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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

任雨泽明白了,他有点高兴╰( ̄▽ ̄)╮自己看出了对方的这个计划,只要不拉上别人踏进这个漩涡,至少北江省还是安定的,那么就算牺牲了萧博瀚,牺牲掉自己也是值得的,毕竟自己和萧博瀚都是私情,而北江省的稳定发展,还有几千万百姓的安定生活才是大义。(。纯文字)

但任雨泽能眼看着萧博瀚就这样葬身于飞燕湖吧?也不能,任雨泽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看到很多辆车开了过来,仔细的一看,任雨泽头皮发麻,市里武警特战队和省厅的干警们赶来了,现在留给任雨泽的时间和机会已经不多了。

武警带队的是一个中队长,这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优秀的军人,他有着军人特有的气质,庄重而冷峻,沉着而内敛,一头短发,配上他那种充满中**人特色的国字脸,显得干净而利索,两条浓重的眉毛彰显着他时刻准备上战场的勇气,眼睛虽然不大,但是很有特色,时而散发着狼一样凶狠的杀气,时而透露出尊重与谦虚,时而又是那么柔和温柔,坚挺的鼻梁亦如他的个性一般的坚强,稀薄的略带干燥的嘴唇,只有用血和汗才能将其浸润。

和他一起前来的还有省公安厅的一个副厅长,任雨泽没有想到这次的事情会惊动到这个层次,他肩上的压力也就越来越大了,这个副厅长只是简单的和任雨泽打了个招呼,既没有过多的寒暄,也没有多余的废话,似乎在这个场合,任雨泽已经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了,这让任雨泽心里很有点不舒服。

副厅长一招手,包括韩局长,武平,还有那个刚来的武警中队长,都聚集在了他的身边,而那些刚刚赶到的特种兵和省厅特情处的警察们,都排在了他们的身前,挺拔着身躯,随时整装待发,随时准备血染疆场。

副厅长剑眉一挑,说:“韩局长,你先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况。”

韩局长从身边的一个警员手里接过了一张临时绘制的别墅外围和内部结构地图,认真,准确的介绍起来。

这个时间不长,大概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不管是厅长,还是那个中队长都已经听清了最新的情况,以及现在双方固有的态势,厅长就看看手表,对武警中队长说:“给你10分钟时间,你和你的战士一起制定一个攻击方案,这次行动你们是主攻,省厅和新屏市警方作为助攻,尽可能把方案做的细致一点。”

“那么总攻的时间呢?”

副厅长看了看手表,说:“25分钟之后攻击展开,现在我们在给他们喊话,劝降。”

那个中队长就给副厅长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拿着地图从任雨泽身边走过去,招呼一声,在他的身边就很快聚居了个武警,一起低头研究方案了。

任雨泽有点呆呆的看着他们,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斗志昂扬,或许这些战士的身体里流淌的就是那种冲锋陷阵,气吞山河的血液。

副厅长又对韩局长说:“开始喊话吧,告诉他们我们将要总攻的时间,我们不会一直这样和他们僵持下去了,另外,为了以防万一,在附近路口也设置警戒,不要忽视他们可能出现的体同伙。”

韩局长也大声的应答了一声:“是。”

然后韩局长过去也开始调兵遣将,忙了起来。

那个副厅长到了指挥车的方便,开始让下属们和省里联系起来。

这个时候,现场上整个都是忙忙碌碌的,但忙是忙,一点都不乱,所有的工作都显得有条不紊,只有任雨泽一个人,倒像是一个逛超市的闲人一样,无所事事,可是他比现场所有的人更要紧张,在他的心中,压力也在随着时间的不断流失也增大。

而且,韩局长一点都没有放松对他的警惕,那三个年轻而健壮的警察就在他的身边,防止着任雨泽的异动,任雨泽总算尝到了一种被羁押,被防范的滋味了。

几分钟之后,韩局长手下的一个警察就拿着一个话筒对别墅喊起了话,什么什么你们被包围了,投降是唯一出路,放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等等。。。。。

