覆盖在她的嘴角。
向内、索取。
尽可能的吸收着她唇齿间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