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6(1 / 1)

他的脸被火把光芒镀成了金黄色,浓密睫毛就在面颊上投下两片浓重阴影。一双形状美好的眼睛陷在暗中,却是从瞳孔里射出了坚硬的光。

葛啸东似乎是对于这样的眼神已经见怪不怪了。收起指挥鞭直起腰,他居高临下的俯视向顾云章:“没想到你从军不成,为寇倒是颇有成绩。不过手下败将就是手下败将,我说你一直在我手心里,你不服么?”

顾云章依旧瞪着他。

葛啸东背过手去握了指挥鞭,转身在顾云章面前来回踱了几圈,语气是一种很有克制的矜持自若:“顾云章,你不服,我们可以再比试一下。”

然后他走回到了顾云章面前,背对后方大声喝道:“白喜臣,军刀!”

白副官大概是事前受过吩咐的,此刻就手托两把日式长刀走了上来。葛啸东转身拿起一把,呛啷一声丢到了顾云章面前。

握住余下一把长刀,他盯着顾云章下令道:“闲杂人等放手,退后!”

顾云章满身尘土的爬起来,顺手捡起了那把长刀。

其实他不擅使刀——这也是门功夫,不经修习难以掌握技法。

他就胜在下手够狠,在混战中一刀能要一条命;可和高手单打独斗是要讲招数的,那个他不懂。

眼看葛啸东双手握刀摆出架势了,他提着刀上前一步,因为自知走投无路,所以索性豁出去,扬刀劈头就砍了下去。葛啸东不慌不忙的举刀一架,轻而易举的就封住了他的力道。顾云章一击不成,顺势斜着劈向对方肩膀;而葛啸东微一侧身,又极伶俐的避开了刀锋。

如此过了两招,高下已经立见。葛啸东显然是手下留了情面,顾云章却摆出了同归于尽的架势,抡刀追着他猛下杀手。葛啸东让了他半个回合,后来看他狠毒疯狂,便收起了心中那点罕见的仁慈,恢复了往日的斗争风格。

避开当胸刺来的一刀,他趁着顾云章尚未回身,挥刀就劈到了对方的后背上!

顾云章单手拎刀,站住了。

后背上那突如其来的一道冰凉仿佛是让他感到了不可思议。回手在背上摸了一把,手上干干净净的,只有冷风穿过裂开的军装和衬衫。

他保持着惊讶神情,向后转过身去面对了葛啸东。

这时候,鲜血就从伤口中飞快的渗出来了——先是一颗颗的血珠子,随即就流成了蔓延着的一片,浸透了薄薄的军服。

这一刀劈的长,从左肩膀到右腰侧,笔直的一条线。

顾云章没觉出疼、也没觉出怕。他举起刀,又向葛啸东冲过去了。

手下败将

葛啸东好整以暇的,用刀尖把顾云章划成了一个血人。

末了,顾云章终于是撑不住了,在最后一击中连人带刀一起仆倒在地。

葛啸东略有点气喘,但是方寸丝毫不曾乱。后退两步,他抬脚踢开了顾云章方才扔下的手雷,而后亲手把顾云章拖到了一间僻静仓库中去。

顾云章无力再动,可是还存有一点意识。当葛啸东蹲下来去扒他的衣裳时,他明显是瑟缩了一下。

葛啸东的脸上带了一点冷嘲,将顾云章脱了个精光。

仓库角落里生了小火炉,葛啸东将一铁桶冷水提起来放到炉火上,然后踢开墙边干草,从中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白色晶体扔进了水中。

那是盐。

在炉前的椅子上坐下来,他很有耐心的把木棒伸进桶中反复搅动着。

待盐水已经热到偏烫了,他起身拎了铁桶,缓步走到了顾云章身边。

顾云章仰面朝天的躺在一层稻草上,能露的全露出来了,可惜浑身是血,减少了许多美感。

葛啸东一手托了桶底,将浓盐水小心均匀的浇在了他的胸口肋下。半昏迷的顾云章抽搐了一下,从喉咙中发出了一声含糊的呻吟。

葛啸东把他翻过来摆成俯卧的姿势,随即将余下半桶盐水泼到那伤口翻开的后背上。

顾云章被活活疼醒了。

昏迷的时候他还晓得呻吟,醒来之后他咬紧牙关,一声都不出了。

葛啸东手持指挥鞭,沿着他的后脑勺一路向下滑,经过伤口时他用力的点了一下,同时不屑的哂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贱货!”