这样的情景让任雨泽觉得似乎是在电影中一样,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摇摇头,努力让自己回到现实中来,不错,他们是在对萧博瀚等人喊着,这也不是电影,更不是演习,这些战士和警察的手中拿的都是真枪,特别是那些武警,不仅穿的有防弹服,每个人都斜挎着一把乌黑锃亮的微冲,什么型号任雨泽不懂,但那月下映射出来的光芒告诉了任雨泽,那都是真家伙。

这样的喊话持续了有10分钟的时间,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声回应:“你们在等待一会,给我们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

这面就说:“你们现在剩下的已经不足10分钟,10分钟之后,我们就要强行进入了。”

“那你们就进来试试,看你们有多少人。”里面的声音一点都不示弱,而且还很是强悍。

任雨泽就看到指挥车边的那个副厅长皱了下眉头,拿起一个车载电话,说:“厅长啊,对方要求一个小时之后回复,怎么办?”

任雨泽听不到电话里对方怎么说,但可以看到那个副厅长挂断了电话,点起一只烟,在车边有点焦急的走动起来,任雨泽判断,对方电话中的人可能让他等待一下。

任雨泽想了想,自己拿出了电话,给萧博瀚打了过去:“萧博瀚,你在搞什么名堂,你不知道外面多少人吗?出来吧,不要做无谓的反抗,真的没有意义。”

萧博瀚的声音有点嘶哑,但还是很清晰,他似乎笑了笑说:“我明白反抗是徒劳的,但我只能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记住,你还有妻儿老小,你还有身边的弟兄,你要多为他们想想。”任雨泽的心在流血。

“是啊,我劝过他们,但他们谁都不愿意俯首就擒,他们和我一样,在骨子,在生命的字典中,从来都没有投降这两个字。”

“但你要知道,你们的反抗没有一点价值,外面有几百战士,你说你们有出路吗?”

“没有,当然没有,走上我们这条道路,这一天迟早会来临的。”萧博瀚的语调有点感慨,也有点伤感,他不是为自己伤感,他在为他身边的这是来个弟兄伤感,是自己带他们来到这里,自己却要在这里眼看着他们断送了性命。

任雨泽不愿意放弃一点点的机会,他继续劝说:“你们有抢吗?”

“有的。不过都是短家伙。”萧博瀚一点也没有对任雨泽采取防范。

“但就算持有枪支,也算不上杀头的重罪,不要在坚持了,出来吧?”

萧博瀚有点苍然的说:“我知道持枪不足以死刑,但是,我们会受辱,这其实比死还难受,说不上还要受辱几十年,你也不要劝了,记得假如有机会,照看一下我的一对儿女。”

任雨泽的眼中就流出了泪水,这对任雨泽来说,是很少很少出现的情况,这些年里,任雨泽感觉到自己已经让官场和麻木磨钝了自己的感情,自己怎么会泪流满面呢?自己怎么会像个小孩一样的哭呢?

电话中两人都好一会没有说话了,任雨泽不知道萧博瀚此刻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但毋庸置疑的可以感到,萧博瀚的呼吸也并不平稳,好一会萧博瀚才说:“你不用哭了,刚才我们都看到你想进来被拦住了,大家都说你很够意思,在我们离开这个时间的时候,能够获得你这样的友谊,我们还去期盼什么呢,这就够了,真的够了,谢谢你。”

任雨泽有点凝噎的说:“是的,我进不去,但我还会努力的,你在考虑一下,我去和他们谈谈。”

萧博瀚却突然说:“任雨泽,假如你能劝他们在多给我们一点时间,也许一个小时,也许半个小时,或许情况就会发生变化。”

任雨泽不解的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

“什么区别?”

