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行。”
谢令姜把插好一株株菊花的花瓶摆好,转身去往后厨。
欧阳戎闲来无事,没有等她,去书房取出剩下的书,回到院子里,将它们一一晒在竹席上,动作利落。
完毕后,见小师妹还没弄好吃的,他闲逛起来,期间路过了东南角的那处小温泉,他眼神好奇的看了眼。
这泉水瞧起来还挺干净的……不禁微微挑眉。
少顷,欧阳戎走进厨房,看见了灶台前,谢令姜的婀娜背影。
这一袭沐浴后睡衣似的白裙,衬托出了高挑的身材。
欧阳戎突然觉得,除了未来儿子的食堂外,小师妹的臀胯部,亦是不输很多丰腴的人妻妇人,弧度标志诱人,只不过因为有一双大长腿,再加上平日里的男装,有些遮盖了此妙处。
欧阳戎上前,贴了上去,从后面搂住灶台前正在制作美食的佳人腰肢,下巴放在她光滑小雪肩上。
“在做什么呢。”
他垂目瞧了眼灶台,发现是一些水果摆盘,石榴、雪梨、秋橙皆有,小师妹正低头,用菜刀仔细切出细碎果肉,全部装进盘子里,然后取出装有细糖霜、梅卤水还有紫苏籽的小罐子,不时舀一勺,拌入果盘里。
与水果沙拉有点像。
“这道点心叫春兰秋菊,新学的,你尝尝看。”
谢令姜眼角弯弯。
欧阳戎点点头,不动声色的瞄了眼盘子里的“春兰秋菊”。
既然都这么说了,就算是黑暗料理,他都得笑赞吃光了。
谢令姜忽然转头,洁白额头轻轻碰了下他微微低垂的脑门:“想什么呢?”
“没什么,你小心点,别切到手指。”
“不放心我的刀功?”
说着,前一秒还很淑女的她突然白嫩小手一翻,一柄菜刀旋转飞舞,快成了虚影,好一个易如反掌。
欧阳戎无奈:“信信信,你小心点,别飞我脸上。”
“就飞就飞。”
“那有人就要守活寡咯。”
“那……岂不是能吃席了!”
“……??”欧阳戎。
面对小师妹歪头斜瞥的俏皮眼神,他有点顶不住,赶忙岔开话题:
“对了,你最近陪秦小娘子,她和大郎现在什么进度了?”
“还是那样呗。”
“那样是哪样?”
“走路间隔最近也是三个拳头距离,手都还没摸到呢。”
“岂不是正常朋友一样?”
“嗯。”
“都快一旬了,怎么这么慢。”欧阳戎摸了摸下巴,不禁揣测:“难道他们在谈一种很新的情爱?”
“是啊,太慢了。新不新我不知道,但肯定很费时间,咱们八成是等不到那天了。”谢令姜点头认同:“大郎要是有大师兄一半功力,伯父伯母现在早提亲去了。要是大师兄上就好了,你说是不是。”
“没错,大郎啊大郎,看来回头得点拨下他……”欧阳戎卡壳:“等等,什么叫有我一半功力,我有什么功力了,你别瞎说,什么我上。”
“哼哼。现在越回想越觉得你以前不老实了,就是欺我纯真无知。”
“来,小师妹,请摸住这儿良心说话,纯真无知这个词用你身上,是不是有些欠妥?”
“呸,把手拿开,我切东西呢,小心刀飞出来,切断某人大猪蹄。”
欧阳戎顺势捏了一把,收回这只手,揉了一把脸庞,看着小师妹贤惠做饭的刀功,他轻轻叹了声。
“有烦心事?”她翘起小指撩发至耳后,温柔问。
欧阳戎想了想,把不久前和陆压说的话,大致讲了讲。
谢令姜立马放下菜刀,蹙眉回首:“大师兄突然问陆压符箓之事作何?”
欧阳戎想了想,默默从袖中取出了一本《真诰》,丢在砧板菜刀旁。
谢令姜先是愣住,旋即瞪大眼:“上清宗的核心功法?等等,里面岂不是有上清绝学……”
欧阳戎点头,把轻佻道士的事情大体说了说。
“你……你怎么不早说。”她瞪大俏眸。
“在大孤山那夜,顺手解决那个轻佻道士,当时怀疑三清在两面投注,怕揭露结仇,而且你和老师,与三清私交关系瞧着不错,也是你们引荐给的王府,怕你们夹在中间难做人,所以按下未表,想瞧瞧三清后续表现,看是否需要装傻……《真诰》便也没提,不曾想转眼就练成了。”
“以后不准这样……等等,大师兄能修炼它?”谢令姜反应过来,神色匪夷所思,重新打量面前有些陌生的……妖孽大师兄。
欧阳戎平静简言:“我这道脉,稍微特殊。”
顿了下,轻叹:
“主要是今日从陆压那里,得知了来龙去脉。原来那轻佻道士与上清宗是决裂关系,袁老天师又走人了,我倒也放心了。”
“大师兄今日问的太直白了,陆压可能会有怀疑,得防范未然。”
谢令姜丝毫没有怪他隐瞒多日的意思,反而蹙起秀眉,很快代入进去,全心全意替他思考起来:
“我晚上去找他,想想怎么帮你圆下话,嗯,得让他以为,是我和你提过,才让你好奇去问……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得给你找个由头。”
他本想说不用这么麻烦,陆压知道了,大不了还回这本已经默背完毕的《真诰》,讲下误杀之事,反正陆压和上清宗打死也想不到非道士道脉者,可以修炼祖师堂核心功法和上清绝学。
可是看着怀中佳人一心一意为他想主意的可爱蹙眉模样,欧阳戎话语顿住,突然低头,啄了下佳人额心。
谢令姜表情嫌弃的推了下他,嗔怪:“聊正事呢,成天没个正形……”
欧阳戎板脸,一把强搂住她。
同时扬起一只手掌。
“啪——!”
灶台前响起清脆一声,某处粉臀儿颤动余波,他使出了屈人之威:
“先做饭,等会儿聊。饿死了,小娘子再不端上来,本大王先肚饿吃你。”
“……”
谢令姜“刷”一下红透了脸蛋。
灶台前无声,就怕空气突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