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一下拉近了秦若惜对马小宝的感觉。
突然想到,一个丑女,一个瞎子,还真是配啊!
“那个,小神医,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尽管心里有许多疑惑,秦若惜还是很爽快的说道。
其实,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面对过去。
过去的自己是多么受宠,多么骄傲的一个人,那简直过的是天堂般的生活。
可不幸的遭遇把她打入了地狱之中。
有时,她不禁在想,是不是因为十七岁之前,自己把一辈子的福都提前享受了,所以才开始了痛苦的生活?
好吧,就算这样,她还是有一丝不甘!
因为,她没有享受到爱情。
虽然,她当时成了宋文的未婚妻。
但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跟宋文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在订婚之前,他们二人都没有见过几次。
作为宋家大少爷,未来宋家的接班人,宋文读完小学之后,就去国外深造。要不是为了订婚,他还不会回来。
两人相处几天之后,宋文又回到国外,等着三年后迎娶秦若惜。
但是,他半年后再次回来,然后看到了让人害怕的秦若惜。
又过了两年,宋家认为秦若惜医治无望,就退掉了这门亲事。
关于宋家退婚,秦家也无话可说。
人家娶你家女儿,就是因为她漂亮,有个非常好的形象,可形象没了,人家自然没必要娶了。
也就是那时候,秦家对外宣布,凡是能治得了秦若惜,就可以娶秦若惜为妻。
秦若惜没有反对。
因为她认为没人能治得好她,她已经对此不抱希望了。
马小宝愣了一下,他以为对方要问自己许多问题,没想到,她如此爽快。
“那麻烦你把出事的前一天发生的事告诉我。”
秦若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语气沉缓的说道:“受我爷爷的影响,我从小就向佛。从我能够独立出门的时候,我每隔一两个月就会去城外的上元寺上香,为家人祈福。
特别是在我十五岁那年,我母亲得了癌症,我几乎每个月都会去庙里祈祷。也许,我的诚意不够吧,一年后,我母亲还是去世了。
她走了也好,要是她现在活着,看到我这个样子,她可能比我还要难受。
不好意思,我好像偏题了。”
“没事儿,你慢慢说!”
“那天下午,应该是个周末,我和往常一样,和熊姐去上元寺。熊姐是我家请的佣人,专门开车接我上下学的。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就到了翠屏山下,那上元寺就在半山腰上。
那山不高,所以,也爬不了多久。
到了寺里,我们就买了香烛符纸,在香炉里烧了,然后,拜了菩萨,又捐了香油钱。
说起捐钱,现在庙里也是与时俱进,以前放个功德箱,现在直接扫码。
我们就在庙里待了半小时,其间也没有和什么人接触。
当然,我去的次数多了,庙里的僧人大多认识我,打个招呼是肯定的。
然后,我们就下山了。
以前,别人问我的时候,我就是这么说的,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可现在,丁管家说,你说我脑袋里有符纸,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之前我没有提。
因为那上元寺香火鼎盛,所以,那山下就形成了香火一条街,有许多人在那里售卖佛器佛珠之类的东西,都说是开了光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小时候,我母亲带我去庙里,那山下还很荒芜的,就在这十年间发展起来了。
那天从山上下来,要路过那条街。
结果,有个算命的摆个摊在那里,自称是麻衣神算,可算天算地算姻缘,吆喝的声音特别响亮。
我当时和宋家订了亲,我心里一动,我就想这算命的会不会算到?
于是,我就上前让他帮我算算姻缘。
他说他是个瞎子,算命的话,要摸骨,就是摸摸我的脸就行了。
我看他戴着一个墨镜,五六十岁的样子,也就同意了。
他就摸了我的脸,好像也摸了我的头,嘴里念念有词,我也听不懂。
然后,他就露出很吃惊的表情,他就告诉我一句话,我以后会和瞎子有缘,但是这瞎子很奇怪,可能以后不是瞎子。
我自然不相信他的话了,我都订婚了,哪里来的瞎子?
本来我是可怜他,想给他一点钱,可听到他这样胡说,我一分钱没给就走了。”
说到这里,秦若惜怔住了。
自己眼前的不就是一个瞎子?
马小宝也愣住了。
那算命的是胡说,还是说准了?
他说的瞎子难道是自己?
关键是,他说了,这瞎子很奇怪,可能以后不是瞎子。
三年前,自己不就是真瞎子,现在自己其实就是假瞎子,或者说,以后,自己能把自己的眼睛治好,彻底不装瞎子?
卧槽!
难道这算命的还这么神?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旁边的丁管家看看小姐,又看看马小宝,也悟出味了。
他自言自语的说道:“要是小神医治好了小姐的病,按秦家先前宣布的那样,小姐就要嫁给小神医,那你们两个不就是有缘了?”
说完,他一把抓住秦若惜的手,“小姐,这岂不是意味着,小神医能治好你的病?”
马小宝重重的咧了下嘴。
这缘份已经注定了?
可是,自己已经有两个女朋友了。
何况,自己都没有打算结婚。
不结婚就是为了多耍女朋友?
不对,是为了修行!
面具下,秦若惜也莫名的激动起来。
如果能够让自己重新恢复美貌,那就相当于让自己重生一次。
那么嫁给谁,她都无所谓了。
但之前,她以为不可能被治好,所以,对秦家这个决定,她保持沉默,相当于默认。
可现在,结合那算命先生的话,眼前这瞎子就是自己的命中之人?
“小神医,你能够治好小姐,对吧?”
丁管家马上又握住马小宝的手,眼中有浑浊的泪水。
“啊,我、我尽力吧,我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不过,我实话实说,我已经有了女朋友。”
面具下,秦若惜咧了一下嘴。
不知道是失落,还是窃喜。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