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一用力,omega的齿关就被撬开了。他吸吮住里面那根软绵无力的舌头,舌尖一面划圈一面勾卷出粘稠的水声。
透明的唾液淌下来,托着omega下巴的两处虎口皆是晶莹一片。
“这才该是你。我之前有没有说过?你太适合杀人了。”alpha闷笑一声,“你为杀人而生,阿歇。如果每个人的死神都有你这么漂亮,凌迟我都可以。”
路歇感觉到自己的神智像是被从躯壳中完全抽离了,悬停在一片真空之中。
他以局外人的视角俯瞰着他自己。留在原处的感官就如同分工不同的显示屏,屏幕上的一切图像由灰白两色构成。
信号时不时断开,跳动着的白点一次又一次占据他的整个世界。而只有传来某个特定声音的屏幕始终运行良好,稳定、清晰、准确。
恐惧未知是人的本能。于是他下意识地依靠它、相信它,当然这么做大错特错。
通过总是延迟的视觉画面,他稍后就能看到自己又做出了什么千不该万不该的事。但错误已经不能被改正,只能无休无止地延续下去。
他最大的恐惧来源成了他自己——这或许是他迄今为止有过的最绝望的感受。
他看到他杀了郑助理。
他又看到蒙景安从他手里抽走那把pr扔开,把自己按在他先前躺的那张懒人椅上不客气地亲了一场。
而他从头到尾都无比顺从。
蒙景安自然感觉很好。omega温驯顺服,唇舌柔软,从内到外的温度都十分宜人。
只有一点很煞风景——
“你的外套太难闻了。”他说。“脱下来。我保证会在剪碎它之后才拿去烧掉。”
房间里的另一个omega沉默无声地看着他们,像在用双眼无声地记录这一切。
她面前沏好的茶水再次凉透。
蒙景安中途从路歇散乱的衣襟间抬起头,眯着眼对她道:“把外边清理一下,让他们至少等到明天再发现尸体。”
于是她便走开了。
“为什么现在还会有临时标记呢……”
他托腮半撑起上身,手指贴着omega的腺体绕了几个圆,然后重重按下去。“为什么他这几天要标记你?你发.情期也不在这几天啊。是你们谁主动的?”
龙舌兰酒的味道这才姗姗来迟。
路歇当然没法回答他。腺体这种要命的地方被又是掐又是按,他很快疼得发起了抖,呼吸也变得急促,红肿的嘴唇以十分夸张的频率翕动着。
蒙景安却满不在乎,手上动作不停,画的圈的半径也越来越大。最后他薅住路歇后颈皮那一块的头发,用力把人往上一提:“你们关系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嘛。”
“他应该也像我这样亲过你吧?怎么样,你也一样觉得恶心吗?”
路歇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神情空洞。
“这样啊……我可真是伤心。希望我们可以快一点完成永久标记。只要你彻底成了我的omega,就不会再有这些问题了吧?”
他把玩起了路歇的头发,把稍长的发丝卷成圈,伸着无名指从中间穿过去。
仔细看就会发现,omega发根的颜色比前端染过的要浅。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原本的发色就会完全显露出来。
“就现在怎么样?现在完成标记,明天我们就可以去作登记了,然后我就可以向那些人宣布——”如同想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一样,他一下乐得东倒西歪。“我坚持不懈追求路歇先生,在姓蹇的死的这个晚上终于成功了。——你觉得呢?”
没等到回应,他嗔怪地在路歇下巴上咬了一口。
“我在问你呢亲爱的,回答我呀。”
“我想和你上床,想射在你里面……”他干脆直接侧着脸趴到了路歇胸口上,“想标记你。想得不得了,想得要死掉了——嗯,心跳加速了。你同意了?你也想吧?”
