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李唐龙兴之地。
据传闻,也是大唐龙脉的栖息地。
晋阳平安,则李唐天下平安。
距离长安,大概六天的路程,闫立德到了晋阳。
一千羽林卫精锐被安排在城外,安营扎寨。
临近晋阳的时候,闫立德特意去民间转了一圈,诚如晋阳刺史奏报上那样:
老鼠搬家,蛤蟆过街;家禽高飞,家畜不进窝,冬眠长蛇早出洞,鱼儿不断在水面跳跃……
闫立德加紧步伐,见了时任晋阳刺史李道正,以及晋阳全部官吏。
晋阳这地方,是李家的祖地,任用的官吏也多为皇家的亲戚。
闫立德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打心眼里瞧不起李道正。
武德三年的时候,闫立德和李道正同朝为官,这混蛋除了会落井下石,跪舔李渊之外,其余的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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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皇亲,早晚得被人敲闷棍打死。
晋阳全城戒严,准备好布匹、木材等一切用来建造临时帐篷的物品,和一系列的赈灾物品。
最重要的,就是囤积粮食。
如果真的发生地龙翻身,首先要保证百姓的温饱。
同时,闫立德请出天子剑,严令晋阳州府官吏:有怠慢者,不听协调者,斩立决。
朝廷的巡查使的禁令下来,所有官吏都不留余力的执行。
整个晋阳的百姓,也全都动员起来。
对此,李道正是鄙夷的。
皇帝派人来晋阳,就是做做样子,你们一个个的撅着屁股,撒欢的干,给谁看呢?
总而言之,在李道正的眼里,连同闫立德在内,所有的晋阳州府官吏,都是傻逼一样,干着徒劳无功的勾当。
就在闫立德抵达晋阳的第二天,李道正去了宜春楼。
和姑娘在床榻上嘿咻的时候,顿时就感觉床榻开始摇晃起来。
慌神了,李道正彻底慌神了。
“难道真的是地龙翻身了?”
李道正一脸慌张,干什么都索然无味儿了。
“大人,您还愣着干什么?等着被砸死吗?”
就这样,李道正和姑娘,衣服都没穿,就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宜春楼。
眨眼之间,天旋地转,李道正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整个宜春楼轰然倒塌!
完了!
李道正的心,彻底凉凉了。
百姓们跑出房子,来到空旷的地带,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剧烈的摇晃,才消失。
再一看晋阳城,建筑物倒塌大半,闫立德第一时间,出现在李世民家的祖祠。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李家的祖祠和晋阳行宫,只有轻微的损坏,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程处默带兵入城,安抚百姓。
因为之前做出过预判,没有出现过大的动乱。
清点之后发现,晋阳百姓受伤者两千余人,失踪五百余人,牲畜牛马皆不同程度的受伤。
李道正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衣服套在身上,脸色惨白的跪在闫立德面前。
整个晋阳及附近州府,只有他李道正阳奉阴违,其余州府,就连受灾最严重的地方,都没有这么大面积的伤亡。
“程处默!”
闫立德双目赤红,大吼一声,就要让程处默拿下李道正,押往京城受审。
毕竟这是皇亲,要给老李留下脸面。
虽然手里有天子剑,可斩杀皇亲,还是要老李点头的。
程处默迈步走近跪在地上,不断颤抖的李道正,吐了一口唾沫。
铮……
噗……
程处默拔刀,手起刀落,直接砍了李道正的脑袋。
人头,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掉进了不远处的臭水沟。
我……槽!
闫立德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处默:
匹夫,你个匹夫!
老子没叫你杀人,老子是让你绑人!那是皇亲,就算杀也要陛下点头!
人,已经死了。
闫立德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对着周围的百姓和晋阳城的官吏大喊:“晋阳刺史李道正,在防疫期间,办事不力阳奉阴违,就地斩杀!”
噗通!
周围的官吏一个个额头上都落下大量的冷汗,跪在地上颤抖连连。
“都跪着干什么?
搭帐篷,建立临时住所。
把百姓、府兵都召集起来,清理废墟、重建家园。
着重加固河堤、挖掘排水渠,保障农田收成,马上就他娘的要下暴雨了。”
闫立德一项项命令下达,“还是那句话,但凡有令下不达者,就地正法!把李道正的人头,就挂在府衙门口,以儆效尤!”
地龙翻身之后,就是特大暴雨,这是秦长青的预言。
阎立本当时,和闫立德着重强调了这一点,不要以为地龙翻身就结束了,千万别大意。
回头看看程处默,老闫就气不打一处来,人你给砍了,你爽了,擦屁股这种事,还得我来。
闫立德立刻回到刺史府,看着坍塌大半的刺史衙门,无奈的拿起笔,给老李发了奏报。
文字不多,报喜不报忧。
晋阳州府百姓,上下一心,全力抗灾。最后简单的说了一下,晋阳刺史李道正,已被就地正法。
…………
长安的雨还在下。
州县的商贾们,急的火烧眉毛。
可河间郡王李道宗之子李崇义,最近却春光满面,得意洋洋。
花了十文钱,买了一注彩票,居然中了大奖。
而且大奖一开就是三注,三个人把三百贯钱给均分了。
十文钱换一百贯,值了!
长安城内的说书匠们,开始对彩票大肆渲染起来。
李崇义是皇亲,人脉圈子很广,也开始在圈子里大肆鼓吹。
带着一群勋贵子弟,耀武扬威的到了彩票局。
“小公爷,这就是你说的彩票?”
“没错,就是彩票。十文钱就能搏到三百贯。上一期我和两个人同时中了大奖。瓜分了奖池里的铜钱。”
勋贵们显然有些不屑,这东西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去赌坊,来的痛快。
“你们懂什么?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赌坊能让你十文钱赚三百贯?”
李崇义一脸鄙夷,“要的就是这种中大奖的一瞬间,那种突如其来的快、感!”
微微带着一点回忆,微微带着一点迷恋,“我这么和你们说吧,那种感觉来了,简直比去绣春楼玩花魁都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