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早就试图让自己去忘了那一夜,但江其野这么一说,宋蛮还是不可避免地脑补出自己赤.身裸.体被他从头到脚看完,还换上睡衣的画面。
羞恼之下,她抄起桌上的合同就想砸江其野,可江其野却好像算准了她的想法似的,轻而易举地接住了她手里的合同。
“你们主任是让你这么来谈合同的吗。”
宋蛮冷冷甩开胳膊怼了回去:“那江总就是这么签合同的吗。”
对视片刻,江其野轻轻一笑,起身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他开始一页一页地翻看合同,看得很仔细。
平息下来,宋蛮便也安静地坐在那等。每每视线不经意落到男人身上时,心里还是会荡起轻微的涟漪。
都说认真工作时的男人最帅,这一刻江其野更是把这份专注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致。
他安静地坐在那,偶尔轻蹙一下眉头,却依然让人觉得他万分从容。
宋蛮记得,十八岁的时候也是这样,自己坐在看台上看他和谢旻修他们打球,一看就是一下午。
青春虽短,与他有关的记忆每一笔却都有着最浓重的颜色。
正陷在回忆里,江其野忽然发声:
“关于甲方履行的义务这里要增加一条附加说明。”
宋蛮刚刚在走神,没听清江其野说的什么,回神后拨了拨头发,镇定道:“什么?”
江其野抬眸,而后食指轻轻在合同上叩击了两下。
——过来看。
宋蛮读懂了他的意思,顿了顿,起身。
走到办公桌前面,再问:“什么说明。”
江其野用钢笔在某处勾了下,语调淡淡的:“站那么远能看清?”
宋蛮虽然很不想靠过去,但倒着看合同,的确看不清江其野在说哪个地方。
没办法,绕到他身旁,微微弯腰:“说吧,我记着。”
长发因此而垂下,在空气里卷起一股迷人的香,有几缕甚至不经意地撩过江其野的手臂。
江其野抬手,只轻轻的一下,便顺水推舟般勾住宋蛮的腰,把人搂到了自己怀中坐下。
宋蛮身体一紧,本能要想起来,却被江其野按住。
两只手从后慢慢抚上她的腰线,动作轻而柔。
不慌不忙地游走探索。
男人的气息每压来一寸,宋蛮的意识就被烧灼掉一分,她忍住内心激起的酥.麻,指甲不觉抠紧桌面,低声警告他:“江其野,你别太过分了。”
可江其野却毫不在意,甚至还圈住了她的腰,声音低哑地说:“拿笔,我说你写。”
桌上放着一只鎏金钢笔,笔身线条锋利硬朗,是刚刚江其野签名用的那支。
宋蛮耐着性子拿起来,打开笔帽。
“说。”
江其野视线忽然落在她的手上。
宋蛮的皮肤很白,指节柔软,那双纤细瘦削的手腕更是莫名让人想把她狠狠扣住。
江其野滚了滚喉头,忽然想——
当年她也是这样,拿着笔,在信纸上不屑地对自己写出那个滚字的吗。
重逢后的每一天江其野其实都很想问为什么,他想要个被拒绝的原因。
可宋蛮失忆了。
但就算她没有失忆,江其野或许也不会主动去问。
他想要她在身边,无论出于什么目的。
提过去那些事只会撕破彼此当下的和谐。
江其野伸出一只手,用掌心包住她,再弯曲,直到与她完全十指交缠在一起。最快.co.co
宋蛮莫名没躲。
男人的冰凉覆盖在她皮肤表面,慢慢升温,最后彼此的温度融为一体。
就这样,两人共执一支笔,江其野慢慢帮宋蛮写下一行字:
【合作期间,如果主持人宋蛮离职,则本合同自动作废。】
换句话说,宋蛮在,冠名在。
宋蛮不在,冠名结束。
宋蛮尴尬地看着这行字:“你认真的吗?”
江其野已经合上了合同,语气淡淡:“回去让你们法务部按我的要求重新拟一份送过来。”
没有商量的余地。
宋蛮无语,也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