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沙发上,白莉姿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我觉得有些疲倦,人也恍恍惚惚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看了看表晚上七点半,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四处打量却不见白莉姿的身影。
我有些饿,准备去冰箱里找些吃的东西,打开冰箱,尽是喝的东西,好不容易才在最下面一层找到一些面包和被包装过的烤肉片,看来平时她是真没有做饭的习惯。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又准备吃些面包,门却被打开了,白莉姿手中提着不少的菜,身后还跟着张存。
白莉姿笑着对我说道:“王兢,今天我心情好,亲自下厨,你和张存做我的助手。”
“我还是出去吃吧。”
白莉姿一脸气愤的对我说道:“难不成我会下毒吗,看你不情愿的样子。”
“我只是和你开一个玩笑,不就是做助手吗?没问题!”我说着做了一个挽袖子的动作。
白莉姿这才笑了笑,她将菜递给身后的张存独自向厨房走去。
我和张存小声地说道:“她今天受什么刺激了,竟然要下厨做饭!”
“估计是最近太闲了,管他呢,今天就是下了毒,我也给吃了。”张存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你心态真不错。”我对张存称赞道。
“哎~~你说我现在除了摆正心态还能怎么样,慢慢熬吧,这座冰山总有融化的一天的。”张存说着向厨房走去。
我并没有随张存进去,而是将今天收集的销售统计拿了出来,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白莉姿看到我在看东西,也没有再叫我,其实大不必叫,一个厨房两人待着就足够了,我现在要做的便是降低自己的标准,以便待会儿能够吃下白莉姿做的东西。
……
我看的正投入,厨房突然传来张存的声音:“小心”接着便是白莉姿的尖叫声,我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向厨房跑去,只见张存挡在白莉姿面前,裸在外面的手臂被溅出的油烫出了好几个水泡。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莉姿紧张的看着张存说道。
张存龇牙咧嘴地说道:“没事儿,真没事儿……我不疼!”
我看了看锅里,立刻明白,是白莉姿将带水的菜没经处理就扔进了锅里,才导致油溅了出来,幸好张存发现的及时,要是溅到白莉姿脸上,一张俏脸就遭殃了。
我对张存说道:“你还真给她挡了啊?”
“废话,就是刀子我也给挡了。”
我笑了笑,我之所以这么问就是要给张存表决心的机会,其实如果是田甜我也会毫不犹豫这么做的。
“小白,赶紧给人家拿药膏啊,都出水泡了。”
愣在原地的白莉姿这才反应了过来,她急切地说道:“家里没有,我这就下去买,张存你忍忍啊,我马上就回来。”说完来不及换鞋就向外面跑去。
“你钱包都没拿,是想把自己抵押在药店么?”我说着追上白莉姿从口袋里掏了一百块钱递给了她。
“回来还给你。”白莉姿接过我的钱便急匆匆的向电梯口走去。
……
白莉姿刚走张存就龇牙咧嘴地笑道:“这一下烫的真值,她还从来没这么紧张过我,哎呦喂……真他妈疼!”
“你别笑了,比他妈哭还难看。”我对半笑半哭的张存说道。
就在这时候我电话响了起来,我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看了看,是许久不联系,远在淮安的老大——吴波。
“喂,王兢,我刚到扬州出来聚聚吧。”老大对我说道。
“你怎么来扬州了?”我惊讶的问道。
“哎~别提了,我老爸在这边把润丰广场的工程接了下来,上个星期出岔子了,我老爸就让我过来处理了,估计一会半会儿还走不了,得在扬州待上一段时间的。”老大语气抱怨地说道。
我这才想起,老大家里是做园林工程的,在江苏省基本都有工程,他来扬州真没什么好稀奇的。
“那咱兄弟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就多了么?”我笑,道。
“是啊,你来银石餐厅,刘杰也在这,我们兄弟三个好久没聚了。”
老大话音刚落,我心就一沉,此时的他并不知道我和刘杰的恩怨,我稍稍犹豫了一下,道:“你们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你别磨蹭,酒菜都点好了,就差你了。”老大催促,道。
“十五分钟保证到。”我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
在老大刚说刘杰在的时候,我犹豫过要不要去,但转念一想,既然他刘杰不避讳我,我就更没有避讳他的必要了,至少我是坦荡荡的……这真是一次很有趣的聚会。
……
这个时候白莉姿也终于从外面回来了,一进屋她就拉着张存,要给张存抹药膏,张存自然是求之不得,他坐在沙发上,白莉姿用手轻轻的往他被烫伤的地方抹着药膏。
此景让我笑了笑,这个时候我还是回避比较好,我对二人说道:“有朋友来扬州了,我出去聚聚。”
“啊!你不吃我做的饭了?”白莉姿停了下来问我。
“你做的饭张存一定喜欢吃,至于我嘛,还是等我们家甜爷回来,吃甜爷做的饭好了。”我说着对二人摆了摆手向屋外走去。
屋内传来张存夸张的喊叫声:“哦~~啊~~~疼~~~疼~~~~疼!”
白莉姿紧张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轻一点。”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是因为我越走越远!~~~~……
天已经越来越暗,我开着车向约定的餐厅驶去,打开车窗我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街灯通亮,又一盏盏的向后退去,风轻柔的吹拂着这个城市。
路过校园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张喜笑颜开的脸,一群学生勾肩搭背,大声又放肆的说笑着,在他们眼里好似没有烦恼,未来都是清亮的……记得某一年,我们也是这样的,这样的不羁、这样的放肆,这样的把兄弟情看的重于一切!
这一年,这一天,兄弟再聚,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不知道,或许只有老大,还是那一年的老大,而我和刘杰,已经被这个社会腐蚀的只剩一副没有了忠魂的臭皮囊。
直至现在我仍觉得自己是无辜的,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痛了之后的本能反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