“不好说,也无法说,但我需要一点时间。”

任雨泽就点点头说:“等着我,我这就去说。”

任雨泽挂上了电话,走到了那个副厅长的身边,副厅长还在焦急的等着省厅的电话,见任雨泽走来,他停住了来回走动的脚步,说:“任市长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可以马上就要展开攻击了,到那个时候会让任市长你徒增伤悲的。”

这话已经很明显,那就是任雨泽和萧博瀚他们的关系很好,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连省厅的人都知道这点。

任雨泽也顾不得副厅长的话中有话了,他很直接的说:“我只是请求一下,能不能按他们都的要求等待一段时间,这不过分吧?”

副厅长摇摇头说:“这个问题我无法给你答案,我也在等待上面的指令,再说了,像这样的国际性罪犯,我们也不得不谨慎,万一最后他们准备好了,或者有了其他人员的增援,后果不堪设想啊。”

任雨泽苦笑一声说:“这也有点太玄乎了,他们算什么国际罪犯。”

副厅长一点都没有笑,很郑重其事的说:“在我来新屏市之前,我们调阅了他们的档案,恐怕严重的程度你都难以想象,在北非,他们30多个人,对付了一个正规部队的上百人进攻,在索马里的一个岛上,他们为了抢回被海盗掠夺的三首货船,以50多个人的队伍,潜入小岛,打散了海盗400多人,击毙了海盗200多人,所以你说他们算不算国际罪犯。”

这绝对是任雨泽没有想到的事情,但毫无疑问的说,厅长是不会信口赤黄的开玩笑,任雨泽惊诧的问:“但既然是这个,为什么当初他来投资的时候,你们没有说过他的这些事情呢。”

副厅长无奈的笑笑说:“我说了,是他们,不是萧博瀚个人,现在这些情报都是从种种迹象判断出来的,就像是我们明明知道某人犯罪,但没有抓到他的把柄一样,而且我们省厅早就接到公安部的指示,也一直都在暗中监视着他们的动向,这钟事情是不需要给你们地方政府通报。”

任雨泽愣了那么几秒钟之后,说:“既然你们知道他这么厉害,何必让战士冒险,为什么就不能多给他一点考虑的时间?”

“那么谁能保证他在北江省没有其他同伙?万一他在组织和等待人马准备反击呢?”

任雨泽有点无语了,是啊,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任雨泽还是不愿意相信萧博瀚是在等待同伙,因为他自信还是了解萧博瀚的性格的,萧博瀚不会在这个地方,用那样的方式来处理问题,这里是中国,一切和政府做对的行为都不会成功的。

指挥车里的电话响起了,副厅长快步走过去,从通信人员的手里结果了电话:“嗯,好好,我知道了,攻击按时展开,好,是,坚决执行任务。”

放下电话,副厅长的眼神变得犀利和冷峻了,他看看手表,拿起了对讲机,对所有人发出了最后的指令:“各单位注意,三分钟之后展开行动。”

关掉对讲机,副厅长就大喊了一声:“打开照明灯。”

一霎时,好多部车顶上安装的照明等同时打开了,整个别墅就笼罩在了一片光亮中,现场如同白昼一般,在任雨泽的耳边也传来了一片的上弹,开武器保险的声音。

任雨泽的心就缩在了一起,他哆嗦着手,拿出了一只香烟,在点烟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远处也在看着他的韩局长,任雨泽绝望的对韩局长笑了笑,但韩局长的表情是木然的,看不出是欣慰还是忧虑,他就那样看着任雨泽,眼光有点蒙蒙的。

说真的,韩局长是真不希望任雨泽在现场,他谈不上是任雨泽绝对的铁杆,但任雨泽到新屏市的这些时间里,韩局长还是对任雨泽有着一种真心实意的敬重,这是韩局长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一个领导,也是一个韩局长认为很不错的领导,他很惋惜任雨泽,更知道任雨泽和萧博瀚的关系,他不希望任雨泽看到萧博瀚最后命殇于此。

