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记得陆思齐的电话号码,到去“婚房”,再到假陆思齐说喜欢的话。
墨逸就一直憋着一股气,只不过因为我面对假陆思齐剖鬼胎时,本能的护着鬼胎,他知道我接受了腹中的孩子,这才没特别生气。
可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好像并没有过多的表露情感。
虽然他一直护着我,在高铁站时,怕我一个人在外地,还特意露了面跟着我。
他不说,可我却是知道他对我的好。
双手捧着墨逸那张俊脸,我脸上带着轻笑,踮着脚看着他,然后轻轻吻了他一下,沉声道:“碰到你之后,我就没有再想过凑合过日子,也不需要凑合过日子。”
这是我们送货去的时候,墨逸引诱我说的话,不过那时被齐楚打断了。
我想,说出来,总比一直压在心底要好。
墨逸的嘴角慢慢勾起,原本绯色的脸越发的红,伸手搂着我的腰,低头看着我,沉着嗓子轻声道:“哦,就这样?”
说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猛的就压了上来。
唇滚烫如火,再也不复原先的微凉,我整个人好像都要烧了起来。
墨逸搂着我,就那样站在院中,好像要将我吃抹殆尽。
等放开我时,我已经连气都喘不过来了,身体软趴趴的趴在墨逸胸口。
他搂着我呵呵的笑,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抚着我的小腹。
两人就这样相拥,可这种感觉,比那癫狂之时,身体互补更加贴近。
那一晚墨逸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带着我在那院子里走动,虽然还是没有告诉他是谁,却指着这里换成什么,大多都是我家的布罩,他这是想将这院子布置得更加温馨,变成我和他以后生活的地方。
就算到最后也只是相拥而眠,这次梦里没有巫唱,也没有古怪恐怖的东西,我睡得香甜。
醒来时已经到了家里,墨逸就在桌边,写着什么。
见我醒了,朝我沉声道:“你把喜欢的,想买的,想换的东西都写下来,大件的我让下面的人去办。”
这是还记得昨晚布置院子的事,我心里又是一甜,轻嗯了一声。
他走过来,对着我额头轻轻一点道:“我去有点事,你在家好好休息,那些事情交给齐楚,他身后有道门,让他们去解决。再解决不了的,就让乐乐来找我。”
说话间,乐乐从门外凑了个头进来,朝我笑了笑,手里还捏着个什么。
“等我回来,带你一块去买小件的东西。”墨逸嘴角眉稍都是笑意,在我脸上亲了亲,就走了。
我睡得好,等收拾好起床时,却见院子里干干净净的,连血都不见。
齐楚熬了汤给何诗怡,还问我要不要。
摸着好像长了点的腰,我朝齐楚摇了摇头:“那些东西呢?”
“收拾了啊。”齐楚将早饭端上来,朝我沉声道:“这是大白的事,墨逸和我虽然知道一些,但也不好插手。那些东西是冲着狐狸崽子来的,生下来就没事了。”
我想了想,但从未听过什么东西生产时会引来怪物啊?
