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蔓蔓醒来时,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身体动了动,又是僵硬又是疼痛。
“你醒了!”夏令云正站在病床前,“很抱歉,我翻了你的电话,打了电话给你的母亲,她一会儿就会到。”????一听母亲知道了,闵蔓蔓激动的想坐起来,耐何身体动不了。
只能动嘴皮子无力的低吼:“夏令营医生,你的工作不是医病人吗?干嘛那么多管闲事。
我有叫人通知我家人吗?你是不是有病啊!”????夏令云也不生气,但眉角的皱纹看出,他对眼前的这个病人很头疼。
“我不叫夏令营,我叫夏令云。
另外,我没有病,有病的是你。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不爱惜你自己,你差点毁掉你的子宫。
闵小姐,你还想不想生小孩?”????闵蔓蔓本能的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腹间还隐隐的作痛。
一时她没了底气,她早该有警觉,这两天流血流的这么严重,不就是给她最好的警告吗?????“夏医生,你给我母亲打电话时,有没有说我是因为什么进医院的?”母亲正在赶来,她万分不愿让母亲知道这件事情。
“我只说你晕倒了在医院。”夏令云猜到她问他的原因,看她苍白虚弱却又倔强的脸,这个女孩嘴上虽然不饶人,却莫名的让人心疼。
“这个是瞒不过的,你的病历就挂着。
而且一会儿你母亲来问起你的病情,我也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你凭什么这么做?”闵蔓蔓一听他这么说,马上竖起攻击的利刺。
“据我所知,医生应该有保护病人隐私的义务吧!”????“医生更有确保病人康复的义务。”夏令云反驳道,“闵小姐,你没有办法好好照顾你自己,我只能让你的家人介入确保你能顺利的康复。”????闵蔓蔓一时语塞,可是让母亲知道真相她又万般不愿。
她不得不放低态度道:“夏医生,这两天是因为有事情,我才会这样子。
我会配合你治疗的,你不可以告诉我妈。”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闵蔓蔓不习惯低头,也不愿解释,若不是迫不得已她不会让自己看上去低声下气。
“闵小姐,你知道你的病情有多严重吗?你刚刚小产,由于没有很好的调理,导致宫颈出血,再严重下去很可能会宫颈溃烂,你以后恐怕连小孩都不能生。”夏令云皱着眉头说她病情的严重性,“你这么不珍惜自己,是你对自己不负责,也是对你的家人不负责。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了事,你的家人会有多么的伤心。”????这时门被推开,明淑芬眼眶泛红站在门口。
她像是不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什么,怔怔的看着女儿道:“蔓蔓,刚才医生说什么?你流产了?”????“唉呀,老妈,你听错了,怎么可能?”闵蔓蔓强笑着打哈哈,强迫自己的声音变大些,“你看我这个样子,哪里像会怀孕的样子。”????明淑芬一步步走到女儿面前,将她搂到怀里:“傻丫头,你还想瞒我吗?从小到大你就是这么倔强,受了委屈,就算打破牙齿也和血吞,不肯让我们知道。”????蔓蔓也很心酸,天知道这两天她是怎么度过的。
她失去了宝宝,为了颜雨的事情心力交瘁,她把自己逼到极限处,倔强的支撑着自己不敢倒下。
她其实也好想要一个怀抱,抱着她,给她温暖,告诉她:蔓蔓,别怕,有我在。
“好了,老妈!我没事好不好?你看吧,我不告诉你就是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她强迫自己,微微推开母亲的怀抱,“我还这么年轻,身强体壮的,就算流个产也没事的,放心吧!”????“君禺不知道,是不是?”明淑芬擦着眼泪问,以女儿的个性确实不大可能会告诉颜君禺。
蔓蔓眼神一黯,转而又笑道:“干嘛要告诉他啊!跟他说,我真的怀了他的孩子,然后又没了吗?他肯定又会以为我编故事骗他!”????闵蔓蔓被母亲明淑芬强制住院,当然她也答应了这件事情不跟任何人说,包括颜君禺。
别看闵蔓蔓平时好像天不怕地怕的样子,她最怕的是母亲,母亲眼眶一红,说她几句,她就举双手双脚投降了。
明淑芬打了电话给颜君禺,说自己要去趟巴黎,让蔓蔓陪自己去。
颜君禺是有疑惑的,以闵蔓蔓那么紧张宁颜雨来看,她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国的。
不过也有可能是明淑芬不愿女儿牵扯到案子里,故意带她暂时离开这人个是非之是。
他当然不会反对,他的生活里,有没有闵蔓蔓并没有多重要。
蔓蔓当然关心宁颜雨的案子,但是明淑芬意味深长的跟她说:“这件事会处理好的,你好好养病。
你要是再私自出院,不听我的话,我也管不了你。
只能把这件事告诉你爸,他会做出什么,我是更加没办法。”????蔓蔓当场没辙,母亲这一招太狠,如果真的被老头知道,他非杀了颜君禺不可。
蔓蔓在医院住了一个月,直到医生确认她可以出院,明淑芬才肯放她走。
宁颜雨的案子也出来了,宁颜雨被判了误杀,有期三年。
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蔓蔓去看颜雨时,看她的精神状态很好。
头发剪短了,脸上居然有红光。
“其实三年也不长啊!说实话,蔓蔓,我现在觉得很轻松。
我的确是犯了罪,能赎罪很好啊!”反而是宁颜雨安慰她。
闵蔓蔓也强撑出笑脸,粗声粗气用带着命令的语气说:“哪!你出来后,不许躲起来,一定要来找我。
我的工作室,还缺你这个高级摄影师呢!”????颜雨微微红了眼眶,她能有蔓蔓这个朋友,大概是她不幸人生当中唯一幸运的事情了吧!????闵蔓蔓回到家里时,颜君禺也刚回来,客厅还放着行礼。
她看到行礼箱上的字母,意大利文。
心微微的一紧,她在医院受苦时,而他已经远赴意大利和骆琊私会去了。
颜君禺刚讲完电话出来,春风满面心情很好的样子。
一看出现在客厅的闵蔓蔓,嘴角的笑意变了变:“舍得回来了?”????“彼此彼此。”她不想面对他,所以面无表情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