他甚至想要劝一下,让任雨泽离开的。

不过他看到了任雨泽正在后退,任雨泽好像身体也不太稳当,有点摇晃,他退到了一部警车旁,几乎很难站稳,不得不用手撑着汽车,他动作迟缓而哆嗦的点上了一只香烟,他使劲的抽着香烟,而圈子里面的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任雨泽明白,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了,再过一两分钟,这里将是一片杀戮,他伤悲的看了看身边的一些战士和警察,也许再过几分钟他们也会倒下,也会英年早逝的,是啊,萧博瀚肯定是不会逃脱,但他们绝对会豁上命的反击,也许他们十几人会换取更多无辜的生命的,因为自己身边的警察,或者战士,这些年轻的孩子真正的并没有过多少实战经验,他们凭的就是昂扬和热血,但他们和萧博瀚这些在地下王国血腥厮杀多年的高手比,他们缺乏实战锻炼和经验,他们会付出比萧博瀚他们更沉重的代价。

对这一点,任雨泽是绝不会看错的,他见识过萧博瀚手下这些人的身手。

现在还有谁能来挽救这些生命呢?

没有人了,任雨泽悲伤的想。

但很快的,任雨泽的眼中闪过了一种冷酷和坚毅,为什么没有人能救他们?有!一定会有的,这个时界上任何的一件事情都会有解开他的途径,就像所有的锁子都有一把合适的钥匙一样,而自己就是缓解目前局势的一把钥匙。

任雨泽眼中的光更亮了,他身体也不再摇晃,腰也挺直了,手也不抖了,他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也知道自己只要今天迈出了这一步,自己的整个前途和未来都会从此结束,这将是没有一点悬念的结束,但任雨泽顾不过来自己的前途和未来了,和这些生命相比,自己又算的了什么,他必须这样做。

任雨泽扔掉了香烟,他看了看那三个刚才还一直对自己警戒的警察看到自己退出圈外,已经不太注意自己了,当然,对这三个警察来说,一生中只怕都没有遇见过这个紧张刺激的一幕,作为能在现场出勤的人员,他们是感到自豪的,要是能亲手击毙一名歹徒,那更是能立功受奖,人生无憾。

所以他们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一片灯光中的别墅,时间还在走着,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也许还没有一分钟的时间战斗就会打响,所有战士和警察的心也在这一刻砰砰的跳动起来,四周一片安静,安静的让人窒息,让人心慌。

任雨泽坐上了那辆一直打开着车门的汽车,他抬头看了看异常明亮的月色,今天是不是阴历的十五,任雨泽是不知道的,他从来都不去记阴历的时间,但他还是知道,只有那个时间,月色才最为明亮,就像现在一样,月亮清圆,亮丽,飘忽不定的云朵,把天空切割成一片片由灰、蓝、白织成的锦缎。一轮金灿灿的圆月在薄雾般的云层中穿来穿去,偶尔隐去倩影。霎时,天空中净洁如洗的白云,围绕着半遮半露的圆月铺展开来,形成一个好似**盛开的银白色花海。形状各异,有片状的,有鳞状的,有团状的,花团锦簇。此时的天空在白云的点缀下变得分外清幽,宁静。

月光下的荒野,树木,村庄皆披上了金色的盛装,任雨泽觉得那月色飘下来,直扑自己的心怀,在自己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庄严的神往。

任雨泽伸出手来,扭动了汽车的钥匙,一刹那,轰鸣的汽车马达声就在这个静怡的夜色中响彻起来,所有的人都回转头来看了一眼任雨泽坐的这辆车,很多人疑惑,很多人不解,那个副厅长和韩局长也都一起皱了皱眉头,他们知道任雨泽是怕了,他要逃离这个将要弹痕飞溅的现场。

不过就算他们是这样想的,给他们留下的想象时间也不多,车刚一发动,车子就动了起来,就是这样一动,韩局长和副厅长的脸上突然都露出了惊慌,因为他们看到,这辆车没有后退,车对着别墅冲了过去,这个速度也不是倒车的速度。

