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后退一步,面色茫然。
“夫人,夫人什么意思?”
下一刻,一把匕首就抵在了她的脖子处。
“唔!”
粉衣女子惊恐不已。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我可是在帮你。”
这时,所有的土匪都追上来了。
为首的人拿着反射月光的长刀,傲慢又凶狠的望着白落幽。
手一挥,正想让自己的人冲上去一举拿下白落幽,却没想到她扯下了粉衣女子的面纱,露出了一张让他们觉得熟悉的面容。
“几位且看看,这位是不是你们的人?”她慢条斯理的问。
刀疤男以及土匪们瞪大双眼,满脸不可思议。
而露出的脸……
正是许姿月。
许姿月原本惊慌的神色变得镇定,然后冷笑对她满眼鄙夷。
“你真是够卑鄙的!”
白落幽翻了个白眼,许姿月最没资格说这话。
卑鄙?
明明是她更卑鄙。
她能认出许姿月,也多亏了许姿月手腕上的胎记,继而便是她的身形言行举止。
只可惜她反应过来已经太晚了,许姿月已经将她拉入了另一条巷子,巷子的路口没有出路。
而之所以提前发觉危险,也是因为想起,白日里那几个跟上许姿月的男人,和如今的土匪是同一个人。
稍微一想,便能发觉许姿月和这男人关系不一般。
锋锐的匕首抵在细白的脖颈处,微微一动便割出了一条血线。
“让路,不然她细白的脖子可就断了。”
她冷漠的威胁着刀疤男。
刀疤男微微眯起眼,神色傲慢,从脸上的情绪看来也不知有没有慌张。
反倒是许姿月,白日里跟个白莲绿茶似的,小姑娘此时竟然格外的冷静。
太过于冷静,以至于她发觉不对劲,还是晚了一步。
“唔。”
瞬间,浑身疲软。
身子瘫软的感觉,令她脸色大变,连匕首都握不稳,只能松开许姿月。
稍微一把脉,就发觉她中了药。
这许姿月……
什么时候给她下的药?
白落幽额头晕眩,浑身无力。
这下完了!
她引以为傲的医术,居然没有早一步发现她被许姿月下药了。
用手撑着墙,想要站起来,刚刚屈膝,腹部突然被狠狠的踹了一脚。
嘶。
草!这狗东西,居然踹她肚子!
白落幽狼狈摔在地上,脸色铁青,凶怒的望着许姿月。
许姿月十分傲然还蹲下来,掐着她的脸,又重重甩了她一巴掌。
“你以为,就你这点本事,能奈何得了我?贱人,你羞辱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日的下场?”她傲慢地询问。
教训过后,许姿月起身拍了拍手,十分嫌弃的吩咐手下。
“把她杀了。”
白落幽感觉视野逐渐被黑暗所侵蚀,准备要晕过去了。
可——
余光看到几个土匪拿着刀漫步向她走来,白落幽心中一紧。
她不会死在这里,被几个土匪给弄死了吧?
不不!
步惊澜!混蛋,他招惹上的人,居然让她受罪?
白落幽感觉脑中渐渐晕眩无力,快要晕倒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焦急大喊。
“小姐不好了,我们……我们被,被包围了!”
“什么?!”
渐渐被黑暗侵蚀的视野中,隐约间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坐在轮椅上,缓缓而来。
……
“嘶。”
她的肚子!脸!
疼死了!
刚刚睁开眼,白落幽甚至都来不及看周围的环境,以及卷曲起身体抱着肚子。
已经疼得脸色发青难受。
难受的抱着肚子好一会儿,突然伸出一双修长大手,替她轻柔的按摸着疼痛的腹部。
她茫然望去,一抬眼就看到了步惊澜清冷如潭的凤眸。
果然是他救了她。
片刻后等身体舒服了许多,她无力询问他。
“这是哪儿?”
