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撅起屁股。程教练跪在妻子的双腿间,扶着硬硬的东西,熟练地抵住水淋淋
的**,然后把住妻子的腰肢。袁芳心领神会,用力向后一顶,啵滋一声,两人
交合在一起。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牧童的歌声: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挥动鞭儿响四方,百鸟齐飞翔。
要是有人来问我,这是什么地方?我就骄傲地告诉他,这是我的家乡。
营地中央,熊熊的篝火烧得正旺。架子上,烤全羊正滋滋滴油。程教练一面
熟练地翻转着羊身,一面不时地把烤好的肉削下来,放进旁边的大铁盘。铁盘满
了,铁盘空了。铁盘又满了,铁盘又空了。一只肥羊,很快就只剩下架子。月亮
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送来远处悠扬的琴声,大家三三两两地闲谈着。
程教练把艾草一样的东西在篝火上点着,然后一束束插在蒙古包周围,说是防蚊
虫。忽然,他腰间的手机响起来,他停下手里的活儿,躲开喧闹的人群接话去了。
袁芳抱着膝盖坐在火边,雅琴走过来坐下,对她说:「小芳,去年我去总部
开会,听到了些杰克的传闻。」
袁芳望着火苗,没什么表情。雅琴继续讲到:「到加拿大不久,他老婆就和
他离婚了,他们早就本来就过不下去了,那女人狠敲了他一笔抚养费。杰克心情
不好,就喝酒,越喝越多,工作也越做越糟,后来公司就把他劝退了。有人说他
回老家开了一个汽车旅店,他们那儿没有多少过客,吃不饱也饿不死。」
袁芳没有讲话,脸色挺不好看的,雅琴赶紧换了一个话题:「我还听说了咱
们原来两位老总,他们把退休金和积蓄都投进了金融股,前两年赚得钵满盆盈,
后来把房产都抵押出去了,想再捞一把,没料到华尔街一下子出了事。」
又过了半晌,袁芳才开口说到:「上了月,咱们驻扬州的代理回来述职,他
说他知道王彼德的一些事,我还没跟徐倩说呢。王彼德离开咱们这儿,回老家和
他妈住了一年。他爸早没了,后来他妈也去世了,他就去泰州当小学教师,教英
语。再后来他不知怎的,志愿去了苏北和山东交界处,在一个穷极了的乡村小学
当民办教师,语文算术图画什么都教。他在咱们这儿弄的那些钱,修校舍用了一
部分,买书本用了一部分,剩下的也都贴给穷孩子们了。村里有一个寡妇,男人
原来也是民办教师,生病没钱治,留下两个孩子就撒手了。王彼德和那女人住在
一起,听说对两个孩子很好。」
雅琴听罢,长叹一声:「人啊人,为什么非要撞得头破血流才懂得好歹?」
这时,程教练接完电话走了回来,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们小夫妻谈吧,我不打搅了。」雅琴笑笑便走开了。
文若和吴彬也正在闲谈着,这两年他们走得很近,几乎无话不说。他们谈得
最多的是学术,当然,偶而也讲讲私事,比如现在。
「老文,上个月去美国开会,见到你导师了?」
「唉,小吴,又取笑我!提起来真丢脸,我导师说,他一直留意我发表的论
文,他认为,我回国这几年水平在下降!你说,这能怪咱们吗?咱们一半的精力,
都用在交际应酬拉关系结人脉上面了,中国特色,老头子哪里想像得出来!还有,
这职称的事儿也是一块心病,当年回来的时候太老实,没坚持要正教授,当时说
是没名额,过年就提,你看多少年过去了,还吊着。」
「是啊!」吴彬颇有同感,「我是真烦这一套,可人在江湖啊!我是土博士,
评不上正教授也就算了,老文你还真有点儿亏。」
「其实我也无所谓,问题是现在教授根本不值钱,阿猫阿狗都是教授博导,
结果我连不值钱的东西都弄不到,这不是恶心人吗?」
「老文,问你一个事儿,你和李副校长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当初你回来时,
他是帮过忙的,大家都说,你们俩都是加拿大海归,应该是串通在一起的,老文
你别生气啊,大家确实是这么估计的,怎么后来你们搞得水火不容呢?其实我对
他也有意见,前些年我在系里抓工商行政管理班,有些油水,他看着眼红,就收
回去,给了他的一个亲信,就是你们那儿的伦琴皇后她男人,姓王,一个很没出
息的家伙。对了,听说老校长前一阵子中风了一次,要退了,李副校长内定接班。」
文若长叹一声说:「说来话长,我们这些海归,在国外就不团结,姓李的呢,
是老博士后,我呢,一毕业就上班了。这种情况在国外的中国人圈子里,就是我
看不起他,他对我羡慕嫉妒恨。」文若怅然若失,停了很久,又补充了一句,
「更何况,当年我还得罪过他。」
吴彬正要继续追问,雅琴走了过来,两人赶紧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