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绝师太没想到洪天啸那边竟然是一龙双凤,其中一凤更是自己的得意弟子,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灭绝师太更是无法想象,自己这个弟子平素说话的时候从来没有大过声音,为何现在竟然是歇斯底里地喊叫呢,何况她还知道自己这个师父就在隔壁的隔壁。
最终,灭绝师太只能将被子将头蒙住,但却依然阻止不了淫靡的声音进入到自己的耳中。无奈之下,她又念起佛号,希望如此就能做到心无旁笃,只可惜,佛祖也无法控制声音的传播,该听到的还是要听到。
漫长的一夜终于算是过去了,一会儿是谢灵云,一会儿是纪晓芙,一会儿又是谢灵云,一会儿又换成纪晓芙,来回地换来换去,直到东方天色发白,这让灭绝师太受不了的声音终于停止了,灭绝师太也长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却发现自己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那种声音幻想出来的画面,吓得她急忙默念“阿弥陀佛”,将那种声音勉强压了下来。
半刻钟后,就在灭绝师太感觉到有些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洪天啸的喊叫声:“师太,丁姑娘、贝姑娘,起来吃早饭了,咦,君兰,你起得真早啊,昨晚睡得香吧,哦,起来没见你娘?嗯,你娘一大早就到外面练剑去了,瞧,那不是回来了吗?”
灭绝师太听着洪天啸欺骗纪君兰的话,没来由地想笑,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笑,急忙坐起身来,匆忙起了床。
来到楼梯口处,灭绝师太发现偌大的客栈中只有洪天啸他们四人坐在一张桌子前,再看身后,丁敏君和贝锦仪正打着哈欠向自己这边走来,显然也是跟自己一样,昨夜没有睡成觉,楼下,小二也是打着哈欠向洪天啸那一桌走去,手里端着两笼蒸包,嘴里还在不住嘟囔:“昨天晚上,是三楼的哪位爷那么英勇,足足弄了一夜,小的刚想眯一会儿,你们几位就下来吃早点了,真困啊。”
洪天啸笑道:“怎么,昨晚有很大的动静吗?我们几个就住在三楼,怎么没听到,君兰,你昨晚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纪君兰也是一脸的迷惑道:“没有啊,君兰昨晚很早就睡了,一觉醒来,便是今天早上了,什么都没听到。”
小二将包子放在桌子上,挠了挠头,喃喃自语道:“不对呀,明明听着就是从三楼传来的,难道我听错了?”一边说着,小二一边向厨房走去。
灭绝师太见洪天啸说那句话的时候,脸一点都不红,心中不由暗骂他流氓、混蛋,更是几乎忍不住要冲下楼对纪君兰说:“君兰,昨晚你之所以什么都没听到,是因为你被人点了睡穴了。”
洪天啸发现了楼上的灭绝师太和丁敏君、贝锦仪三人,急忙高喊着:“小二,再来三笼素包子。”
吃过了早饭,七人一起向武当山上而去,洪天啸拉着已经在丹田处连出热气的纪君兰,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纪君兰不住地问这问那,洪天啸则是不厌其烦地给她讲解,看那情形,丝毫不比亲生父女差多少。
纪晓芙因为昨晚放纵得太厉害,不敢跟灭绝师太她们走在一起,便与谢灵云拉着手走在洪天啸与纪君兰的身后,时不时还小声说些什么。
灭绝师太师徒三人则是走在最后,三组中要数她们这一组最安静,一路上三个人几乎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赶着路,三人都明白,自己昨晚听到了什么,另外两个人也听到了什么。
很快,七人便来到了武当派的正门之外,贝锦仪敲开门,将灭绝师太的名帖给了看门的道童,然后七人在另外一个道童的引领下,在门旁的侧厅喝着茶,等候那个拿着灭绝师太名帖去见张真人的道童回来。
不一会儿功夫,只见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和殷梨亭四人联袂而来,洪天啸笑道:“师太的面子果真不小,连宋大侠都亲自来迎了,这种殊荣在五大派中,恐怕也只有少林派掌门空闻大师才有吧。”
灭绝师太心下暗有几分得意,口中却是谦虚道:“武当派之所以如此客气,还是因为殷梨亭与晓芙婚事所致。”
宋远桥来到之后,双方一番寒暄,宋远桥便领着七人到了会客厅,张三丰则是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张三丰发现洪天啸竟然与灭绝师太一同前来,心下微微奇怪,不过他也是人老成精,知道洪天啸如此必有其因,也不多问,更没有表现出与洪天啸早就认识来。
张三丰笑道:“老道怎么说早上一起来,便听到窗外有喜鹊来报,原来是灭绝师太前来,武当山登时蓬荜生辉。”
灭绝师太虽然孤傲,但是在这位跟她师祖交情不错的百岁老人面前,却是丝毫不敢放肆,急忙欠身道:“晚辈上一次得见真人真颜,已有十年有余,今日再见,真人风采依旧,晚辈好生羡慕。”
张三丰哈哈大笑道:“老道只不过多活了几十岁而已,早就被人骂成老妖精了,有什么可羡慕的。不知这次灭绝师太亲来武当山,所为何事,莫非是为了小徒梨亭与纪姑娘的婚事吗?”
