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坦森一把抢过鼓槌,开始有节奏的敲打战鼓。
战舰的风帆落下,开始徐徐后退,随着鼓点的加速,又一轮的弩炮开始射向鲸鱼。
轰轰轰!
又是一连串的爆炸,但没对鲸鱼造成太大的伤害,弩炮也不是百发百中的。
鲸鱼怒了,开始调整了一下身体,撞向其中一艘战舰。
轰!
战舰被长得摇摇晃晃,几近倾斜。
战鼓声再一次响起,水兵和水手们,也开始稳住身体,海水打湿了弩箭的引线。
一根根海叉和箭矢纷纷射向鲸鱼。
他们为什么这么拼命?
是因为穷,穷了几辈子了以后,突然看到了希望,嗅到了土地的味道,谁都能爆发出不怕死的勇气。
轰轰轰!
其它战舰,像是不要钱一样,开始将弩炮射向鲸鱼。
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当战舰上的箭矢耗光了一大半,这才将鲸鱼给斩杀。
嗷嗷嗷!
五艘战舰,其中一艘被撞坏,但暂时不影响航行,当鲸鱼彻底不动了,被一支带着倒刺的绳弩射中之后,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回到了水师港口。
登莱水师,此次猎鲸大获全胜。
鲸鱼肉,不仅能吃这么简单。
还有鲸鱼皮、鲸鱼油等稀罕物件,鲸鱼油不仅能做拉住,还能做长明灯。
军械研究司,最需要的就是大量的鲸鱼油。
虽然说鲸鱼肉的味道有点腥,但中原人们对于吃的本事,还是很厉害的,在腥的肉,也能把腥味去除的干干净净。
猎鲸,也可以成为一趟经济履行,就连鲸鱼的骨头,也能用来制造各种生活用品,基本上可以养过一个经济产
业。
登莱水师归来,登莱府的居民们早已等待多时,这是他们劳务的一部分,帮忙检修战舰,还能帮忙收拾各种海产品。
当鲸鱼被拖上岸之后,登莱府的居民们也爆发出来一阵欢呼,帮忙分解了这只鲸鱼,就能拿到他们平时一个月的酬劳,一个个更是干劲十足。
程处默撰写公文,给郭坦森请功,什么指挥有方,什么全军上下一心啥的,感动的郭坦森恨不得给程处默给磕一个了。
奏疏的最后,就更直观更显而易见了:缺钱、却弩炮、却爆破筒!
一次猎鲸就花费这么大,估摸着老李会哭晕在厕所也说不定。
…………
房玄龄很烦。
他有个侄子,名叫卢成礼,是媳妇卢氏的亲侄子。
卢成礼原本是潮州司马,后调任泉州,任泉州刺史。
这个人和秦长青的关系也不错。
两个人认识的时候也很有渊源,卢成礼是卢赤松的亲侄子,算起来是秦长青的敌人。
但是,秦爵爷让瘸子和独眼龙去潮州收荔枝的时候,建了一个大型的罐头厂。
众所周知,潮州就在珠江三角洲,各种水果的产量丰富,每年吃不掉,用来喂鸡鸭喂猪了。
秦爵爷的罐头厂建成,一下子给潮州带动了经济,仅仅一年的时间,潮州上下官员全部升官发财。
潮州司马卢成礼,也因为罐头厂,升任泉州刺史。
到了泉州第一件事,卢成礼就给水部上疏,联合制造海盐,然后大肆回收海带,制作味精。
随后,和水部又联合建造了大唐最大的罐头厂,不仅限于水果,还有各种海产品和肉食。
泉州这几年的经济突飞猛进,虽然说养活了一大部分人,但沿海什么最多?
海盗最多,尤其是泉州和琉球之间,直线距离仅仅是三百多公里,琉球在知道了泉州这么牛逼之后,起初是打着两国合作的口号,琉球出口水果给泉州,泉州出口水果给琉球。
本来这是一件互利互惠的事情,可偏偏泉州出发的商船,经常被抢。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琉球人做的狗屁勾当。
讲道理啊,卢成礼真心没看上琉球。
琉球是什么地方?
当年孙十万抓壮丁的地方,没兵员了就来琉球抓壮丁,后来也因为抓的太狠了,让张八百狠狠的教育了一顿。
卢成礼就觉得,孙十万那个垃圾都能把琉球打得服服帖帖的,凭啥自己就不能打败琉球?
结局……
说出来挺可悲的,卢成礼带着几艘兵船出去剿匪,自己险些搭进去。
因为自己的姑父是宰相,卢成礼也没向其他人那样推卸责任,直接上奏朝廷,说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没有精心研究一下琉球,战败自己全责,请求老李的惩处什么的。
杜如晦在收到这份奏疏的时候,没有及时上交,而是给了房玄龄先看看。
房玄龄看完之后,气到脸色发黑,“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他还配做一方刺史吗?老杜,不用给我面子,严办,必须严办。若因为是我的侄子,就让他逍遥法外,那别人会怎么看?上交给皇帝吧,我夫人那里……我自有交代。”
“不是严办不严办的事儿,卢成礼为什么升职?这可不是看你。”
杜如晦放下手里的奏疏,“秦长青前几年在潮州建了罐头厂,负责武装押运的就是你侄子,当时他可是连续挑了潮州附近八座水寨,要说他不会打仗我不信,我觉得是输的蹊跷。”
杜如晦顿了顿,“你仔细看看奏疏,详细的说了水战的经过。我呢,不懂兵法,不咋懂打仗。可我就感觉他遇到的不是水匪,是琉球的正规水师。”
“不会吧?”
房玄龄立马明白杜如晦是什么意思了,“你的意思是,琉球接着做生意的机会,抢劫咱们大唐的商船?”
“不出意外就是这样了。”
杜如晦拍了拍奏疏,“水师是谁张罗组建的,可以去求证一下。”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长青?”
“废话,不找他找谁?”杜如晦贼兮兮的看着房玄龄,“长青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谁敢断他财路,他就敢弄死谁,所以啊,卢成礼和秦长青、水部是联合建罐头厂的,咱们大唐的军粮,只有小部分来自于小清河,大部分都是潮州和泉州运过来的。”
“明白了!”
房玄龄拿起来奏疏,已获得看着杜如晦,“这里面没坑吧?”
“没有没有,怎么会有坑呢?”杜如晦急忙摆手。
“那……”房玄龄还是不相信,“那你和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