他们脑海中刚刚升起的哪一个让他们恐惧的想法还没有想完,几乎只用了几秒的时间,任雨泽的车就冲到了别墅的门口,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任雨泽也在车还没有完全停稳的时候,跳下了车。

也就在这个时候,别墅里传来了萧博瀚的一声大喝:“别开抢,都不要动。”

一下子,整个现场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安静,任雨泽现在已经脱离了警方可控范围,站在了别墅的门口,他很镇定,也很从容的敲响了别墅的门:“萧博瀚,给我开门。”

里面没有一点声音,任雨泽又用拳头擂了几下门:“萧博瀚,你给老子开门,听到了没有。”

好一会,别墅里才传来萧博瀚有点哽咽的声音:“雨泽,你已经尽力了,你回去吧。”

“老子才不回去,你给我开门。”任雨泽原来也会自称老子的。

“求你了,雨泽,你这样会后悔的,你用不着为我们殉葬,你是个好领导,老百姓需要你。”

“我才不管这些,我就要进来,你开门吧,萧博瀚,你要知道,现在也只有我进来,才能给你换取宝贵的时间,为什么你要轻言放弃呢?这不是你的性格。”

里面好一会都没有声音,但任雨泽的心已经是提到了嗓子眼上,他看到了后面韩局长和副厅长正在大声的说着什么,像是正在指派手下过来强行带离任雨泽一样,任雨泽开始用脚踢门了,这也是任雨泽从上学到工作,从秘书到市长以来第一次用脚踹门。

踹了两下,在踹到第三下的时候,门开了,萧博瀚安静的站在门口,看着任雨泽,任雨泽也愣住了,所有在外面的武警和警察也都愣住了,这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这个犯罪份子的头目竟然敢无遮无掩的站在门口,把自己完全的暴露在我们的抢下,奶奶的,能打不能打。

等他们会头看向指挥官的时候,任雨泽动了,他稳稳的站在了萧博瀚的前面,他们还是这样对视着,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彼此的心中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是啊,有这样的朋友,就算死,又怕什么,他们长久的对视着,后来萧博瀚强忍住没有让自己流出泪水,他淡淡的说:“你已经把自己毁了。”

任雨泽也洒脱的一笑,这一刻,任雨泽整的已经很放松,很轻松了,自己已经踏出了这一步,至于以后,那就不是自己能够掌握的了,随便怎么着吧,他说:“朋友就是用来毁的。”

“额,这倒是我第一次听到的理论。”

“嗨,哥哥的理论多的很,当初写论文的时候,教授都有些崇拜我的。”

“哈哈哈,那我到有点不服气了,看来找机会我们两人要好好切磋一下。”

任雨泽用有点鄙夷的眼神看看萧博瀚,不屑的说:“你一个没有拿到文凭的肄业生怎么和我相提并论。”

这也是真的,当年萧博瀚为了给老爹复仇,就匆匆忙忙的从英国回到了大陆,说起来文凭真是没有拿到,这也是萧博瀚一直以来的一个痛,不过现在让任雨泽这样揭发出来,萧博瀚没有丝毫在意,他又一次大笑起来。

任雨泽迈步跨进了别墅,时候的门让他一下子关住了。

萧博瀚苦笑一下说:“既然进来了,那就喝点什么?”

“喝茶吧,有没有好点的铁观音?”

“有。”萧博瀚一挥手,就从墙边闪过一个矫健的身影,很快给任雨泽准备起了茶具。。。。。。

而在别墅的外面,现在公安厅的那个副厅长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任雨泽真的进去了,虽然总攻的时间到了,但他不得不暂缓攻击,他接受的任务里面是没有包含要伤害到一个厅级市长的,这个责任他担当不起,也不想担当。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给上面再一次的联系了,他拿起了电话,很快就联系到了正在省城等待消息的厅长:“郝厅长,情况发生了一点变化。”

郝厅长一惊,在执行这样重要的任务的时候,他们最怕听到的就是情况出现了变化,他透露着紧张的情绪问:“怎么了?出现什么意外了?”

