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躺在一处海滩上,潮水凶猛地扑上海滩,又迅速退走。一群海鸥,发出一阵鸣叫。在斜阳下化为一个个黑点,飞向远方。
“恢复活力!”他胸口红光一闪。
一道来势凶猛的海浪,拍在他身上,冲走了身上的血污,看来那位神秘的巫师,已经帮他进行了治疗。
“咳,咳——”奥古斯都猛烈地一阵咳嗽,翻过身趴在地上,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撑起身躯,看着眼前。
空无一物。
有一道海浪冲上海滩,海浪遇到一个看不见的障碍,泛起一阵浪花,露出一双脚印。
“你是——”他虚弱地说。
“我们在诺曼底——你还是这么冲动。幸好上个月我在南美洲学会了幻影显形咒,不然你就死定了。”动听地声音从前方的空气中传来。
“我早就死了。”他自暴自弃地说,似乎听出了是谁救得他,恶狠狠地瞪着前方。
“别来这套,”脚印向奥古斯都延伸,他被猛地提起来,“你该负起肩上的责任,你的任何决策都决定着无数人的生死——啊!”
奥古斯都一把将隐形人推开,地上出现几处不规则的凹印。
“你有脸对我说这话,是谁该继承家业!恩?是谁临阵脱逃!恩?是谁让自己的弟弟承担起这片烂摊子!恩?”他怒吼着,海风温柔地徐徐吹过。
“你是,我的姐姐。这一起本来是你的责任,现在却不得不由我来。”
长时间的沉默,隐形人一动不动。
“我很抱歉——”
“我也很抱歉现在的态度,但我控制不了,也不想控制!”他姐姐的一番话语,再次掀起奥古斯都的怒火与屈辱。
“我是个自私人的,奥古斯都。我狠不下心来,”她柔声细语地说,“我真的很抱歉,”她带着一丝哽咽,“也些事你不知道——”
“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为了一个野种,你把所有人都抛弃了。你比我强,不管是魔法技巧,还是领导能力、威望——你明知道这些,却让一个比你差劲的人——”
“求你别说了。”
奥古斯都停住了话头,突兀坐在地上,眼睛眺望着远方。眼泪默默地顺着脸庞留下来,一滴滴地落在沙滩上,在湿润的沙滩上留不下一点痕迹。
“你是个男子汉了。”一双无形的手,拂去泪水。“君士坦丁堡附近,西亚巫师正在集结部队,你要小心。”
“它会沦陷的,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奥古斯都平淡地说,“没有复活石,我们没有足够的军队。”
“它不会沦陷的,当年三兄弟没有圣器依旧可以征服整个欧洲,我们不是依赖魔法物品崛起的。”她又恢复了柔和的语调,“只要你竭尽所能,它就会屹立不倒。”
“我希望如此。”
“别再回不列颠了,我恐怕救不了你第二次。”她说,“永别了,我亲爱的弟弟。”
奥古斯都没有回话,默默地捡起丢在地上宝剑,一瘸一拐朝内陆走去。
海浪毫无阻拦地冲上海滩,又迅速退走。
奥古斯都很快回到了一座古堡。在仆从的帮助下,进行了更全面的治疗。
他躺在床上,双眼无神,身上缠着纱布。窗外的星河满天,几个巨大的烛台,把房间照耀的犹如白昼。
一个中年男子关切地望着他,伸出一只银白色的手,将丝绸被子往上移了移。
“我们还没输。”
“我们输了,”奥古斯都干巴巴地说,“但我会回来的,即使我不行,我的后代也会回来的。”
“当然如此。”他顺着奥古斯都的话语说。
菲尼克斯认出了他是沃森的祖先,某些样貌特征真是一脉相承。
“威廉公爵那里怎么办?我们向他借兵,承诺打下不列颠。”他忧心忡忡地说,“如今——这幅局面,恐怕他不会高兴。”
“给他点金子,让他自己想办法。”奥古斯都无缝衔接地回道。
“这——”
“告诉他,我们启程前往君士坦丁堡。要不等我们打完,要不自己想办法。”奥古斯都更正了自己的命令。
“通知所有人愿意听命于我的人,立刻集结所有部队——我不管是他们是巫师、麻瓜、还是神奇生物或是奴隶——集结完毕后,立刻前往斯科普里待命,我今晚就启程。”
“沃森帮我把羽毛趣÷阁和羊皮纸拿来。”后者立刻用召唤咒,将东西送过来。
“你认为我们还能找回那两件东西吗?”拿起趣÷阁和纸,他犹豫了。
“恕我直言,也许复活石还有希望,毕竟我们知道它在哪里。”沃森踌躇了一番说道,“可隐形衣——您姐姐可是一位出色的女巫,如果她决心隐居,我们恐怕一点机会都没有。”
这番话似乎给奥古斯都下定了某种决心,羽毛趣÷阁飞快地划过羊皮纸。
“派一只速度最快的猫头鹰,立刻将这封信送出去。”沃森拿起信走了。
奥古斯都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再一次穿戴上盔甲,装备好宝剑与盾牌。他咬牙忍受着伤口与金属之间的摩擦。
魔法造成得伤口,有些一辈子无法消除。
后面还有很长很长的故事,现在记忆才进行到公元10世纪左右。菲尼克斯经历过这么惊心动魄地故事,在这段相对平静时间内,显得格外疲惫。
后面应该是同样凶险的战斗,今天已经很晚了,他不打算继续看下去了。而且马上他们就要启程了,后面的记忆恐怕要很长时间以后才能继续。
一转眼间,他就失重般地在黑暗中越飞越高,最后稳稳地落回到办公室里,这时窗外已经是一片夜色。
深夜特有的那种宁静感,让他更加困顿,迫不及待希望回到床上。
“怎么样?”一副画像立刻问道,菲尼克斯一挥魔杖,几盏灯骤然熄灭,月光替代了蜡烛,给房间内提供一种幽冷的感觉,“奥古斯都比我还不容易,真是难为他了。我要去休息了,他后面跟西亚巫师的战斗,等我处理完伏地魔才说吧。”
门缓缓合上。
“噢?我觉得他没听到那个预言。”
“我觉得也是。”一个画像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