他现在再怎么轻浮狎昵,路歇也不再喝止他了。他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而不被阻止。
然而他却在一片安静中挑起眉。
——虽然这样的omega的确比平时乖顺可爱得多,但一直只有他一个人自问自答,还是挺无趣的。
“3ug的药物五个小时左右就能代谢完,睡一觉醒来你就能说话啦。你看,谁能有我对你好?除了我,没有人能再为你牺牲。”
他抱紧路歇的腰,又一次低头吻上他的唇。
“我最爱你了。”
……
中央区第四医院算是此次封锁的第二大中心。
门诊部后高耸的住院楼此时漆黑一片,楼体轮廓与蒙着雨雾的夜色模糊成一片。
各处通道前都站着四五名不着肩章也未佩戴警号牌的“警.察”,人手一把满弹k17,黑色面罩上方的眉目一气的肃杀冷酷。
几辆外观普通的车一路疾驰,最后猛地在医院外的大理石喷泉潭之前停下来,轮胎与地面发出尖锐的刮擦声。
沥青上留下了明显的刹车痕迹。飘摇的雨丝在拔地而起的滚烫热风中沸腾,一眨眼就失去了形迹。
五六道沉闷的关门声过后,从车上下来的一行人迅速排成两列,沉默地向住院楼方向疾步走去。
他们同样也全副武装,动作异常整齐划一。
门口的武.警装束的守卫人立即对准他们端起枪口,显然两边并不相识:“退后——!!立刻退后!”
“马上解除武装!”
“所有未经许可踏入警戒线以内的将被列为清除对象!”
喊话经由扩音器放大,掺着滋滋电流声穿过重重雾幕抵达对面。
这方却并不受影响,前进的速度分毫不减。
队列最前方的人甫一踏入警戒线中,对面便对着他脚边的地面开了枪。“停下!再重复最后一次,停下!!”
正在手术室中紧张忙碌的主刀医生听见模糊的枪响,额上又滚下几大滴汗。
巡回护士见状,马上抬手为他擦去。
对有多年经验,够得上被这个领域的所有后来人尊称一声“老师”的主刀医生来说,这场手术单从复杂程度上讲根本算不上太大的挑战。
不过,大多数时候他的压力都不是来自于手术本身。这次也一样。
“缝合。”他吐出口气,从手术台前站起。
另一位医生上前接替了他的位置。
久持超声刀的手指几乎无法伸直,他能感觉到自己还出现了一些脱水症状。但是从更衣室出来后,他并不能像往常那样回办公室舒舒坦坦睡上一觉——
“没有什么问题。”他对等在手术室外的十多个人说,“就像我之前说的……”
“医生辛苦了。”这些人中领头的是个挺年轻的beta。“36小时之后整栋大楼的通讯限制会被解除。稍候他会带您去休息。”
一个从头到脚都套在防爆服里的人朝他一点头。他眉头一跳,心中不安感更甚。
“三小时后我应该去接我的孙子,他放学了……他爸爸妈妈都在九区的医院做义务支援工作,中央区就只有我一个人照顾他……”
“我们了解。”beta微笑道,“我们已经接到他了。他说,会安心等爷爷回来。”
他脸色一寒。“你们这是——”
要控制他?
果然只要牵扯到这些人,事情就没有简单的。
碰上算他倒了血霉。
“为了您和您家人的安全,我们不得不请您暂时留下。希望您能理解。”
他咬着后槽牙挤出两个字:“……当然。”
“手术中”的灯牌很快熄灭了。肖助理看了眼时间,眉峰微微蹙起。
“军部来人了。”有人附在他耳边,飞快说道。
“……”他心跳一紧,“刚刚那一枪……?”
“是我们的人开的。那边没反击,说是……”
“说是什么?”
“……说是来帮忙。”那人犹犹豫豫,“帮忙保护蹇先生的安全。”
“还有呢?”
“就这样,没其他的了。”
“有多少人?能不能看出是什么军种?”
“不到六十人。猜测是特殊作战部队,全员配枪。”
“……绝对不能让他们进来,不惜任何代价。”
“如果交火,目前我们的胜算不大——”
“你明白不惜任何代价的意思吗?”
他低头看着通讯器。上面的最后一条消息是爆炸发生之后一个小时,也就是三个小时之前发过来的,发信人是杨沛真。
信息很短。
“再等一等。”
雨忽然变大了些。
一辆迷彩涂装的军车以堪称悠闲的速度大摇大摆地行驶在无人的纪念大道上,挡风玻璃前的雨刷器辛勤劳作着。
“死了?谁告诉你死了。你看他们紧张成那样,猜也猜得出来人还在。”
“那怎么办……”
韩永年很坐不住。
比之前听到人死了还要坐不住。
“韩议员又紧张什么?”
“之前从来没有人做这些事……”因此他尤其不安——谁也说不清破坏现存规则的代价是什么。“他没死,那他必然会反击……杨沛真也会把手里的所有底牌给他。杨沛真现今再不济,也曾经手过整个中央区的……”
“韩议员动手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司徒郁睨他一眼。“‘姓杨的那老东西现在放个屁都会闪到腰’。”
“那都是因为——都是因为你们之前同意要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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