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可以一直以这种暗中保护的名义,护佑她长大,直到脱离危险。
直到她在大学和宋易安走的越来越近,心中那颗种子就此破土而出,瞬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树根牢牢地盘踞在心上,九年的蛰伏,已然让他收不回去。
沈知心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偷偷瞄了一眼他的手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
再过一会儿,傅承景就要出发了,而她也要坐回京市的航班。
这次见面是短暂的,但内心的牵绊,让她暂时的情感有了寄托。
“傅先生,你以后会帮我找到我的家吗?我是说我原本的家。”她在他怀中喃喃。
傅承景就知道,她心中牵挂着此事,放心不下。
“会的,都过去二十年了,线索不是那么好找的。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但是什么时候有消息,我暂时也不能给你定论。”
“你已经在找了吗?所以你拿走我的玉佩,也是以此为线索,对不对?”
沈知心眼中迸出了亮光问道。
“嗯。”男人的眼中闪过一道沉重的神色。
“知心,关于玉佩和你母亲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这涉及到你的隐私。”
沈知心点了点头,“我知道,我谁都没说呢。自从我知道你安排在我身边的人都是为了保护我,我知道你的难处,好多人想要害你,就连你身上的伤口是不是也是当年的对手留下的?我不会在外面乱说,给你添麻烦的。”
她倒是误解了他的意思,不过这样也好,男人抚了抚她柔软的长发。
沈知心想到上次打电话给沈生海的情景。
沈生海说傅承景娶她,不是因为对她一见钟情,而是她身上有他需要的利用价值。
还让她在傅承景之前早点找到自己父母的信息,认祖归宗,否则会被傅承景伤害。
但是这些,她是断然不信的。
她之所以会重生,应该是上天想要给她一个机会去弥补傅承景吧。
一个为她而死的男人,怎么会是利用她的人呢?
试问,哪个人会为自己的棋子而死。
重活一世,她开始长脑子了,但是自己父母的真实身份,她一定会查明的。
就算到时候她不认亲生父亲和母亲的娘家人,她好歹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母亲当年不明不白地死了,幕后的主使又是谁?
其实沈知心还想多跟傅承景聊聊这方面的事,但想着他最近公务烦身,她不能老是因为自己的事,给他增加负担和压力。
二十年过去了,当年通讯不发达,时隔那么久,查起来也不容易的,这点她心里清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沈知心想问又不敢问,最终还是问道。
“傅承景,时间快到了,你是不是要走了?”她眼神之中流露出不舍。
“再过一会儿。”男人懊恼地道。
身在高处,有些事也身不由己,傅承景捏了捏她的脸颊。
“是不是在内心里抱怨我了?总是忙的没时间?”
沈知心摇了摇头,“不会啊。相反我觉得傅先生特别有责任感,干一行爱一行,在这个位置上,当然要负起该有的责任。傅先生,为了我们共同更加美好的未来,我们一起加油吧。”
她伸出了拳头,他会意,也伸出了拳头。
两人的拳头相抵,皮肤相贴之后的热意,让人心里充满了希望和光明。
等她一毕业,她要开始自己的事业,还要给傅先生排忧解难,顺便给他生几个孩子。
虽然现在傅家人还没怎么接受她,不过她要是为傅承景生儿育女了,了了长辈们的心愿,让她们有事做,久而久之,一定会改变对她的看法的。
当然,这些小心思,她都藏在心里,虽然她在傅承景面前已经够没脸没皮了,不过也应该保留自己小小的矜持吧,她知道这些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通通实现的。
突然敲门声响起,云深的声音传来。
“主子,时间快到了,差不多要出发了。”
“知道。”傅承景应了一声,贪婪地看着身边的女人。
沈知心圈住他的腰身,将脑袋贴上去,“傅承景,你说时间怎么过的那么快啊?”
他何尝不想让此刻变成永恒?
他从来不知道男女之情蕴含着这么大的能量,足以改变一个人之前二十几年的认知。
自古爱情就是恒古的话题,而他初尝滋味,就迅速上瘾,戒不掉了。
她就像蜜糖一样,给他的生活注入了不少新鲜的元素,仿佛死水般的生活,生动了起来。
有句很接地气的话,叫有盼头。
现在他终于懂了这句话的涵义。
“我安排下最近的时间,争取下个月安排两天假,去京市。”男人道。
“真的?”她刚刚耸拉下来的脸,顿时富有生气,“大概几号呢?”
“这就不清楚了,看到时候的行程安排。”
就像这个月,傅承景明明安排好了时间去京市,机票都订好了,却在出发前的两天,临时接到了不得不处理的事务。
这也是他当初不想放她去京市读书的原因之一,他每天都会回梅园,但若抽出超过一天的时间,可不那么容易了,说日理万机也不为过。
“那好吧,你可别诓我,我会当真的。”她道。
他刮了刮她的鼻梁,又爱不释手地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
“哪个敢诓你,你这张小嘴,向来不饶人的。”
她嘟了嘟嘴巴,“你知道就好。”
云深在门口候着,知道这两人一见面,恐怕又是难舍难分。
原来他还以为,自家主子在感情方面也像做其他事一样非常自律,后来,一件件事都证明了,主子在沈知心面前,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他仿佛把身上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只给了沈知心,对方若是假装着委屈地哭鼻子,哪怕光打雷不下雨,主子都能心疼个半天。
门攸地开了,云深接过傅承景的外套,见沈知心脸色微红,粉唇红红的,像是被碾压了好久,而主子的脸上居然也比平时多了一层热意,连领带都被扯松了。
看来这两人刚才在房间里,干的事还不少。
“云深,派人把知心送到机场,护送她回京市。”傅承景道。
“是!”
沈知心眷恋地看了一眼傅承景,到底在外人面前,她脸皮可薄多了。
开门之前,傅承景突然像是压抑了很久,突然揽着她的腰身,吻了下来,直吻地她透不过气来,这男人的吻技怎么提升的这么快?
每一次都刷新了她对他的认知,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叫她沉沦地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