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简陋,让阿闲与七郎见笑了。”洛纯将二人引进了院落之中,亲自沏了茶,坐在大堂说话。
“哪里,此处景物优雅,幽静,在繁闹的帝城之中,是一个难寻的好地方。”谢铮优雅地笑着,十分有礼。
此处虽然偏僻,但却是安静,如今正是冬季,院子里的却开着微白的花,似是一朵朵翩翩起舞的蝴蝶,抬眼望去,一片一片的,覆着雪,分不清是雪还是花,院中弥漫这一股优雅清淡的香气,这个气味与洛纯身上的很像。
苏闲在想着凤无双和洛纯两人的事,倒是没怎么注意,只是觉得那些花儿有些眼熟罢了,茶清香幽淡,入口之时温度刚刚好,在这样的冬季,饮下一杯热茶,却是让人觉得十分舒服,福至心灵。
“阿纯却是个懂得享受之人,铮自叹不如,”谢铮笑着说着,突然脸色一变,砰的一声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苏闲:......
其实想要说她狠心吧,有人比她更狠,下手更快。
“他话太多了。”洛纯咬唇,目光微冷,似是有些不忍,谢氏七郎是什么人,那样尊贵的郎君虽然她并不像得罪,可是在她看来,谢铮不过也是个外人,便是见了多次,也没有与苏闲那样的一面之缘那样强烈,她不信谢铮,但信苏闲。
凤无双对她有救命之恩,也是值得她信任的。
“阿葙,将七郎扶到一旁歇息一会。”洛纯吩咐了一旁的婢子,然后才取出一个珠宝奁,打开之后放在苏闲的面前,里面装着金叶银裸宝石,她低着头说,“阿闲的药材我已经卖过半,这是一半的钱帛。”
洛纯一直都很感激苏闲,虽然重生之后她的心早已更加冷了,除了老叟和阿葙再也不信任何人,可是她遇见苏闲的第一眼,本能地信她,而正是因为这个信,才使她度过了这个难关。
当初她总觉得这个苏闲不一样,太过干净了,可是后面见的人多了,她才现自己好像有了一种奇怪的能力,能看透一个人的气韵,分为其中颜色,可以感受到对方对自己是否友好,友好为白色,例如凤无双,但是这个苏闲,却是透明色的,清清淡淡似是融入了四周的空气之中,给人一种平和安宁,她本能地相信她。
“多谢。”苏闲倒是没有想要和她客气,原本便是一件你情我愿,双方互利的事,而且,她此时前来,一是因为她信她,想要请她帮忙找她想要的东西,这二嘛,自然也是为了拿钱,她是一个很穷很穷的小可怜,除了今早吃点心的一个银裸,她已经没有半个铜板了。
她当初交给洛纯的都是一些极其珍贵的药材,虽然不及灵药,但是却也是这个世间难寻的珍品,在某些时候也是保命之物,卖给那些大家氏族,确实能拿到不少金银。
“阿闲客气了,是阿纯该谢谢阿闲才是,若不是阿闲,阿纯怎么才能有今日。”若是没有她,她定然落得和前世一样,不但丢了脸面,而且连一处安身之地都没有,昔日的清平府被人霸占,她只能屈膝卑微过活。
苏闲看向她,笑而不语,此时她背后的灵魂已经淡了一些,她淡雅地笑着,坐的时候十分端庄,那是大家氏族养出来女郎,她更成熟了一些,此时她眼底的恨意已经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便是那些清淡温雅的笑意。
她已经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
“苏仙子怎么会来帝城?”凤无双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青卦布衣,他手中常拿着的仙剑也收了起来,只是头才是原来那样披散着。
“我原来不是有很多灵药吗,想学炼丹制药,你知道,这个世间要找这些器材确实有些困难,我只好到这里还碰碰运气,顺道过来那金银。”
“原来是这样。”凤无双了然,看着一旁的洛纯,见她点头才说,“一些小器材我倒是有,苏仙子要用的话可以拿走,丹炉倒是没有,许是阿纯能帮忙,在帝城之中找一个丹炉,应该是可以找到的。”
“那就多谢了。”苏闲并不打算和凤无双客气,反正他自己也不会炼丹,他愿意送给自己自己也懒得找,大不了日后有什么好丹药,送一些给他,算是报答就好了,她想得十分通透。
“阿闲要学炼丹?!”洛纯微微惊讶,讶了之后也释然了,“许是要两日时间才能有消息,阿闲需要等两日。”
苏闲莞尔一笑,“这倒不是什么问题,我还有几日才回去,这两日,便与阿纯呆在一起,阿纯,你不会嫌弃我吧。”
“自然不会,阿闲是我的贵客,承蒙关照才有今日。”
此时阿葙已经回来了,又换了一次热茶,三人坐着说了一会话,时间一晃便已经是下午了。
外头灰蒙蒙的天空又开始下雪。
苏闲觉得在此处留几日,她对洛纯感觉不错,而且凤无双也在这里,于是便不打算在换地方,就在这里住上几日,等拿到了东西,她再回襄平,现在这时候,也可以想想怎么收拾苏池。
虽然这里有些偏僻,但是院落还是不错的,洛纯给她安排了一个房间,正好对着满园的白花,那花香优雅清淡,闻着十分舒服,但她总觉得这花有些危险,她将小白云抱在怀中,站在窗旁仔细地看着风雪中的花。
“这是蝶恋花。”凤无双突然出现在门口,慢慢地走了过来,看着院中的花海叹了口气,目光之中有着淡淡的忧伤。
“蝶恋花?!”苏闲倒是惊了一下,这才想起当初她捡到凤无双杀的人遗留的储物袋,里面的那个匕,不是刻着这样的花吗?难怪她觉得这里的饿花十分眼熟,当时小藤不是说,蝶恋花又叫不死花,不死花......
只是这个世间之上,不死花不是绝了吗?!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一大片。
想到此处,她将玉简中的匕拿了出来,凤无双看到这把匕的瞬间,眼神都变了。
“这匕你是从哪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