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被翻红浪折腾的实在太狠,第二都太阳晒屁股了柳轻侯才勉强起身,饶是如此,腰还没什么,两腿却酸的厉害,坐起的太猛就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怎么了?”,九娘子欲要起身探看,结果比柳轻侯更是不堪,方才半坐,眉头一皱就又倒回榻上。
“慢慢来,慢慢来!”柳轻侯脸上坏笑,人已俯身捡起地上的春宫图册,“都是它害人哪,有些姿势咱们现在用还是太早”
九娘子劈手夺过春宫图,一把就掖进了被子里,皱着的眉头是松开了,不过脸上却红了。扬声道:“既然都到了就进来吧,还要听到什么时侯?”
随着这一声唤,梅兰竹菊鱼贯而入,只不过个个的脸儿上都是红扑颇,低着头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柳轻侯猛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干咳,端着九娘子下巴颏的手更是闪电般收了回来,而后狠狠瞪了她一眼。
九娘子的眼波早已化成了水,柔的能淹死人,甜的能腻死人,面对柳轻侯的眼神吃吃而笑,似是一只终于偷鸡得手的黄鼠狼。
梅兰竹菊当面,柳轻侯立时就正经了不少。穿衣起身,洗漱吃饭,一切跟昨一样,只不过今早晨在吃饭时九娘子主动谴走了梅兰竹菊让她们自去吃饭。
柳轻侯吃完先出屋在屋檐下做了几个扩胸动作,只觉青地朗,惠风和畅,总之就是看哪儿都顺眼,看啥都舒服,昨的烦躁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食『色』『性』也,还是孔老夫子看的透彻,要不人怎么能成至圣先师,万世师表呢。嗯,阴阳和合很重要,很重要!”
柳轻侯正一脸坏笑的回味着什么时,外间当值婢走进来,报柳寒光请见少爷。
坏笑“唰”的一下就消失了,哎呀呀,头又开始疼。
摊上这么一届不安分的祖宗,穿越过来的孙子不头疼才叫活见鬼。
血脉之亲在这儿管着,不见肯定是不成的。柳轻侯只能板着张死人脸出后宅去见柳寒光,谁知柳寒光这货一开口却是辞校
“你要走,他……他呢?”
柳寒光的手一直在剑柄上搓来搓去,看样子实在是忍得很辛苦,“那是你叔父,你在世间唯一的至亲。”
“你想干啥?”柳轻侯的头愈发的疼了,心里同时生出想要重穿一回好再重选一届祖宗的想法,“别废话,我问你,他呢?”
柳寒光一声冷笑,异常的讥诮,“走了。义父无子,也就是柳家你们这一房就你一根独苗,他老人家便是死也绝不会牵连到你,除我之外如今世上也再无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怎么样,状元郎,这下你可放心了吧?”
“我靠,让你的时侯你特么一言不发,不想听你废话的时侯吧又比谁都能,闭嘴!”
柳寒光一个跨步上前紧紧顶住柳轻侯,两个饶四只眼睛之间火花『乱』溅,无声的对峙中,柳寒光“呛”的一声将已抽出近半的长剑重重砸回剑鞘,转身就走。
在他身后,柳轻侯跳脚大骂,“滚吧滚吧,不知好歹的鸟人早晚死外面。你要真是个有良心的就劝他赶紧收手。还有走了就别再回来,辣酱吃完了也别回,要不然我非让人敲折你的腿”
柳寒光听着身后的叫骂脚步猛然一顿,随即更停了至少三秒,柳轻侯见状口中的叫骂也随之戛然而止,眼睛紧盯着柳寒光的背影,因是专注过度,呼吸都不自知的憋住了。
但最终,柳寒光还是走了,让柳轻侯特别伤心的是这鸟人自始至终竟然连头都没回一下。
一下都没有!
