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明不敢置信的把书案放下,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实还是原来自己的那个书案,看来,服了这颗强筋壮骨丹后,自己的力气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如此说来这般神力,当真适合去前线杀敌
一想到去前线杀敌,宋子明首先想到的就是红色、利刃、秃鹫、和那些冰冷尸体,心中不免有踹踹之感。
可是,等到这种对死亡的恐惧消减后,另外一种让他心跳加速的情感却浮现出来,因为,前线杀敌同时也意味着传奇,意味着封妻荫子,意味着彻底改变命运的机会
说不得,自己可以靠着这身巨力,在前线斩将夺旗,累立功勋,给大伯博一个王封头衔,给大母争一个诰命加身。
宋子明想到妙处,忍不住嘿嘿低笑,到时候,自己鲜衣怒马、仆役如云,再到青云学院去谢师恩,将是何等的快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
“子明,何故发笑”
大伯惊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宋子明赶紧开门,把一脸惊异不定的大伯迎进屋来,笑着说道。
“刚刚,休息了一会,突然感觉念头通达、神清气爽、故而发笑,扰到大伯您了”
大伯仔细看了看子明的脸色,放下心来,笑着说。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刚刚却是吓到老夫了”
宋子明心中有了算计,便笑嘻嘻的扶着大伯回去,自己溜出门来,在街上溜达,寻思着,如何完成那个该死的剧情上门退婚。
走着走着,突闻狗吠之声,抬眼望去,为之一呆,原来竟走到了李半城院儿前。
李半城本名李有道,经营着周边几个县城的粮食生意,据说此人生财有道,足以购买半个清云城,故此背地里都叫其李半城。
前次,上元节有灯会,宋子明偶遇李家女眷轿子,多看了一眼,便被那个李半城怒目而视,似是占了他家什么便宜似的
宋子明心里记得李半城的怒目,此刻来到这里,心下突然一动,想到。
“系统只说完成上门退婚,却未曾提起,退婚对象为何,退婚的主体是谁,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只要有这个退婚的过程,是否合理完全没有关系”
他越想,越是感觉兴奋,左右顾盼间,看到旁边有家果子店,便掏了几枚铜币,卖了二斤果子,用纸封了个梯形,细纸绳扎好了,还在上面盖个红纸条,手提着兴冲冲直奔李府而来。
李府门楼高,有杂役守门,看到宋子明直冲而来,赶紧伸手相拦,嘴里却不敢呵斥,赔笑说道。
“公子爷、您稍等,这里是清云城李有道老爷府邸,请问您来此”
“李世伯可在府内”
宋子明鼻孔朝天的对这个看门人问道。
那看门的见他如此做派,虽然感觉这书生手里那封果子寒酸,可也更加不敢得罪,须知,能够成为书生,本身就是地位的象征,而这些读书人,最少喜欢装成穷酸,扮演那些臭大街的礼轻义重游戏
当下,赶紧回道。
“回公子爷,李老爷刚刚回府,确在府内”
“你速去通禀,就说城北宋家世侄来访”
看门人不敢怠慢,赶紧找人来陪着宋子明说话,自己则一溜烟跑进去,找管家报信去了。
李有道刚从粮铺回来,正端坐前堂饮茶,听到管家进来禀报,心里顿时就迷惑了,怎么也想不起来,城北有自己一个世侄存在。
不过,对方是个年轻的书生,这大德帝国的天下里,所有的官员都是从书生里选拔的,虽说,这其中还有诸多的制度限制,可只要是书生,却已经可以跟那些官员们称兄道弟了。
既然对方是书生,李有道自然也不能怠慢,当下,还是立即让管家速去请人进来,如果是那些上门寻好处的,给几个银币打发了就是。
宋子明跟管家进堂时,李有道便一直盯着他看,可翻遍记忆,实在是对眼前这个英俊书生没有印象,正狐疑间,就见宋子明走前两步,行礼说道。
“世伯安好,我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禀报”
“哦”
“我已决定,投笔从戎了”
“什么”
李有道猛然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一脸吃惊的看向这个俊俏书生,帝国九边战事不断,服役而归者十不存一,书生的身份,已经让此人免于军役了,可这俊俏书生,竟然说要投笔从戎,这怕是在整个大德帝国都是件新鲜事了。
虽然说,李有道对这书生丝毫没有印象,可是,看着这样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去赴死,他却还是心有不忍的
李有道转念一想,也就大约猜测出来宋子明的来意了,当下正色说。
“书生,你假借我世侄的身份来此,虽然行为可恶,但若是家中真有个灾急,我李有道却是不会吝啬一点财物的”
宋子明没有想到,李半城竟然会如此说,顿时感觉,自己一会要说的事情有点不地道,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呀
他深深对李有道行礼一个大礼,认真的说道。
“李世伯,您误会了,我并非是那些上门打秋风的人,请屏退左右,我下面有要事跟您商议”
他这么一说,李有道更是奇怪了,不知道这个不要钱财的书生,来自己这里所求何事,不过,倒也不担心安全,首先,书生娇弱,再则,此人眼神湛湛,绝非是那些奸佞之徒。
管家对此事虽觉不妥,可看到李有道严厉的眼神后,只能对周围的仆役们点头,带着这些人退了出去。
宋子明看到周围没人了,再次对李有道行大礼,嘴里低声说道。
“世伯,我已然决定投笔从戎,因此,不敢耽误李家小姐的青春,故,我们两家之婚事就此作罢,告辞、告辞”
宋子明说罢,不敢去看目瞪口呆的李有道,转身就往外跑,奔腾间大有龙腾虎跃之势。
很快,管家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大声询问犹自呆立的李有道说。
“老爷、老爷、那恶徒可曾伤到你了”
李有道被惊醒,摇了摇头,问道。
“那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