张三丰如此猜测也是情理之中,灭绝师太亲上武当山,如此突然,且又是跟纪晓芙一起来的,不是为了二人的婚事还能是为了什么?此言一出,殷梨亭与纪晓芙的脸色皆是一下子变得通红,只是红的原因不一样。
还没等灭绝师太答话,纪君兰便急着问道:“什么婚事,难道我娘要跟谁结婚不成?”
“你娘?”纪君兰的话使得武当派的师徒五人大吃一惊,尤其是殷梨亭,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是谁?谁是你娘?”
纪君兰指着依然满脸通红的纪晓芙道:“我叫纪君兰,她就是我娘啊。”
“这…这……”殷梨亭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间乱糟糟的,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情况,更是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师父张三丰。
张三丰活了一百岁,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心中明白在纪晓芙的身上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挥了挥手,阻止了情绪有些失控的殷梨亭继续说下去,对灭绝师太道:“师太,不知纪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
灭绝师太和洪天啸心下均是佩服,张三丰果然不愧是一代奇人,胸襟之宽广,非常人所不能比。
灭绝师太叹了口气,遂将洪天啸那日所讲在武当派师徒五人跟前说了一遍,内容完全一样,只不过人称有所变化而已。讲完之后,灭绝师太幽幽一叹道:“真人,此事虽然错不在晓芙,但毕竟是峨嵋派对不起武当派,晚辈心下甚是不安。峨嵋派女弟子为多,容貌不在晓芙之下者,也大有人在,若是殷六侠愿意,可随意挑选。”
“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殷梨亭突然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声,双手抱着头喊道,“我只要晓芙,别的人我谁也不要,我…我不在乎晓芙有了孩子,我会将君兰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待,我只要晓芙。”
“这个……”灭绝师太也没想到殷梨亭对纪晓芙竟然会痴情如此,根本不在乎纪晓芙不是清白之身,更是生下了一个女儿,这使得她有些措手不及,原本的计划中根本没有这么一回。
张三丰见灭绝师太一脸的为难,猜到其中另有蹊跷,于是便问道:“怎么,师太,难道这也不行吗?”
洪天啸见状,知道接下来只能是自己上场了,于是便双拳一抱,对张三丰道:“张真人,晚辈凑巧救下晓芙两次,不但可怜她的一番遭遇,更是喜欢上了她温柔善良的性格。晓芙自觉对不起殷六侠,加之君兰确实需要父爱,于是也就接受了在下,张真人,您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也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晚辈与晓芙是真心相爱的,还请前辈能够成全,晚辈感激不尽。”
“这个……”张三丰这下为难了,宋远桥四人不知洪天啸就是对武当派有恩的银叶先生,然后张三丰确实知道,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却不想这时殷梨亭突然站起来大声咆哮一声道,“你们…你们定然是早就勾搭在一起,这个孩子也是你们的亲骨肉,却编了这样的故事来骗我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