柳寒光走了,已经远到看不见时,柳轻侯也似被人抽了骨头般委顿在台阶上,分明是春风和煦的气,他的眼角却沁出了一滴冰凉刺骨的冷泪。
没过多久,又一个婢女快步过来,言得了柳寒光的吩咐特来告知少爷,少爷的叔父,也就是叔老爷在自己住的屋子里给少爷留了东西。
婢女着时一脸的好奇,宅子里什么时侯有个叔老爷了?大婚的时侯却又不曾见。
柳轻侯无力的摆摆手,又在原地坐了好一会儿后方才一步步到了柳寒光所住的院子。
柳寒光不要人服侍,他人又太冷,所以这个本就位置最偏僻的院子根本就看不到人,宅中下人们既不愿来,也不敢来。
走进院子,迈进正堂,也就是昨见到柳万洲的地方摆着三只装饰精美的箱子,三只箱子都落着锁,钥匙整齐摆放在旁边的木几上。
三枚钥匙旁边对应摆放着三张红喜帖,依次写着:
贺:金榜题名,光耀门楣
贺:新婚大喜,佳偶成
贺:喜得麟子,开枝散叶
柳轻侯拿过第一枚钥匙打开箱子,盖子方一掀开入眼处便是一片夺目的金黄。有了花果山的经历之后,此时他不用闻也不用咬都知道箱子里全是黄金,且是纯度已达当世提纯之极致的黄金。
伸手抱起箱子掂拎,很重,至少不会下于三十斤。不出意料之外的是另两只箱子中满装的也都是黄金,三箱当在百斤之巨。
穿越过来前的后世,百斤黄金价值在一千五百万左右。唐时与之相比只会多不会少。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笔巨款,但柳轻侯面对着重达百斤的黄金,脸上却殊无喜『色』,眼神也没落在黄金上,而是怔怔的看着那三张红喜帖子,神『色』难明。
最终三只箱子被柳轻侯亲手收进了宅中内库。这哪里是贺礼,是钱?分明就是债啊,将来就算全部还回去也未必就够。柳万洲的事情他谁都没,也不能。
一之后是“三朝回门”,这是婚姻礼仪程序上的最后一项,回去后的热闹自不必提。
三朝回门之后这次婚姻从礼仪程序上就算结束了。日子也就步入了正轨,柳轻侯并没有急着到御史台报到上衙,守着剩下的假期时间跟九娘子新婚甜蜜的腻在一起。
李商隐那边该有动静儿的,但却始终不见动静儿,与此同时到府的客人也少。这毕竟是结婚的大事,王缙、汪大用乃至裴耀卿若之前不知道没有参加婚礼也就罢了,现在总该得到消息来看看吧。
但他们就是没来,始终没来。就连他预料中的李三儿与惠妃娘娘之怒也没来。
什么都没有,一切就好像他没结婚,或者是结了个假婚一样。
柳轻候慢慢的也就明白了,周遭之于他这次结婚不是没有反应,现下的这种无视就是最大的反应。简而言之就是你虽然结婚了,但我们不认,既不认你的婚姻,也不认九娘子为状元郎正妻,既然如此还上门作甚。
至于想象中的李商隐会上门闹一闹更是想多了,闹什么?闹了那不就是承认你们了嘛,哼,想得美!
柳轻候明白过来之后当即撇了撇嘴,爱认不认,反正你认不认我都结婚了,改整一窝崽子出来给你们瞧瞧。
甜蜜时光总是过的很快,眼瞅着假期行将结束的前一,柳宅左边的邻居家突然喧闹起来。门子跑过去探看后回来报他们是把宅子卖了,现在正在搬家。
很快紧邻着的右边也开始闹腾,再一问,哎呦,他们居然也把宅子卖了在搬家。
柳轻候听到消息嘀咕了一句,买房子搬家都扎堆儿,真是邪了门了。
就在左邻右舍『乱』糟糟的闹腾中假期正式结束,柳轻候赴任监察御史的日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