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博美嗷嗷的直叫唤,像是在抗议,一只小瓜子更是怒指赵权,眼神中的怒火恨不能化成两道地狱烈焰,将赵权给烤成人渣。
但最终,这只死狗精还是被成功地拴在了院内停车棚里。
远远望着待在停车棚气愤咆哮的狗精,赵权心情这才稍微爽些。
你尼玛还敢给我扣屎盆子?我尼玛让你端着屎盆子嗨屁到天亮!
但是看那死狗精的眼神,它就像是在威胁似的,仿佛是在说:你给老子等着!
“等着就等着,你一小破狗还能有啥造业?”
对于死狗精,赵权不再放在心上,转而跟李红菊谈起了新院的事情。
从随后的谈话中得知,李红菊虽然对老院不舍,可也并非那么固执倔强。
用她自己的话说,“我也不是全然舍不得,我也知道新院那边确实比较好,但是……”
“唉,算了,不说了,不谈这个了,你们去院里看看孩子们吧!”
李红菊不说了,她不仅不说了,还下起了逐客令。
而且在逐客令下完后,赵权就感觉到衣角被拽了下,拽他衣角的是方婷。
从方婷平静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她对李红菊的话丝毫也不惊讶。
而这只能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很清楚李红菊不舍得放弃老院的真正原因。
因而在看过孤儿院内的孩子们后,赵权就在僻静处跟方婷聊起了这件事情。
“方婷,我下午来的时候听小松说,孤儿院闹鬼啊,所以我怀疑是不是有社会闲散人员,故意想搞垮掉老院,逼迫李院长不得不放弃。”
赵权以闹鬼的话题为切入点,勾起了方婷的话。
对于孤儿院闹鬼的事情方婷很诧异,但听到赵权判断为社会闲散人员后,她摇头否认。
“不可能的,关于新院兼并老院的事情是市民政部门牵头,他们怎么可能纠结社会上的闲散人员和地痞流氓来做事,这根本不可能。”
“而且市民政部门也没有强硬的下达红头文件必须要合并啊,他们只是提出这么个想法而已,听说是因为某个开放商相中了孤儿院的这块地……”
从方婷随后的话语中得知,孤儿院所在的这块地是李红菊自己的。
这让赵权有些吃惊,远没有想到李红菊还有这么大的一块财富。
如今土地是啥,土地就是黄金,所以他琢磨着这事里面会不会还有地皮的原因在。
赵权继续套话,“那李院长为什么还这样固执的坚持?”
“如果说是为了孩子们的话,孩子们在新院明显会更好些。”
“难不成是舍不得一院之长的职务?还是说,开发商给的钱少了,她想要争取更大的利益?”
这种猜测就有点诛心了,明知李红菊不是这样的人却依旧这样猜,显然就是为了激起方婷的情绪。而事实证明,亲爱的菊妈被污蔑,方婷确实急了。
她急声说道:“菊妈当然不是因为这些了,菊妈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孩子们,怎么可能是贪恋钱财和院长职务的人?”
“她也想答应下来被兼并,让孩子们有个好的生活环境,可是常威他不同意啊,他……”
话说到这,方婷赶紧拿小手把嘴捂住了,脑袋扭向了一旁。
具体啥表情赵权是看不到了,不过愣猜也能猜出来,肯定是满脸懊悔,懊悔说吐噜嘴了。
事情的重点快要抓到了,赵权哪能让方婷把嘴闭上,于是继续旁敲侧击。
最终,方婷还是在叹息一声后,将事情的原本说了出来。
据她所说,常威是年初过来的,打着怜爱孤儿们的幌子来了孤儿院,然后也不知道下了什么毒,就把李红菊给毒到了,两人发展起了不正常的感情。
得知这段感情的存在后,赵权大概也就明白了。
50多的男人找30来岁的女人,女人图的是钱。
那么反过来,30来岁的男人找50多岁的女人,图的还能是啥?
尤其是李红菊还有这么块金贵地皮握在手里!
“如果菊妈现在同意合并了,那么这块地皮留下来也就没用处了,只能卖给开发商。
可常威利用菊妈对他的感情坚持阻挠,说是不搬的话政府也不能强拆,于是就得多出一部分安置费,光那些费用估计就有几百万。”
“我当然知道常威是在图菊妈的钱了,可菊妈不信啊!”
“常威说多出些钱来照顾孩子们,可实际上钱真的到手了,常威不拿钱跑才怪呢!”
“即便到时候报警抓到,钱能不能追回来两说,菊妈还会遭受感情上的创伤。”
方婷显得很苦恼,显然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她对常威没什么好脸色。
得知常威跟李红菊的关系后,赵权心里大概也就明白了。
常威为了钱,让那一株50多岁的仙人掌突然开了花,来到了迟来的花季……
赵权在随后的闲聊中又问,“你怎么不劝李院长?”
方婷的语气中斥满无奈,“我怎么没劝啊?我和我妈时不时的就劝她,可她根本不听啊!”
“她就认为常威是真心的对她好,愿意陪伴她终老。”
“劝急了,她就撂一句‘我把钱给他我乐意’!”
“你说说,这不是不讲理嘛……”
这哪是不讲理,这是中毒太深啊!
赵权都不明白,50多岁的人了,咋经历起一段感情来还跟个10几岁的小姑娘似的,那么倔强那么执着,难道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男女感情的缘故?
正琢磨着呢,突然,院里的灯光熄灭了。
天色漆黑,月星不见,整个院内黑乎乎的,视线最多也就模糊看清个两三米。
方婷下意识的往赵权身边靠了靠,漂亮的脸蛋儿上泛起惧意。
想来,是这样漆黑的环境,让她想起了那晚在沿河道上车里的遭遇。
“没事的,应该就是停电而已,不用害怕。”
赵权正劝着呢方婷突然就炸毛了,大声尖叫的同时,颤抖的手臂指向远处。
顺着她手臂所指的方向望去,那里一片漆黑,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目光重新落在方婷的脸上,此刻方婷眼睛大睁,满面的恐惧,张着嘴巴如同哮喘似的费力呼吸着,最终终于有声音冒出,“鬼、鬼、有鬼!”
这大晚上天怪黑的,你突然聊出这么性感的话题……你要吓死个谁啊?!
赵权都觉得后脊梁杆子直窜凉气,而且就在这时候,有女人呜呜的哭泣声飘来,那声音中斥满了凄苦苍凉,隐隐还有些怨毒的味道。
“我的头呢,把我的头还给我,你们看到我的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