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叫,几乎响破耳际。
苏安凉脚一滑,坐在了地上,脑袋也磕在了门上,接着,门被关上。
室内,花洒里,温水悉悉率率的落。
温度本就高,而此刻的苏安凉,只觉得这温度快把她煮熟了。
这些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
她是走也不是,出也不是,只能红透了脸死命的捶头,恨不得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躲着。
她怎么就,怎么就能这样……
而郁之,他赤着身,正一手撑着台案,一手拿着刮胡刀。
在她进来的时候,他难得反应慢了半刻,只狭长的眼底暗光流转,远比黑夜还要惑人,像是黑洞,要将人全部吸进去,直到全部侵占才罢休。
苏安凉承受着他火辣而直白的视线,身体都烫了起来。
郁之许久才站直身体,勃发的肌肉线条充满冷冽而强悍的力量,他一步步向前走,直到站在她面前。
不语。
可视线却如同密丝大网,将她团团笼罩,密不透风。
赤裸、火辣,却坦荡的盯着她。
苏安凉从散落的黑发间,看着他一步步靠近,可却像是被他踩在心尖上,心脏只快了又快,她完全是不敢动。
郁之欲望下的眸低染上点点笑意,她明明明明蠢蠢欲动想看他,却似乎又因为顾忌和好教养忍耐克制,这模样,取悦了他原本躁动的心,而嘴角的弧度更危险。
她,果然才是不矜持的那个。
而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是,稍微慢了些出来罢了。
终究是她,想见自己多一点。
这样一想,郁之不禁微眯起了双眼,本就惑人的双眸,此刻缓缓漫上一层暴虐而疯狂的侵占欲。
舔了舔干涩的唇,喉结不断翻滚着,而那被克制的欲望,终究泛滥成灾。
苏安凉一边羞涩着,又一边懊恼着,郁之越是不说话,她越是控制不住想要看他,连同那股消散的疼痛,如今全都汇做了对他的渴望。
时间缓慢流逝,室内的温度也不断的上涨。
苏安凉终究忍不住抬头:“九哥,你怎么不说……”
一抬头,他站着,视线恰落在最不该落的地方,这下,她只觉得周围的氧气都被消耗光,有种窒息到熏晕的感觉。
“你……你流氓!”
憋了半天,她只憋出了这么一句。
郁之触及到她那双透着她全部情愫的眼,呼吸一重,他的自制力差一点就崩塌,然后咆哮而出。
他伸手,说:“手给我。”
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嗓音也沙哑的不成样子,透着一分情色,三分克制,还有六分危险。
一出,苏安凉心脏一颤,本能的伸手。
这一刻,她察觉到了他那浓重到压迫她全部神经的侵略感。
郁之握住苏安凉的手,猛然拉起。
好烫……
苏安凉第一感觉就是这样。
不等她反应,郁之单手扣住她的腰身,一个用力,就将她放在了抬案上,接着,他高大而强悍的身体逼近她。
安全区域被侵犯。
空气变得稀薄。
生存空间变得逼仄。
苏安凉呼吸一滞。
惊乱的大眼睛正对上郁之那双泛着绯意的眼。
苏安凉的眼睛不敢乱看,可是,眼前的男人对她的吸引力太大,她总忍不住乱瞄,可又不敢太过明显。
这样的小动作,让郁之嘴角的弧度又抬了几分。
他缓缓离开她,将手中的刮胡刀给她。
苏安凉碰到他手的时候,只一点点皮肤,就让她心脏酥麻难耐,只想要更靠近他。
这种感觉,让她更羞涩,更不敢看他。
“干吗?”
“干吗?”伴随着笑嗓,郁之反问,见她那无处安置一般的懊恼双眼,他伸手,抬起了她精巧的小脸,“苏安凉,你打扰了我,是不是要补偿我?”
“我哪里是打扰你了,谁让你不好好洗澡的?”苏安凉义正言辞,理由任性的不要不要的。
“嗯……”
郁之拖着尾音,指尖摩挲着她的下巴,道:“我哪里没有好好洗澡?我一丝不挂,洗的很干净,也很认真,你不是看到了吗?”
他竟然这般淡淡问着,竟是还带着些叹息,仿若很疑惑一样。
苏安凉感觉自己都要冒烟了,特别是他那明显的意图下,嗓音却保持着这般正经,让她更觉口干舌燥。
“你、你……”
你了半天,苏安凉哆哆嗦嗦、结结巴巴,愣是颤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郁之唇角勾着笑,指尖暧昧的擦过她的唇,惊起了她一颤,他眉眼更深:“苏安凉,你又在想什么?给我刮胡子。”
“啊?”苏安凉惊呼,不敢置信的抬头,这才看到他刮到一半还有泡沫的脸,她握着刮胡刀,有些懊恼,“你你你……”
这男人,怎么就能把什么事都整的那么暧昧缠绵,以至于她竟然,竟然……
越想,她就越是懊恼,嗔怪的瞪着他,视线终于没有刚才那般羞涩和胆怯了。
郁之微眯着眼,嗓音更暗哑了:“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苏安凉一噎,视线有意无意的下瞄:“谁让你那……那……”
郁之承认:“我会等你帮我刮完胡子。”
顿了下,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又说:“苏安凉,我不着急,你可以慢慢刮,可以拖时间。反正时间很多,这点时间,并不妨碍我把这段时间缺的补回来。”
苏安凉的手一抖:“郁之!”
郁之笑:“我只是身体力行的告诉你,我很想你。”
“那你……可以好好说。”
“只嘴上说不够证明我想你。”
“什么都是你的道理……”
苏安凉心底酥酥麻麻的,觉得她一定是被郁之洗了脑,牵了魂,不然怎么就能由着他说这些不着边的道理。
郁之眉尾一挑,哑声淡淡:“苏安凉,你难道不知道……这世界,郁九爷,就是真理?”
这嗓音平淡无波,毋容置疑,浑是霸道强势,更显他矜贵无双。
苏安凉咬着唇,有些不敢看他,只小心试着给他刮胡子,很小声的喃喃:“你也是……我的真理……”
“唔……”
嘴被炽热的吻封住,苏安凉手中的刮胡刀随着他的强势侵入,掉在地上。
除了升腾的温度,就只剩下浅唱低吟。
饿狼总是格外凶悍,一路侵略侵蚀,恨不得将全部都吞噬。
苏安凉好后悔,她应该乖一点的!
怎么就没忍过去那两分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