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你有胆子站出来,老子不撕烂你这张嘴!”张屠户腾地一下站起来,急火攻心,红了眼睛。
那人有些害怕的往外缩了缩,却不料踩到了后面的人靴子上,被人狠踹了一脚,踹到了张屠户的面前,
“瞎了你的狗眼,敢往我家小侯爷的脚上踩!”
钟鱼闻声好奇的伸长脖子瞅了瞅,只见那人一双桃花眼琉璃,面如桃李发如墨,身穿墨色的流云锦,胸前一块银做的长命锁映着光一闪而过,倒是十足的贵气相。
而众人一见的是这位二世祖,个个如同鹌鹑一般噤了声,就连张屠户也是低着头不敢言语,唯有钟鱼一脸的惊艳。
薛棠从人群中走来,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拿出一块牌子,“大理寺办案,把,这个不开眼的给本官带走!”
男人跪在地上,虽然抖成了个筛子,但仍倔强的回道,“不,不知小人犯了何错,小侯爷要抓小人?”
薛棠一脸惊讶,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问题,笑道,“你倒是有几分胆子,杀了人,竟有脸来质问本官!”
众人哗声一片,就连张屠户一脸的不可置信。倒是钟鱼兴致勃勃的问道,“大人,你说他杀了人?是杀了张屠户的发妻么?可有证据?”
张屠户吓得一直在拽钟鱼的袖子,都差点把她的袖子给拽掉了,也没拦住她。薛棠勾着勾唇角,略带深意的看了眼她。
“行吧,本官向来爱民如子,也省的你们说我乱抓好人,今个就赏你们个明白。”
“本官刚刚就看你鬼鬼祟祟的,旁人都在听这位小哥验尸,只有你,眼带慌张,神情不安,而且一直捂着右手。还故意煽动人们的情绪,说屠户是凶手。
死者的指甲缝中有人皮屑,所以死者死前一定抓伤了凶手,你敢不敢让大家看看你的右手?”
男人一听立马慌了,连忙捂住右手,事到如今,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张屠户更是一把将男人从地上揪了起来,一顿暴打。
最后看够热闹的薛棠,还原了一下故事的本末,
“若是本官没猜错,这妇人是你的情人,你们俩珠胎暗结,这妇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刚刚你栽赃给张屠户的事情实际上就是自己的故事,你与妇人苟合已久。
昨日夜里,妇人与张屠户吵架,她一气之下就跑去找你,你们发生了争执,也许,是她想合离让你娶她,你不同意?
然后你用绳子勒死了她,事后觉得后怕,想着摆脱罪名,便趁着天没亮,将人挂在张屠户的家里,造成自缢的假象,或者栽赃给张屠户,总之没有人会联想到你头上。
但是你不放心,便亲自来盯着,没想到来了个多事的仵作!”薛棠对着钟鱼挑了挑眉。
男人一片颓色,薛棠摆摆手,让小厮带来的人将男人带走了。
人群也渐渐散去,薛棠正要离开,钟鱼跑了过来,眼睛亮亮的,“大人,你们那还缺仵作么?”
早在薛棠晾出大理寺牌子的时候,钟鱼就打定主意要抱上这条大腿。
大理寺是国家最高的法律机构,既然自己立志“为生者权,为死者言”,那么哪怕是到了这里,她也不会放弃她的理想,她要去最牛的部门,做天下第一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