指挥鞭继续下移,经过的路线高低起伏起来。顾云章的腰身细而柔韧,尤其是后腰那里微微凹下去,就显着屁股特别的浑圆挺翘。

这就很让葛啸东感到有趣——顾云章的身体偏于荏弱风流,灵魂却像是一把腥臭的尖刀。当年他把还是少年的顾云章从脏土堆里捡回来时,就深刻的觉察到了这一点,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在接下来的岁月中将这矛盾进一步的激化,竟使灵魂和肉体完全的背道而驰了。

鞭梢陷入了双股之间。葛啸东轻车熟路的找到那处隐秘入口,手上轻轻用力,将指挥鞭缓缓捅入了顾云章的体内。

顾云章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同时开始微弱的扭动了身体,仿佛在试图挣扎。

葛啸东抬脚踩住了他一条大腿,捏住鞭柄慢慢的抽插起来——插的很深,每次都好像要刺穿对方的腹部,然后再慢条斯理的旋转着抽出来。

他晓得指挥鞭的粗度不会伤到顾云章的身体,可这种方式的亵玩足以让他精神崩溃。

葛啸东知道顾云章最怕什么。

虽然顾云章因为失血过多,已经虚弱以极;可葛啸东在做那事儿之前,还是用绳子把他捆了起来。

他姿势别扭的仰卧在草堆上,伤口又一次裂开了,血从皮肉里一点一点的渗出来,丝丝鲜红。

葛啸东解开腰带,把裤子退到膝盖处,而后在顾云章的腿间跪了下来。

将顾云章的双腿抬起来搭在肩上,他俯身从上方缓缓压下去,火热粗硬的性器也随之挤入对方的体内。

果不其然,半死的顾云章在被侵犯那一瞬间忽然猛一挺身,随即就凄厉的长声惨叫起来。

没有求饶,就单是惨叫;同时高扬着的两条腿也乱蹬起来,力道微弱的摩擦了葛啸东的肩膀。

葛啸东笑了:“几年不见,还是这么喜欢鬼哭狼嚎?我以为你有了追杀我的本事,在床上也能生出点英雄气概呢!”

他任凭顾云章徒劳反抗,只在腰上使劲,一下一下的把对方顶得几乎晕厥。而由于气息不足,顾云章的惨叫声也断断续续的微弱下来,末了变成破碎的呜咽——不是落泪,仅是呜咽,似乎是反感厌恶到了极致,一阵阵要哭着作呕一般。

葛啸东持久的发泄着,一直到天明时分才下了顾云章的身。其时顾云章已然经过了几番昏迷,身上那纵横交错的伤口一条条红肿了,松了绳子也像是五花大绑。

葛啸东在他身上大量的撒下消炎药粉,然后又丢给了他一身干净衣裳。

顾云章赤身露体的蜷缩在草堆上,半睁着眼睛,面色惨白。

葛啸东抬脚,用靴底踩住他的头,忽轻忽重的碾压了:“顾云章,你是我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狗崽子,天生的低贱货色。你再威风也是我的手下败将,记住了么?”

说完他收回脚蹲下来,又低声吐出一句下流话:“在我的胯下,你更是一败涂地。”

顾云章抬眼望了他,没力气呼吸,有力气恨。

葛啸东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蛋,神情是极度的轻蔑:“天生的下人坯子,却偏不肯认命。你说你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不就只混了个臭不可闻的坏名声吗?”

葛啸东最后站起身来,倨傲的俯视了顾云章:“我不留你,你随时都能走。不过回去后就带着你那帮马贼兄弟滚远一点,别让我在清余一带再见到你!另外等你养好刀伤、皮肉又做痒的时候,可以来找我;我看你一身骨头轻得很,找机会也该好好敲打一番了!”

顾云章声音轻微的作出了回应:“我迟早杀了你……”他刻毒的盯着葛啸东:“这次不成还有下次……大不了我杀你一辈子!”

葛啸东垂下眼帘微微一笑,仿佛是忍俊不禁了:“顾云章,你真可爱。”

葛啸东走后,有小兵过来给顾云章喂了一碗红糖水。

顾云章的命贱。

他打小没爹没娘,记事起就是自己讨生活,小小的一个孤人儿居然没有饿死。如今他让葛啸东划出满身的伤口,血流一地又被捆绑着蹂躏了一夜,喝碗糖水竟也就缓过了这口气。

鼓足气力穿上衣裤,他对那小兵请求道:“劳驾,再给我一点糖水吧。”

小兵知道他不是好人,可现在看他实在是怪可怜的,就又给他端了一碗。

在两碗糖水的支撑下,顾云章扶墙站了起来。

他的问题是体力不足,肉体上的痛楚倒是次要的。深吸一口气咬了牙,他走到自己昨夜被扒下的那堆破衣裳前。

衣裳早成了紫黑色的血布条子,干的发硬。他颤巍巍的弯下腰,从里面翻出一把勃朗宁。

把枪掖在腰间,他低头走出仓库,把自己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从仓库到大门之间,很有一段距离。顾云章像个游魂似的无声行走着,三五成群的葛师士兵在一旁好奇的指点了他,他不在乎,只尽量拢紧了单衣的前襟——毕竟是深秋时节了,风冷。

一个小兵蛋子拿着个热馒头,独自站在大门口一边吃一边打望顾云章。

他没想到顾云章会停在自己面前。

顾云章静静的看着他,并且伸出一只手去:“馒头给我,我饿了!”

小兵蛋子这辈子没遇过如此霸道的乞丐,一时怔住,不由自主的就把手中馒头递给了他。

顾云章接过那大半个馒头,一边狼吞虎咽的咬嚼,一边继续向外走去。

小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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