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吴遥过来叫她哥,他们也就没有再继续聊天,互相道别后就走了。安娜有点舍不得把徐一还回去,走了还回头看几眼,吴沉与自己女朋友耳语了几句私密话,安娜羞红了脸。
回头见徐望他们已经不见,吴沉若有所思地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徐望老公似的。”
而后摇摇头,应该是记错了。
陆伯安一手抱着徐一,一手揽住徐望的腰进了雅间。周围没人了,徐望才拉开他的手:“你别这么抱着我,怪难受的。”
他不说话,依旧冷着一张脸。
徐望偷偷看他,不知道他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不过她没有恼,不知道怎么,就觉得常风家的餐厅做的东西都格外甜,吃饭的时候,她嘴角掩藏不住笑意,问他:“陆伯安,你是不是知道学长也会来所以才跟着来的?”
他还是不说话。
她偷笑了一下,咬着嘴唇继续问:“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哎呀,其实你想多啦,虽然学长以前追过我,但人家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你看他女朋友多漂亮。不过毕竟以前喜欢过我,眼光嘛也就培养起来了。你不要误会,我们现在也就是普通朋友关系,上次见过面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陆伯安放下手中的刀叉,看着她悠悠地说:“是挺漂亮的。”
“什么?”沉浸在喜悦中的徐望愣了一下。
“你学长的女朋友。”
“不吃了。”徐望不开心了。
陆伯安把切好的牛排换到她面前:“以后少说这种话来刺激我。”
徐望看着切得漂亮的牛排,决定不跟他计较:“这不是没刺激到嘛。”
“你怎么知道没有。”
徐一宝宝坐在婴儿餐椅里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开心地叫起来:“麻麻......”
他也想吃肉肉。
第三十一章
徐望和徐一在外面等陆伯安时,天空飘起了雪花。
店门口屹立着彩色的圣诞树,远处飘来熟悉的圣诞歌曲,路边走过的人脸上都带着喜悦,有可爱的女孩手上捧着“平安果”,她仰头望天,总觉得有一个老爷爷藏在漆黑的天上,笑眯眯地往下面撒雪花。
节日的气氛远超她的想象,好像以往的圣诞节都是如此。
徐望蹲下来把婴儿车的篷拉好,不然雪花飘进去会冷到她的胖宝宝。徐一兴奋了一天已经困倦,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不像平日里看到妈妈那么激动,安安静静地躺着,眼睛都不怎么转了。
一件带着温度的外套披上她的肩膀,陆伯安的声音微凉:“前面堵车了,我们走过去。”他一手推着小车,一手揽着她的肩膀往前走。
节日嘛与人流相配,再好的车也会被堵在路上。
徐望心里暖烘烘的,偷偷去看陆伯安的侧脸,觉得他怎么越老越好看呢?
她这么想,别人也这么想,短短一段距离,她已经看见好几个小姑娘偷偷盯着他瞧,她既有点得意又有点吃味,瞥见他身上只穿了衬衫和西装马甲,帅得有点太招摇,挪开他的手,把他的西装还给他:“陆伯安,你别耍酷了,快点把衣服穿上吧,等会感冒了,我可不管你。”
大冷天的,秀什么身材,快遮上一点。
车子就停在前面的路边,他接过来又把她裹进去,徐望要挣扎,他凶她:“别乱动。”
她乖乖不动,然后不满地看着他:“不动就不动,你就不能不凶吗?”
“我哪里凶了。”他皱眉。
徐望学他皱眉,板脸,然后气沉丹田:“别动!”
虽然不像,好歹抓了几分精髓,她反问他:“你这叫不凶吗?”
他眼里有无奈,但面上不显,没再搭理她,大步往前走。
长腿几步就走远了,徐望小跑着追上去,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故意逗他:“哎,你不是生气了吧?”尾音扬起,透着无法掩饰的雀跃。
陆伯安神色平淡,说出来的话可不平淡:“徐望,看来昨天晚上你记不太清了,回去我帮你回忆一下。”
她慌了,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记性可好了。”
昨夜的凌乱她记忆犹新,奈何管不住自己的嘴,她立即真诚认错:“你一点儿都不凶可温柔了,是我见过的最温柔的人,更不会生气和我计较,对吧?”