“厅长,在我们总攻开始前几十秒的时候,新屏市的任市长强行冲进了别墅。”

“什么。。。。你在说一遍。。。怎么搞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厅长,你也不要心急,现在想想怎么办?”

郝厅长两道浓眉一下就收在了一起,他让自己冷静下来,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才说:“事情很严重,你们原地待命,没有接到我的亲口指示,所有人不得行动,听明白了?”

“明白。”

这样的事情肯定不是郝厅长敢于下决定的,这关系到一个市长,少有不慎,恐怕自己就会遇上大麻烦,市长啊,那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小人物,他拿起了电话,给省委王书记拨了过去。

其实从接到了任雨泽的求救电话之后,王书记一直都很是关注这件事情,连国家税务总局的局长他都没有继续陪了,他找了个借口,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发布了几条指令,让自己在公安厅的信得过的人每隔几分钟就给自己汇报一下情况。

但显然的,任雨泽冲进了萧博瀚的别墅,这一点是王书记还没有得到的信息,因为厅长的电话已经算是第一时间了,王书记在听到这个汇报之后,他感到有点头晕,这个任雨泽啊任雨泽,怎么能如此冲动呢?本来他还是有一线的希望能摆脱这次事件的牵连的,但现在看来,这一线的希望也已经不复存在了,一个市长,不管他有没有和萧博瀚这样的人有过来往,就凭他贸然破坏一次重大行动来说,他就已经不适合担任这个职位了。

王书记很遗憾,也很惋惜事情演变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他几乎都有点后悔起来,要是自己早一点干预一下这个事情,不听任雨泽的话,直接让任雨泽进去和萧博瀚谈判,事情也许就不会发展到这个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王书记不是一个喜欢后悔和遗憾的人,他多年的锻炼让他具有在任何突发事件来临后都能冷静从容面对的能力,所以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怎么善后,怎么能保住任雨泽的性命,所以他没有犹豫的给郝厅长说:“暂停所有行动,我要马上召开常委会议,你们待命等候省委决定。”

“好的,我刚才已经这样发布了指示,现在我会把书记你的这个指示再一次给他们传达一次。”

王书记挂上电话,他站起来,用手指捏住鼻梁使劲的揉了揉,才缓缓的坐了下来,给张秘书去了个电话:“紧急通知所有常委,半个小时之后召开会议。”

张秘书挂上电话,就刚忙通知和准备起来了。

而王书记想了想,却用红色的保密电话给远在京城的乐世祥挂了个电话:“乐部长,我北江省的王封蕴啊,是啊,是啊,我们很少联系,现在出现了一个紧急情况啊,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乐世祥是第一次听到这样一个让他惊惧的消息,那几乎是难以置信的听完了王书记的介绍,乐世祥真没有想到,自己很少,几乎没有和王书记通过电话,这第一次的电话就是这样的一个信息,他当然和王书记的想法一样,当然也知道任雨泽这次玩的太大了,已经把他自己彻底的毁掉了,这个事情在瞬间差一点点就把乐世祥击垮了。

好一会乐世祥才黯然的说:“王书记啊,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也没有其他想法了,只希望你能保住任雨泽这小子的命,如果需要,我可以亲自过去到新屏市去劝他出来。”

王书记也叹了一口气,说:“是啊,我看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不过啊,我还是想知道任雨泽此刻的想法。”

乐世祥也很快的镇定下来了,他马上就听懂了王书记的这个话,不错,王书记看来是真的想帮任雨泽,但作为王书记,他此刻是不能亲自给任雨泽联系的,那会在以后处理任雨泽问题的时候给他带来被动的局面,他这个电话也就是想要让自己和任雨泽联系,作为自己一个任雨泽的老丈人,自己此时此刻和任雨泽联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乐世祥就说:“好的,谢谢王书记,这样吧,我劝一下任雨泽。”

