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赵毓追上赵恒道:“太子哥,这差事我真做不了。”
这万一父皇磕了碰了,可都是他的锅,他背不起。
而且,他这几日进宫感觉出来了,宫里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潮汹涌,只怕这次祭祖有点危险。
“自信点,没什么大不了的,父皇可是十分看好六弟。”赵恒笑着拍拍赵毓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太子哥,臣弟之前都按太子哥的话照做了……”看在他表现的这么好的份上,能不能通融通融?
“做的不错,六弟继续加油,为兄也十分看好六弟。”赵恒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
赵毓一脸呆滞的望着赵恒的背影,他这次真是被坑惨了。
曾江走过来拍了拍淮王,叹了口气道:“你这次……自求多福吧!”
以他对太子殿下的了解,他要坑谁,一般都逃不过。
之前在泰安找上官大人的手札时,他就被太子坑过,记忆犹新啊。
赵毓突然拽住曾江的手臂:“这次你可得帮我。”
“别,我帮不了。”曾江拽回自己的手臂。
他忙着呢,没空。
曾江正要离开又被赵毓一把拽住了:“还是不是兄弟了?”
“我可不姓赵啊,高攀不起你这兄弟。”曾江嫌弃道。
“真不帮?”
曾江摇头,坚决拒绝。
“再问最后一次,真不帮?”赵毓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帮不了,我一个小小侍郎这事我可说不上话。”
赵毓一把松开曾江,一反常态,突然变了脸色:“不帮拉倒。”
说完直接走了,不过,不是出宫的方向。
“你去哪?”
“去找淑母妃聊聊天,好些日子没见她了。”
曾江顿觉不好,去后宫不找他亲娘柔妃娘娘,找淑贵妃做什么。
曾江三两步追上赵毓:“贵妃很忙,没空理你。”
“一定有空,我要告诉淑母妃,我……看上她的侄子了,两情相悦。”赵毓说完最后四个字后挤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奸笑,豁出去了,反正也没好日子过了,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
曾江要被他气死:“你疯了。”
好不容易才解释清楚了,这会儿添什么乱呢。
“没错,我是疯了,你说我怎么有你这样见死不救的兄弟呢,这么多年的真心真是错付了。”赵毓气吼吼道。
“呵,”曾江被气笑了:“就你还真心,真心坑我是吧?”
今日朝堂的情形谁看不出来,皇上让太子负责护卫就是在试探,受了谁的挑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肃王掌着金吾卫,顾郡王掌着护城军,他们两个谁都比淮王更合适,可肃王和顾郡王都是太子的人,皇上不放心,更不放心交给景王。
所以,这差事只能丢给什么事都不管的淮王才能让皇上放心。
皇上和太子在朝堂上几次明里暗里交锋,皇上哪次赢过?
太子把皇上的心思拿捏的透透的,偏皇上不觉得自己老了,还自以为能控的住太子,不栽跟头才怪。
所以,这差事,淮王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赵毓一脸沮丧:“你说我容易吗,父皇,太子,还有景王,哪个是省油的灯,我这避嫌都来不及,哪里敢往里掺和,这哪里是祭祖,分明是拿我的小命祭天,我这次是死定了。”
曾江嫌弃的看了着赵毓,好歹一起长大,还能真看着他有事?
“其实这事也不是没有办法。”曾江想了想道。
赵毓一喜:“什么办法,快说?”
“要么苦肉计,你今日让你的护卫找个没人的地方狠狠给你一刀,至少躺十天半月的那种,这差事肯定就不用你负责了……”
赵毓直接给了曾江一拳:“我看你不是拿我当兄弟,你是想送我上西天,盼着我死呢。”
“苦肉计,苦肉计,你不动点真格怎么让别人相信。”曾江瞥了赵毓一眼,嫌弃之意明显。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赵毓一脸为难,他这从小到大的,活的一点也没有别的皇子那么励志。
别的皇子都多灾多难,连肃王都失踪过一次,当然,后来在假山找到了,哭着喊着说有熊瞎子要吃了他。
他呢,因为是皇子中的边缘人物,所以谁都对他和和气气的,打小连个油皮儿都没磕过,这会儿要眼睁睁看着别人扎自己一刀,还真……狠不下心。
曾江沉吟了一会儿:“倒是还有个办法。”
“你倒是说啊。”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投太子殿下所好了。”
“什么意思?”赵毓不解。
“太子殿下最看重什么?”曾江提示道。
赵毓想了一会儿:“……我知道了,是皇位……不对,你不会是让我替太子谋害父皇吧?”
曾江不想和他说话了,直接走人,这脑子是被狗啃过了吗?没法沟通。
赵毓追上曾江:“你别走啊,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别藏着掖着的让我猜了,我这会儿已经不行了。”脑子一团乱麻,什么也想不到。
“太子妃。”曾江不耐烦的丢下三个字,扬长而去。
赵毓想了半天总算是回过神来了,一拍手掌,对呀,他怎么没想到呢。
太子殿下最看重的是太子妃,太子妃可是五哥硬生生的从四哥那里夺来的。
高,这招真高。
得,他现在就去东宫拜见太子妃去。
走了几步,赵毓想了想,还不对,就这样空着手去也不合适啊,先出宫准备点礼物。
顾昭华和赵煊俩人下了朝也垂头丧气的:“你说父皇什么意思啊,皇上出行护卫向来都是由御林军和金吾卫负责,好好的差事丢给了兵部,还让六哥负责,六哥懂什么,这算什么事儿。”
“你还看不明白,皇上这是防着五哥呢,肯定是那个狗屁真人搞的鬼。”顾昭华也生气的很,恨不得冲进去掀了那狗东西的炼丹炉。
“父皇真是吃了迷魂药了。”
“这还没出宫呢,你可长点心吧。”传到皇上耳中可没好果子吃。
“我敢说就不怕!”赵煊梗着脖子道。
“你可拉倒吧,别到时候又哭爹喊娘的求着五哥救你。”
“顾昭华,你什么意思?到底是谁哭爹喊娘了,说的跟你没哭似的。”当初他被关在顺天府牢房时,顾昭华正好住他隔壁,他可什么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