他神色莫测地看了她一眼,看得徐望心里惴惴。
当天晚上,徐望又为自己身为一只小白兔非要跑到老虎面前嘚瑟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窗外朔风凛冽,北风呼啸卷着雪花将大地覆盖,屋顶、地面都被铺上了一层白白的雪。
暖意融融的卧室,呼吸间都是灼热难耐。徐望额头上有密密的汗,发丝黏着绯红的脸颊,轻蹙着眉,趴在陆伯安的胸膛闭着双眼。
剧烈的喘息,久久不能平静。
他的呼吸也还有几分急促,麦色的肌肤上染着湿意。突然一阵猛烈的风把没有关紧的窗户吹开,掀起了窗帘,送来一股寒意。徐望打了一个寒颤,陆伯安抓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
一个翻身,徐望被平稳地放在床上,她微睁着眼,看见陆伯安下床去关窗户。
月色倾泻在他身上,将他宽肩,窄腰,完美的腹肌映得好像在发光。徐望简直被闪瞎了眼睛,捂着眼睛骂他:“不要脸!”竟然不穿衣服就下床。
他很快就回到床上,将她抱在怀里:“等会还得脱,麻烦。”
徐望还能怎么办,只能红着眼求他:“我困了,睡觉好不好?”她真的不行了。
“不好。”他果断地拒绝。
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徐望原本不太相信这句话,没想到这句话会有应验在陆伯安身上的一天。
昨天折腾到后半夜,她迷迷糊糊睡到十点多才醒,往常这个时候陆伯安早就已经到公司,她醒来时腰间依然搭着他的手,她恍惚着觉得时间应该还早,又闭上了眼睛。
她眯了一会儿,觉得身上格外热,陆伯安抱着她就跟火炉似的,反应了一会儿才觉得不对劲,忙睁开眼睛,用手去探他的额头。
好烫呀,她推推他的身体,喊他:“陆伯安,你醒醒,你好像发烧了。”
她见他睁开了眼睛,双眸深沉如水,像平常一样辨不清情绪,不太像是生病的样子。
正怀疑是自己想多了时,正要起床的他猛地倒回枕头上。坐在床上的她急忙起身,用自己的额头去贴他的额头。
良久后,得出一个结论:“你好像真的发烧了。”
说完,火急火燎地往外面跑,边跑边喊:“张阿姨,家里温度计和退烧药在哪里啊?”
陆伯安平静地躺在床上,嘴角无奈地勾起一个弧度。不知是不是他多想,总觉得她的声音里有一丝幸灾乐祸。
“三十八度,哎呀,你烧得有点厉害,应该要打针吧?”徐望坐在床边,拿着温度计看了一眼,“忧心忡忡”地说。
一旁的张阿姨端着热水和药,很有经验地说:“太太,吃药也可以退烧,这个药很管用的,吃了睡一觉就好。”
那怎么行呢?她从来没有见过陆伯安打针。徐望正要反驳张阿姨,见陆伯安冷冷地看着她,立即换了说辞:“那就先吃药,吃了不退烧再打针。”
她说话的时候,陆伯安已经面无表情地接过药吃了,她小声嘀咕:“吃药跟吃糖似的,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他淡淡看了她一眼,对保姆阿姨说:“张阿姨,你先出去吧。”
“哎。”张阿姨应了一声,端着水和药出去了。
人一走,陆伯安就开始支使她:“去,把我手机和电脑拿过来。”
“哦。”她不情不愿地把他的电脑和手机拿过来。
“去拿个小桌子。”
她又去找了个小桌子,放在床上支好。
“把电脑打开。”
她把电脑开机。
“把邮箱点开。”
看他闲适地靠在床头,她不开心:“你要干嘛。”
“我这样子没法去公司,只能在家工作。”
“我看你好像没事的样子嘛。”一点儿都不像一个生病的人。
“你没听张阿姨说吃完药要睡觉,你动作快点,把事情处理了我要休息。”
“哦。”她把邮箱点开就要走,他叫住她:“你去哪里。”
“你不是要处理工作?”她疑惑,工作不是不能打扰的吗?
“你坐在这里,我说话,你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