“嗯,嗯,你劝一下是应该的,他还年轻啊,不要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好好,我先挂电话了,谢谢你,王书记。”

“客气啊。”

挂上电话之后,王书记才稍微情绪松了一点,不过事情还是很棘手,这不是一次行动的成败的问题,这个问题会对北江省留下什么变动和危机,现在还无法评估,但显然的,事情肯定会出现一些后遗症的,特别是任雨泽,他的命运恐怕会很悲惨,政治生命是肯定要结束的,会不会承担其他的法律上的问题呢?现在也不好说啊。

王书记很遗憾的想着。。。。。

季副书记也接到了一个类似的消息,他眯上了眼,事情确实也让他感到难以理解,任雨泽也太冲动了吧,他为什么就不向王书记或者是李云中请求援助呢?这两个人不管谁只要出面,都是可以给他一个帮助,都可以让他走进别墅啊,他为什么不那样做啊,还要用如此鲁莽的方式来处理这个问题?

唉,真是个愚笨的家伙,可惜了自己构思精妙的一步好棋,现在要开常委会,会后事情就会很简单了,不管是王书记还是李云中,他们也都可以以组织的名誉来直接干涉这件事情,自己也是套不住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了。

季副书记真的有点失望,假如说还有一点点的收获的话,那就是这件事情彻底的拿下了任雨泽,虽然这只是一个小人物,但收获一个任雨泽,打到一个任雨泽,总比一无所获要好,就算一个安慰吧。

而在新屏市飞燕湖的别墅里,任雨泽正在和萧博瀚喝着茶,任雨泽自己也很很清楚的,在外面的警察会因为自己的跨进别墅而暂停攻击,这一点绝不会错,没有谁愿意来承担一个这个样重大的后果,要是一个市长在警匪混战中中弹身亡,嘿嘿,只怕消息要报到中南海去。

所以此刻任雨泽就很镇定的喝着茶,不过说真的,进来之后没多长的时间,任雨泽也有点头大起来,自己虽然是暂时的缓解了一触即发的危局,但事情还是无法得到最终的解决,警察是不会马上攻击进来,可也不会因为自己在里面就都回家睡觉吧?

他们只是在等待,等待上面最后的决定,但上面又能又什么样的决定呢?

上面的决定和现在外面的警察几乎如出一辙,那就是不管怎么说,最终必须得抓捕萧博瀚,只要组织上做出了决定,就算自己还在里面,依然躲不过被围剿的命运,市长固然重要,但国家的尊严和法律会更重要。

但毋庸置疑的说,这个过程会延续很长的一段时间,现在自己进来了,不要说萧博瀚说的一个小时,就是个小时的时间都是没有任何问题了,自己太熟悉这些程序了,为自己的事情,至少会开会,在会上还有可能发生分歧,最后大家要反复的讨论,唉,自己可是要把省委的那些大佬们好好折腾一个晚上了。

所以说,任雨泽现在的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他就想,现在自己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在必要的时候,自己还要让萧博瀚明白,他只要不投降,自己也绝不离开,那么自己也会被乱枪打死的,或许为了友谊和感情,萧博瀚也会同意投降吧?他总不会眼看着自己陪他丧身。

这是任雨泽的一点小心眼,但因为时间还多,所以他也不急,从下午到现在,他一没吃饭,二没喝水,也是口干舌燥的,现在就先喝两口在说。

但萧博瀚却看着任雨泽长长的嘘口气说:“雨泽啊,看来你这个市长这次是正的要玩完了。”

任雨泽放下茶杯说:“有什么办法?交友不慎就是这样的后果。”

萧博瀚却很凝重的说:“不过我也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最多需要一个小时,到那个时候,如果我还没有想出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就陪着你一起出去自首。”

这个话让任雨泽心中一阵的狂喜,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到底还是感动了萧博瀚,他决定在最后的关头放弃自尊,放下武器了,这其实对萧博瀚这样的人来说,是更为艰难的选择,比起死来,更让他们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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