“郡守府。”
他老实回答着,不过脸色不佳。
见她好些了,便收回了手,转身去周边不知道顾什么,很快又回来。
在他回来之时,她闻到了淡淡的米香味。
他端着清粥而来,面无表情的将其递给她。
“你昏睡了半日,知你醒来肚中会饥饿,早早给你备了粥水。”
恰好,她肚子饿了。
揉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白落幽满意坐起,不小心将心里话给吐露了出来。
“真懂事。”
大抵是因为初醒,一直没有注意他的脸色。
勺子一勺子清粥便要入口,蓦然,也不知步惊澜发什么疯,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
“啊!”
她单手揉着额头,气恼地瞪着他。
“你弹我脑袋做什么?”
如今她脸又疼肚子又疼的,他还要在她身上伤上加伤,故意的吧?!
步惊澜脸色很难看,也略有些气恼地指责着她。
“教训教训你,竟把一个丫鬟的性命看得比自己都重要,你这……蠢货。”
要不是当时,白落幽身边的丫鬟恰好与他撞上,他差点就与她错过了。
一想到那几个拿着刀,想要了白落幽小命的土匪,他的脸色就变得阴沉。
白落幽有些心虚,低着头嘀嘀咕咕的说。
“我以为我逃得掉。”
没想到半路出了个许姿月。
啧,那女人居然敢打她,也不知道步惊澜有没有抓到,回头她一定要狠狠报复回来。
喝着粥水,她想起自己晕倒前看到的一幕,好奇的询问他。
“话说,这是你的布局?”
“什么?”
“把那群恶匪吸引出来,好一网打尽?”
步惊澜淡淡摇头,很是老实的回答。
“这倒不曾,不过是想抓住那恶匪寨寨主之女罢了。”
她也并没有感到意外,在发觉许姿月身份不一般,其他土匪又对许姿月恭恭敬敬的时候,就隐约猜到了她的身份。
没想到居然那么巧,步惊澜随手救的人,居然就是土匪寨主的女儿。
不过……
回想起步惊澜对待许姿月的不对劲之处,白落幽挑了挑眉头。
“我说是你作甚会对一个陌生女人如此热情,原来是有目的的。”
想必是早早就发现了,许姿月身份不一般。
也怪她记性不太好,如今才想起来,画中,土匪寨主的脖子处有一处红花胎记,而恰好许姿月的手腕处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步惊澜神色冷淡,并没有将许姿月放在心上。
“热情?本王自认都不曾与她多说太多废话。”
她撇了撇着嘴角,忍不住酸溜溜的嘀咕。
“还主动问起她爹娘家里人了,还不热情?”
虽然她知道——
他突然问起许姿月家中人,想必是进一步确定许姿月的身份。
见她不高兴,步惊澜反而笑了起来,他捏住她的下巴,平日里清冷傲慢的面容浮现愉悦。
“果然吃醋了。”
呸!
她才没吃醋!
她拍开他的手想要反驳。
“不过,本王喜欢。”
“你——”
话也还未出,措不及防间,突然被他揽入怀中,还没反应过来,步惊澜已经捧着她的脸,身子微微倾了过来。
他——
要干嘛?
白落幽怔住,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他愉悦到高兴的俊容。
眼看着他闭上眼,便要吻来时。
“砰!”
屋门突然被撞开,彩莲抽着鼻子,直接冲了进来。
“小姐呜呜!!”
步惊澜神色一僵,白落幽也下意识地将他推开,撇开带着微微红晕的脸。
差点就……
彩莲一进来就哭哭啼啼的扑在她床边,嘴上直说着担心。
步惊澜静静坐在一旁,脸色乌黑,肉眼可见的不高兴。
见彩莲纠缠许久,他忍不住磨着牙齿,恶狠狠看向黄泉。
“把她带下去!”
“是是。”
黄泉连忙慌张的带着彩莲走。
心里明白,彩莲肯定坏了王爷的好事,才惹得王爷不高兴。
王爷若是不高兴了,那遭殃的可就是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