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洛庭尹飞身而来,伸手接住了洛婵,因为冲劲太大,洛庭尹抱着洛婵滚了几滚,生怕洛婵再受伤害,洛庭尹死死的将洛婵护在怀里。
虽然,他一向都不喜欢这个大姐,尤其刚刚知道了她竟然会和沈遥在一起,他更是对她失望透顶,可她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他不能不管她。
沈遥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其实他刚刚有机会抢在洛庭尹之前救了洛婵,可是他不愿出手,一旦让人看见洛婵滚在他怀里,那他更是有嘴说不清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这种时候非要找他作甚!
这下可好,满大街的人都知道他和洛婵孤男寡女同乘一轿了。
他忿恼的飞身向上,去追赶狂奔的马车,一个干净利落的下落,他已坐于马上,伸手抓紧缰绳,两腿夹紧马腹,“吁”的一声,马仰天一声长啸,终于停了下来。
“大姐姐,大姐姐……”
见洛婵额头有伤,脸色煞白,洛庭尹急得伸手拍了拍她的脸。
洛婵大脑混沌一片,费力的睁开朦胧的眼,恍恍惚惚的看见一个人影,天空的光亮刺的她眼睛发涨发疼,她又闭上了眼睛,神魂不知的唤着:“子越……子越……”
危急关头,她口口声声呼唤着沈遥,彻底激怒了洛庭尹,他暴吼一声:“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惦记沈遥那个王八蛋,大姐姐,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子越,救我,子越……”
洛婵依旧云里雾里的不停呼唤着。
大街上的混乱一平息,洛庭尹的暴喝声,洛婵的呼唤声一字一字钻入人的耳朵里。
刹那间,几十双异样的眼睛齐刷刷的落到洛婵身上。
“哎!”有人小声的嘀咕一句,“原来真是洛婵啊!”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啊,洛婵竟然真的勾搭上了太师大人。”
“他们两个人勾搭在一起,到底是在姬长清被休之前,还是之后啊?”
“管它之前还是之后,姬长清尸骨未寒,这两个人就搞到了一起,亏洛婵从前和姬长清姐妹相称呢。”
“啧啧啧,怪道洛婵年近二十都未嫁人,原来是等着姬长清死啊……”
“……”
那些耳朵根子软,左右摇摆的人,心里的想法随着人们的议论悄悄发生了转变。
沈遥勒停了马,并没有走过来,而是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静静的站在那里,只是他的眼神与旁观者不同,阴云密布,就算是最明亮的光也照不进去。
此刻,他恨不能立刻甩袖走人,可一旦他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流言只会越传越盛。
如果不走,又有何益,难道他还能光天化日之下,让洛婵和洛庭尹闭嘴不成。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沈遥肺都要气炸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从姬长清死了之后,他就麻烦不断,他这是撞见什么鬼了。
“大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伤成这样了?”洛樱终于追了过来,一下扑到洛婵身上,一看到她十指鲜血横流,指甲剥落,惊恐的呼唤,“大姐姐,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伤成这样了?谁,有谁会医术,快来救救我大姐姐。”
“……呃,我我我……”
人群里走出来一个背着药箱的郎中,他正好为一个病人治病,回来时途经这里,就看到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
“快,快救我大姐!”
洛庭尹这才从愤怒中惊醒。
“子越,子越……”
在郎中为洛婵诊治时,她依旧昏昏沉沉,本能的呼唤着她最爱的人的名字。
“太师大人,我大姐姐在叫你,你怎么能无动于衷?”
洛樱转过头,哭的通红双眼愤怒的瞪着沈遥。
“……”
沈遥唯恐避之不及,突然被洛樱这样义正词严的质问,他愣在那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难看到了极点,连杀了洛婵三姐弟的心都有了。
“太师大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大姐姐都伤成这样了,你还忍心站在那里任凭她呼唤你的名字?”
洛樱继续逼问,根本不给沈遥喘息的机会。
“……”
“太师大人,我姐姐是坐了你的马车才摔成重伤的,你难辞其疚。”
“……”
“五姐姐,你还叫那个畜牲王八蛋做什么!”
洛庭尹气的浑身发抖。
“看来真的有鬼啊,太师大人如果不是心虚,怎么会不敢扶洛婵?”
洛樱连珠炮似的质问,惹得人们又开始交头接耳的指指点点,正所谓法不责众,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料想沈遥也不认识哪个,议论声越来越大。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还长陵双姝,就是不要脸的下作女人,枉姬长清跟她称了那么多年的姐妹!”
街上妇人当中不乏有嫉妒洛婵之人,也不乏有为姬长清抱不平的人。
“像这种两面三刀,专门偷姐妹男人的女人真是可怕,还才女呢,就是个心如蛇蝎的淫妇……”
“……”
架不住众口铄金的流言,沈遥主动走到了洛婵面前,微微俯下身来。
“洛庭尹,令姐出了事,我深表遗憾,我今日只是奉了公主之命来接令姐去公主府一聚。”
万般无奈之下,沈遥想搬出宋懿如,那日在乾元茶楼的事,已闹的沸沸扬扬,与其让他和洛婵之间再起波澜,不如让他和宋懿如之间的流言蜚语再添上一笔。
反正,宋懿如是个蠢蛋,很容易就哄好了。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洛樱故作一副护姐心切的模样,眼里却含着血腥的光芒,当即就打断了沈遥的话,“乐阳公主怎么可能想和姐姐相聚,那日在乾元茶楼,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乐阳公主早就与我大姐姐反目,你说,你到底要接我大姐姐去哪里?是不是你想绑架了我大姐,别有所图?”
“你?”沈遥不想一个小小洛樱竟敢如此大胆,当众驳了他的面子,还不停的用语言攻击他,她到底是无知无畏,还是有知无畏,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冷笑一声,“公主可不至乐阳一个。”
“哦?”洛樱语调上扬,声音却冷如冰渣,“小女子虽长在乡野,见识短浅,但也曾听闻过太师大人的名声,太师大人权倾朝野,除了乐阳公主,还有哪位公主能让太师大人您亲自出马去接一个侯府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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