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天逸回到营帐,李春来和张辰宇早就进入了梦乡。
不得不说,这两人的鼾声,真······此起彼伏,很有节奏,竟然有几分交响曲的感觉。
杭天逸真想一脚将这两人给踹醒,但此时他的眼中,多的是无奈之色。
但杭天逸也明白,这两人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事实上却极为小心谨慎,正是因为有自己在,他们才可以放心这般睡觉。
显然,这是对自己最大信任。
对于这份信任,杭天逸真觉得沉甸甸的。
“好好睡吧!”杭天逸在旁边上盘坐下来,他元神沉静,瞬间进入无物无我的境界,元神畅游在一个很神庙的状态。
这种状态之下,对他来说,不单单能够增进感悟也是不亚于睡觉的修行状态。
夜尽天明,是亘古不变的天地规则。
杭天逸睁开眼睛,揭开帐篷,已经是第二日卯时左右了。
这里离着徐良,只有一丈不到的距离。
徐良比杭天逸起得早,正朝着杭天逸这边走来,见得杭天逸出来,笑道:“你看样子,昨晚上没怎么睡好!”
杭天逸不由一愣:“还好吧,我倒是感觉你不怎么好!”
徐良苦笑一声:“我离着你们这里,不过一丈远,这两位仁兄,实在······”
杭天逸心下无比畅快,大笑一声,这两人没有祸害到自己,反而是祸害了徐良,怎么感觉就很有趣,很有意思呢?
两人祸害的,自然不只有徐良,周边的都是一般的痛苦。
在军营中,到处都是鼾声如雷,但能比得过张辰宇、李春来二人的,这一千人里面,还真是没有。
这才行军的第一个晚上,张辰宇、李春来,就荣获了个第一。
此时此刻,他两人还没有睡醒呢。
“没事,习惯就好的,这军中你只要走一遭,是个什么样子,想必你也是清楚明白的!”徐良说道。
他是真不在意这些,男子汉粗犷一些,才有意思呢。
杭天逸笑道:“那咱们就不先理会这两个祸害了,接下来不知道要往什么地方走?”
在这大山里面,杭天逸虽然能辨别东西南北,但长生天渊,该往何处行,到现在为止,他真是一点都不知道。
行进路线,完全是由姚崇添、文如海两人根据打探来的消息,从而制定的。
“走,咱们去两位大人那里,就有答案了!”徐良显然也不知道。
杭天逸点头,两人来到文如海他们这边,还没有进去,便听到里面的谈话声,是石中兴过来禀报军情。
徐良带头,也没有禀报,二人便走进去营帐之中。
此时杭天逸看到那地上,摆放着一张地图,是这无尽山脉的、
“你们来得正好,刚刚得到消息,那些江湖中人,走到这个位置了,这里,有一道天然毒瘴,据派出去的人所,他们正打算进去毒瘴呢!”姚崇添说道。
文如海道:“这道毒瘴,有方圆百里,那里每一样东西,都是剧毒之物,据我所知,进来山里面的人,不论目的是什么,都止步在这毒瘴外面,现在他们往毒瘴里面行进,莫非那长生天渊,会是在那毒瘴之中?亦或是在毒瘴之后?”
“如果真是这般的话,那咱们就麻烦了!”姚崇添神色略显凝重。
石中兴点头:“不错,我们虽然做了一些准备,但却不足以过毒瘴!”
“准备的东西,是不够一千人用,还是根本不齐全?”文如海问道。
“在来之前,两位大人推测,他们很可能会进毒瘴,因此,我们准备的东西,自然是齐全的,只是出于现下出于多方面的考虑,五百人用,已经是极限!”石中兴说道。
“那就近五百人,你留在外面,我和石中兴进毒瘴!”文如海看向姚崇添说道。
姚崇添道:“还是我和你去吧,中兴留在外面,另外,传书回去蜀州城,做好一切应对准备!”
文如海还要说什么,但姚崇添却是摆手:“不必再说了,这件事情,你我没有退后的余地,只能选择面对,纵然是丢了性命!”
他们的这话,文如海只是叹息一声。
此时石中兴也表了决心,要跟着两人。
杭天逸看了看这两位大人,以及将领石中兴一眼,他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心里面却是想到,应该还不至于如此吧?怎么感觉他们,像是觉得自己一定会死似的?
前路虽然危险,但的确没有选择。
只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会如何谁知道呢?何必早早的就下了决定?
不过姚崇添、文如海这两人,都是儒家弟子,他们向来都是抱着牺牲自己,成全天下思想的。
如此一来,会有这样的想法,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
下了决定,吃过早饭,文如海和姚崇添,便带着一千人继续前进。
这一路走过去,已经见到有好几具尸体,其中还有一些熟悉的面孔。
显然走进来的江湖中人,并非是一帆风顺的。
如此,文如海、姚崇添二人,神色都显得很是凝重,因为这证明了,前面的路,的确不好走,随时随地,都会有人丢掉性命。
将近中午时候,一行人来到了远处山谷之中。
这里三面环山,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按着江湖中人的足迹前行的,但这里,两条路都留下了清晰的痕迹。
虽然都是通往毒瘴,但很明显位置不同。
此时,很难判断,关山越他们,究竟去了何处,而那长生天渊,又在何处。
“杭捕头有何看法?”文如海看向杭天逸,忽然开口。
杭天逸回想昨晚上的情况,难道那过来探查军营的,会是关山越派来的?
这山谷中的岔路,就是为了迷惑文如海他们?
若真是如此,这些江湖中人,就真的防着官府的,他们究竟要做些什么,便不好说了。
杭天逸想到这里,心神不免有几分凝重。
“这两条路,痕迹都很明显,显然其中的一条,肯定是有问题的,换个位置来想问题,这个局,咱们该如何布置?”杭天逸说道。
“如果是我的话······”文如海微微摇头,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判断。
杭天逸不由暗暗想到,布局的人,也不明白所布之局时,才是最困难的。
看来这个文如海,心思远远比想象中的要深沉。
其实,他也没什么主意,就是试探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