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菇僵住了。
她恰好坐在了穆长风身上,位置又恰到好处的密切相贴。
穆长风也没料到这一出,他被花菇一压着,抑郁已久的.欲.念就突然忍不住了。
花菇虽然不曾经历过男.女.之事,但穆长风的‘反应’如此这般明显直接,花菇不是什么懵懂无知少女,立刻就察觉到了,她当即要从穆长风身上起来。
可穆长风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伸手握住了花菇的腰,似是不想让她离开。
他不曾碰过女人,此刻被花菇压着,独属于男子内心.深.处.最为.原.始的.渴.望无疑被.激.起。令得穆长风亢奋不已,行径已经不经过大脑,而是完全由男子的本能所控制。
花菇常年习武,腰肢细柔,弧度更是惊人的好看,穆长风像是失了智,大掌越握.越.紧。
花菇,“……!!!”
她完全呆了,也从未想穆长风是这样一个孟.浪.子!
这家伙也着实大胆放肆,竟然直接跑到她房间,对她下手!她如今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是帝王钦点的北伐将军。
若非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花菇大概会一刀砍了他。
花菇愠怒,但始终不想将事情闹大,若是让旁人知晓穆长风夜闯她的房间,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花菇压低了声音低喝,“你这是作甚?还不快放开我!”
穆长风的喉结滚了滚,姑娘家就是不一样,同样是武将,花菇却是比他柔韧多了,而且幔帐内淡淡的幽香更是令得他心思涣散,口无遮拦道:“你真香,我不想放开。”
花菇,“……”
她脑子一热,慢了半拍才仿佛后知后觉理解了穆长风的话。
“穆长风!你混蛋!再不放开休要怪我动手了!”花菇恼羞成怒,她活在世上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子孟浪。
穆长风压根没有听见花菇的控诉,腰身一用力,忽的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千工床晃动,幔帐外清浅的酥油灯光线照出了映在床榻里侧的光影,两个身影重叠,暧.昧.丛生。
穆长风呼吸急促,花菇也是气急了,“穆长风!你自找的!”
穆长风眼神呆滞,瞳孔中映着一团火苗,花菇对他动手之时,他腹部的剧烈疼痛终于让他清醒了稍许。
“嗯——”男子一声闷哼,“花花~你别生气,我就是……就是情难自禁!”
穆长风终于想起来解释。
花花?
这是甚么称呼?!
花菇也到了‘情难自禁’的境地了,只不过是被气的。
她当然不会当真一刀捅了穆长风,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当真杀人,她索性弃了匕首,赤手空拳就和穆长风在榻上打了起来。
穆长风自是舍不得伤了花菇,生生挨了一顿揍,两人归为平静时,皆是衣裳不整,花菇仍旧是意难平,怒道:“你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岂有此理!
这人深更半夜竟然爬她的床,还想对她做出那种事……
花菇没有当场杀了穆长风纯粹是看在穆温烟与穆家的份上。
穆长风又一次后知后觉,他今夜只是想过来与花菇说几句知心话,谁知后面完全不受他自己控制,不知不觉就上了花菇的床,还试图将她扑倒,然后再……
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大祸的穆长风立刻从床榻上下来,鞋都没来得及穿,“我、我当真不是存心的,你信么?”
花菇怒视他,一言不发。
穆长风无言以对,他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他自己做过的事,他必然会承认,“花花!我发誓,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说着,穆长风也没脸继续再待下去,直接转身就走。
花菇坐在床上,兀自顺气了半晌,这才察觉到穆长风的一只长靴还在脚踏上。
花菇,“……”他要负什么责?又打算怎么负责?
穆凌送走了故友,一时间无暇睡眠。
他活到这把岁数总算是看穿了好些事,人活着有时候当真得试着变通,倘若傅家与他一样,也尽早看穿事态,放弃先帝遗诏,或许后来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他的确是辜负了先帝托付,可他没有辜负西南,没有辜负大楚,更是没有辜负百姓。
穆凌自问,这辈子已是问心无愧。
就在穆凌漫无目的的闲逛时,突然看见一道身影从穆家后院厢房疾步走了出来,没记的错的话,那个院子是给花将军所住……
又见儿子衣裳不整,步履匆忙,且似乎仅穿了一只靴子在脚上,穆凌僵在原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些年他一心只顾着西南百姓,倒是忘却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不曾成婚。他看了看穆长风远去的方向,又看了看花菇的院子,心中有了思量。
次日一早,帝后准备启程。
穆凌单独见了萧昱谨一面之后,萧昱谨又重新下了一道口谕,命穆长风一道入京。如此一来,穆长风又名正言顺的跟在花菇一起启程了。
穆凌暗中观察了傻儿子与花菇,却见他二人神情各异,花菇明显在排斥穆长风,而穆长风又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只敢隔着一段距离看着。
穆凌,“……”
老穆家怎么会生出这般没出息的子嗣?!
