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就是错了,杀人了就是杀人了,这一点,不论是什么理由,都不能改变,因此,他并不值得同情!”
王伯端站了许久,此时才开口说话。
杭天逸道:“宰相大人竟然有这份见解,还真是难得啊!”
谁都能听得出来,杭天逸话语里面,充满了难以形容讽刺意味。
不论是敌对的人,还是自己人,谁都不敢与王伯端说这样的话。
这个权倾朝野的宰相,别看他一副儒雅,斯文样子,在此间的人,恐怕没有谁能比得过他心狠手辣。
杭天逸敢说这话,一来是因为他是从地球现代穿越过去的现代人,对于所谓的君臣没什么太大的概念。
二来是因为杭天逸所修功法,乃是佛道两家最为顶尖的存在。
三来,是因为杭天逸心里面,的确还有一腔正义。
别看他平时里面吊儿郎当,东拉西扯的,实际上这一切,都是他的原则。
陈君莫高高的坐在龙椅之上,他眼中,有难以形容的欣赏之色,也许,只有杭天逸,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吧。
可惜,杭天逸是镇玄司的灵官,不能入朝为官,不然的话,他肯定会成为朝堂上对付王伯端的一把利剑。
当然,杭天逸作为镇玄司的灵官,也是效忠自己,如此,性质还是没有变的。
“难道我的见解有错?律法就是律法,不论是谁,不论什么样的理由,但凡触犯了大景的律法,那就该受到该有的惩罚!”王伯端说道。
他神色淡然,实际上心里面,却是无比愤怒,何曾想到,杭天逸竟然敢说这样的话?
“是这样吗?王腾彦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不见得相爷大公无私?”杭天逸说道。
这话,可是真正的劲爆,当此之际,整个大殿之上,落针可闻。
王伯端淡然说道:“你要是拿出证据来,那王腾彦该伏法,就得伏法,如果拿不出来,那就是污蔑,后果如何,想必你也清楚!”
杭天逸大笑一声:“相爷真的以为,卑职拿不出证据来?相爷真的要看证据?相爷真的会的大公无私?”
这三个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可谓是步步紧逼。
杭天逸的气势,也在这时候盛到了极致。
对比之下,反而是王伯端弱下来了!
陈君莫见状,双目顿然放光,这朝堂之上,多有几个杭天逸这样的人,王伯端何至于嚣张至此?
王伯端眉头微微皱起,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被杭天逸给逼到骑虎难下的地步。
虎毒不食子,不论如何,王伯端真的不敢拿王腾彦的性命来开玩笑。
因为王伯端知道杭天逸的厉害,如果继续逼杭天逸,真有证据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杭天逸静静的看着王伯端,是好没有退让。
既然已经走到和王家对立的面上,既然没得选择,该做的,自然要做好,这是杭天逸一直以来秉持的原则。
王伯端没有回答,因为他不敢,更是不愿。
陈君莫知晓,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了,当下他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响起:“诸位对这件案子,还有些什么看法?”
“皇上,微臣觉得,杭捕头查的案子,证据充足,可以定案!”张侍郎说道。
“微臣也觉得,此案证据确凿,可以定案!”司马晟站出来,他是这京都府的府尹,定案的话,稳住的不单单是杭天逸,还有自己,毕竟这案子,是针对整个京都府的。
“刑部尚书,你觉得的呢?陈君莫看向韩良旬,不由问道。
这不是咨询意见,其间充斥着的那股子霸道之气,非是寻常之辈可比的。
韩良旬不为所动,似乎从来就没有感知到来自陈君莫的那皇者威压。
当此之际,王伯端眼睛微微眯起,今日案子已经告破,但是要说杭天逸给的证据,那还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
此时的韩良旬,究竟是会偏向于其中的一方,还是继续中立,公正公平?
不,如果韩良旬公正公平的话,那就是直接偏向于陈君莫的了。
事实上,王伯端清楚,眼下的局面,对他,的确是大大的不利。
“微臣觉得,此案证据充足,可以结案,请皇上批准!”
韩良旬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平淡,但是其间的意思,却是很明确。
王伯端暗暗叹息,他没有想到,事情到了现在,却是这么一个情况,这实在不是她所预想的那般。
难道每一次对上杭天逸,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是杭天逸的运气太好?
不,王伯端比谁都清楚,运气可算是实力的一部分。
如今局面已经如此,难道真的没有任何法子,可以改进现下的一切了吗?
王伯端曾经不怎么看得起杭天逸,但是如今,他却是不得不瞧杭天逸一眼。
一路走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接二连三不在乎,放任杭天逸成长,会有今日这个局面吗?
如今,不可否认,杭天逸的确是已经成了气候。
不但如此,王伯端觉得,这个杭天逸,将来肯定还会对他造成一定影响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杭天逸知晓,今日一切,是王伯端在主导,这个斯文败类,才是他真正的敌人。
纵然王伯端现在还不会生出忌惮,重视他,她也会对王家谨慎的。
对比之下,不难看出,两人看待对方的情况,是不对等的。
这也难关,在杭天逸的眼中,王家是庞然大物,威胁到的,可不单单只是自己的性命,甚至是与自己有关联的一切。
如此,杭天逸如何敢粗心大意?
“何易、小翠被杀一案,今证据确凿,可结案,刑部和京都府,做好交接,另外,这案子如今天下皆知,该澄清的,必须澄清!”
陈君莫的声音响起,一切算是敲定。
杭天逸今日,本就是有十足把握的,结案之后,也并没有多少惊奇的地方。
细想一下,这件案子,与前面的对比,其实算不得什么,但是却是他办得最为艰难的一次。
因为这其间牵扯到的,不单单只是案子,而是朝堂上的各方势力。
毫不客气的说,这是一个大棋盘,参与下棋的,没一个是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