齐楚不说,怕也是有所顾忌。
最近一直忙着齐强的事,难得在家安静的休息。
那小狐狸崽子除了吃就是睡,大白又变成了憨憨的模样,昨晚那对月嚎叫的威风似乎再也不见了。
何诗怡也不是个会带娃的,反倒是南雅拿个小勺子给两个小崽子喂奶。
我就将书拿出来在屋外看,却见南雅慢慢走到我面前,朝我轻笑道:“要不要去看看天佑,今天刚好可以探视。”
天佑就是那个被引产扔进婴灵池,刚好我碰到捡起来的婴儿。
我还确实挺想去看的,可家里有个刚生产的何诗怡,大白不靠谱,齐楚不方便照顾,还是在家里守着的好。
南雅也只不过顺口问了一下,就开车去医院了,回来时也方便给何诗怡和那两狐狸崽子带东西,至少奶粉奶瓶的要吧。
我翻着书,顺带将最近的事情整理记录,理理其中的线索。
可南雅刚走没一会,听到村长大叫的声音传来,心里立马就是一虚,忙将书收了,想着把齐强给的那二十万拿出来给他。
村长在外面叫了两句后,就没再发声了,到了门口瞄了瞄,确定墨逸不在后,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朝我道:“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没做什么。”我带着他进屋,给他倒了杯水,正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似乎怕墨逸回来,一口气将水喝完,朝我道:“上次河堤的事……”
一听这个我就愧疚,正要提钱,他就朝我道:“你也算继承了你外婆的本事,我岳丈迁坟,出了点怪事,想找你去帮忙看看。”
说着眼睛还朝屋内瞄了瞄,确定没有外人后,这才朝我道:“这事有点不好开口,你得帮我捂着点。”
也就是说有什么丢脸的事情,我忙不迭的点头,谁家还没有家事啊。
村长见我上道,忙朝我道:“那快走吧,我看你老公刚出去了,说不定没多久就要回来了,趁着他没回来,把事情办了。”
他推着我收拾东西,我听着还有点发愣。
跟着就明白了,估计村长以为南雅是墨逸,守着她将车开走,这才敢来。
墨逸得在人家心里留下了多大的阴影啊!
不过迁坟一般也没什么大事,村长都六十多了,他岳丈年纪估计也大,迁个坟也没什么。
我收拾了常用的东西,又去看了何诗怡,她睡得正香,大白正趴在床头看着两个小狐狸崽子。
想着就过去做做样子,让齐楚在家看着,他听说迁坟也没在意,让我有事就给他打电话,又在厨房忙活。
估计他对于当个厨子,比当道士更有兴趣。
村长的岳丈是隔壁村的,死了好几年了,当时我外婆还随了白礼。
说是最近坟突然塌了,就选了个地方迁坟,结果坟一开里面居然许多的蛇爬出来。
祖坟藏蛇,必出王侯。
本是吉兆,可那些蛇都色彩斑斓,而且起棺时居然也不跑,村长想着多找个人看看,尤其是这蛇和黄鳝都差不多吗,我解决过黄鳝,这蛇……
他这理论牵强得有点强大,但我也只能呵呵的应着。
同一个村,村长的面总要给,以后说不定还有事情要麻烦他呢。
只是当我到村长大舅子家时,这才明白他所说的多找个人,是什么意思。
因为是迁坟,棺材不入家门,还停在坟里。
而村长带我先到家里吃饭,估计因为是看香的,所以就安排在一桌了。
一桌八个,包括我,全部因为这迁坟遇蛇的事来的。
招呼我的是个地师,也最先看地选坟地的,这次迁坟也是请的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看上去挺儒雅的,村长让我叫秦叔叔。
另外有一个道士,估计是动土见蛇时请来的,想到家里出王侯要祭一下。
还有个神婆,一个道姑带着个徒弟,一个光着脚的大和尚,和一个米婆,据说是遇到蛇后敢不走,请来的。
除了那道姑的徒弟和我年纪差不多,其他的都至少四五十岁的样子,见我被村长拉着坐了过来,全部都看着我。
他们大多是有准备而来,长袍的大褂的,披符的带罐的,就我背着个背包,穿着平常的衣服,着实尴尬。
尤其是旁边的人不停的朝这边瞄,村长他大舅子似乎不大相信我能做这种事,扯着村长在一边絮絮的说着什么,还一边指我。
我咧着嘴朝大家傻笑,长这么大,就算被陆思齐坑,我都没有这么尴尬过。
所谓一事不烦二主,这种事情如若处理的不合,反倒会招灾,村长估计来叫我时,都没有和他大舅子商量。
同桌子的人似乎因为多了个抢生意的,也都没怎么说话,大家安静的吃饭。
只是当饭后到坟前时,我滴个乖乖,我才知道为什么村长将蛇和河堤闹黄鳝的事情相提并论了。
那坟已经被挖开,因为棺材不能被晒到,打了一把大太阳伞撑在坟边。
可那坟坑,哪是个坟坑啊,完全就是个蛇窝。
无论大大小小的蛇在里面交缠扭转,颜色还斑斓得很,看上去如同滚了一地的彩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