是以,穆凌再度拉着帝王在一侧说话,“皇上,臣也实在是无计可施,长风与花将军的事,臣已如实向皇上禀明,可后续如何,还得依仗皇上啊。”
萧昱谨倒还是很乐意撮合穆长风与花菇,实在不行直接下一道圣旨赐婚即可,但男女之事,还需得双方都同意才更加圆满。
萧昱谨应下,“岳父放心,一切有朕。”
穆凌作揖送行,但回京的队伍走远,穆凌又长叹了口气,“看来,我得给夫人寄封书信,让她暂时莫要回西南,那臭小子能不能娶到妻,还未必可知。夫人留在京城,可能还有戏。”
回程的速度十分缓慢。
穆温烟的双生胎导致孕吐严重,帝王想着法子让随行的厨子做出可口饭菜,但依旧无济于事。这才两个月不到,穆温烟的小脸愈发清瘦,除却小腹之外,四肢纤细的不行,从背后望去,俨然是一个还没长开的小姑娘。
总算是入京后,一到皇宫,帝王就亲自抱着皇后去了未央宫,太医院倾巢出动,挨次给皇后娘娘请脉,直至确定凤体无恙,帝王才放了众太医离开。
但自从皇后回宫,帝王就下令整个太医院的太医暂住宫中,无论日夜皆不得离宫,一直得等到皇后顺利诞下双生胎为止。
换言之,但凡皇后娘娘有任何一点闪失,众太医的脑袋可能随时要搬家。
穆温烟回宫歇息了半日,就让宫人去将皇太子从东宫抱了过来。
萧慎今日格外闹腾,他记得钰儿的生辰,可不就是今日么?
他才将将半岁,比同月份的孩子结实不少,尤其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就好像藏着无数心事,根本不像是一个婴孩。
“娘娘,太子殿下今日不知是怎的了,一大早就不安静了,您可莫要抱了,以免不小心磕着肚子。”庄嬷嬷提醒道。她虽在未央宫当差,但每日都会去东宫看望太子殿下。
皇太子那个急啊,碍于此刻还是个小团子,他的声线还未发育好,无法开口说话,更是不能行走。
钰儿今日出生,他迫不及待去见见她了,一切又回到起点,这莫过于是老天最大的恩赐。
穆温烟也好生纳闷,见儿子满头是汗,在奶娘怀中一直闹腾,她问道:“可让太医看过了?太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东宫宫人回禀道:“回娘娘,太医一个时辰之前才给太子殿下看过诊,殿下一切安好,就是不知怎的……肝火微旺。”
穆温烟,“……”
小婴孩哪里来的肝火?!
这时,一宫人走了过来,弓着身子回禀道:“皇后娘娘,王尚书的长媳生了,生了个小姑娘呢。”
穆温烟点头,又吩咐道:“去本宫私库取几件好东西,即刻送去王府。”
她刚吩咐下去,萧慎瞬间就变的乖巧多了,钰儿顺利出生了,他现在急不得,最起码得等到能下地走路,开口说话才行。
庄嬷嬷笑道:“殿下好像对王家大少奶奶那一胎格外关注呢,方才听见孩子已出生,殿下就不闹腾了。”
当然了,庄嬷嬷纯属说笑,孩子哪会这般精明,那不是成精了……
穆温烟却是留了一个心眼,她此刻再看儿子,的确见他笑眯眯的,咧出了还没长出乳牙的牙床,一脸欢喜样,唇角还留着哈喇子……
穆温烟,“……”这孩子好生古怪呀-_-||。
两个月后,穆温烟的小腹更加隆起。
帝王又开始痴迷‘疏通’一事,但相较之以往,如今在榻上真的成了‘乌龟慢’,穆温烟没甚力气,萧昱谨这般警惕小心,倒是正好顺了她的意。
每回她心满意足的睡下时,帝王却独自一人去浴殿泡澡,夜间还需得念上一会佛经才能勉强静心睡下。
不过,鉴于皇后怀的是双生子,帝王对‘疏通’一事半点不敢马虎,每晚兢兢业业、风雨无阻、按时按量的完成他自己布置给自己的任务。
以便表现的更加完美,帝王不知从哪里搜罗来了.风.月.话本,强行逼着皇后娘娘一块钻研学习。
同一时间,帝王除却勤勤恳恳伺.候他的小皇后之外,也在为了大楚周边的几个虎狼之邦国操心。
北魏已归为了大楚的附属国,突厥挨近北魏,自然也开始诚惶诚恐。
突厥两位皇子不知怎的突然在京中胡作非为,还玩起了巫蛊之术,帝王以此为由,钦命穆长风与花将军领兵攻入突厥。
大楚国富民强,加之楚皇以骁勇善战、手段雷霆闻名天下,饶是突厥铁骑见了楚军也胆寒三分。
这一战仅仅历时三个月,就在入冬之际,楚军大获全胜,突厥如北魏一样,也归为了大楚附属国,需得每年入朝供奉,两位皇子仍旧留在京城为质,只是这一次彻底失去了自由,再无胡作非为的机会。
这一年的隆冬,边陲百姓再也不必担心突厥铁骑无端扣边,天齐十二年冬,年仅二十六岁的楚皇,迎来了大楚的第一个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