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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第 12 章(1 / 1)

第十二章

赵延一声招呼不打就推门进来,站在床前倨傲的问:“你何时跟我皇兄有了交情?他跟你说甚,说了这许久。”

比跟他说话的时候还长。

赵延有点酸溜溜的。

陆在望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她琢磨不透赵珩的意思,又顶怕他看出些什么,心里忐忑又忐忑,自然也不想搭理赵延,于是她直挺挺的装死,赵延很不客气的掀了她的被子。

她便一骨碌翻起来。

赵延没想到被子后头还跟着个凶神恶煞的陆在望,疾风似地扑面而来,他悻悻的松手,“本殿下问你话。”

“问屁。”陆在望道:“谁跟他有交情了,谁稀罕!”

赵延道:“那他为何单独把你留下?”

她没好气,可一转念,坐起来问赵延:“成王殿下是个怎样的人?”

赵延:“我皇兄自然是顶好的人。”

陆在望:“他怎么个好法。”

赵延认真的想了想,母亲死时他才三四岁,他几乎是大哥一手养大的,宫中子凭母贵,倘若不是大哥有能耐,他能不能好好长大都难说。如今也不可能安享尊荣。

在他心里赵珩自然是最好的,可要他说具体哪里好来,又觉着是些婆婆妈妈的事不好为外人道,故而他想了半天,只有义正言辞的一句:“就是好!”

陆在望又直挺挺的躺了回去,理都没理他的一腔热忱,赵延很不满,又掀了她的被子,陆在望心里烦的很,“有完没完了!没看见小爷烦着呢!”

“你竟敢这么和本殿下说话!”

“我不敢?待会小爷一拳上去你就知道小爷有多敢!”

“你下来,本殿下看看你鸡爪子似地拳头能有多硬。”

“你上来。”

“你下来!”

赵延刚踩上了床,陆在望就顺边绕的跳了下去,他俩便掉个个继续这般扯着极无聊的话,吵的险些掀翻了屋顶,前排庐舍的钟睿刘承轩慌里慌张的赶过来,一人拉了一个,“别吵啦!再吵待会又要挨罚!”

陆在望:“他没事找事!”

赵延:“他以下犯上!”

钟睿夹在中间一会点头一会摇头,使劲的和稀泥:“好好好,都对都对,别说了别说了。夫子真的要来了!”

四五个人在屋里又拽又扯,谁也没注意门口站了个人,还是陆在望眼尖,一见那人便嗖的跳上了床,麻溜的扯着被子从脚严严实实的盖住了头,活像要出殡了似地,一动不动了。

屋里一下安静下来。李成站在门口,探头探脑:“殿下叫我来,看看为何吵闹。”

钟睿忙道:“没吵,没吵,这都要安歇了。都是误会。”

不止安歇,床上那位已经有要安息的苗头了。

李成点点头,临走前把祸害头子之二的赵延拎了出去,钟睿顿时松了口气,见陆在望依旧不动,便道:“陆兄,我们走了。”

山中日子倒也简单充实,一晃便将近中秋,陆在望无本生利,大半月下来兜里进账二百五十余两,这时,永宁侯府的外院管事林友贵慌里慌张的上了山,说是沈氏染了时疾,病中烧的糊涂,依旧叫着要望哥儿,侧妃娘娘回来直抹眼泪,陆进明念妻心切,又不忍家中女眷哭成一片,忙打发人上山接她回府。

陆在望彼时正在后厨掌勺,林友贵看到自家小侯爷一身粗布衣烧灶台烧的热火朝天,在门口愣了半晌。

陆在望听完缘故,勺子一扔,回院子揣起包袱就走,紧赶慢赶,回府也已到了用晚饭的时辰。

一进屋,满屋的人齐喝喝的转眸看她,陆在望一愣,她来的急,那一身粗衣和一身油腻子味还未卸下,又接连赶路,活似外边逃荒回来的。沈氏齐眉勒着云纹抹额,看见她又是眼圈一红,就要起身。

床边侍奉的一位宫装丽人赶忙起身连连安慰,又回身柔声对她道:“还不快来?”

陆在望见屋里尚有东宫随侍的老嬷嬷,便先行了一礼,“侧妃娘娘大姐姐。”

陆元安没耐住一笑,眉目柔柔的,一派端丽。一旁的老嬷嬷听了这称呼也不免抽了抽嘴角,陆老夫人道:“快给你娘看看,打哪弄得这一身灰,跟猴儿似的。”

因屋中多女眷,陆进明未在此处,她便松泛了些,凑到床前:“娘生了什么病?”

沈氏道:“不过是风寒。”

陆老夫人道:“这几日虽还有些热气,可毕竟入了秋,不好再贪凉。侧妃娘娘也不必心忧,如今你弟弟回来,你母亲也就宽了心,不出几日便也好了。”

陆元安笑道:“合该我们三个都是陪衬的,唯四弟弟才真叫娘亲挂念。”她说着又回身对嬷嬷道:“你们出去候着,好叫我们一家说些体己话。”

那嬷嬷面露难色:“娘娘,时辰不早了,再不回府怕殿下回来找不见娘娘……”

陆元安便冷了脸:“如今我回家说两句话也不成了,殿下要打要罚我尽担着,左右不会拖累你们。”

老嬷嬷一见她动了气,便忙不迭的告罪躬身退去。

等屋中只留下她们几个,陆在望见她神色郁郁,便问:“大姐姐近来不好吗?”

陆元安笑:“什么好不好的。倒是你。”元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过两月不见,怎么形容这样憔悴?”

沈氏也道:“人也瘦了。”

陆在望直叹气:“啃了大半月的菜叶子,能不黄吗?”她又看向沈氏此刻红润的面色,狐疑道:“娘,您别是装病呢吧?”

她一进来时,沈氏哭哭啼啼面色凄惶,倒有几分病色,此刻抹了眼泪坐直起来,目光炯炯。哪有林友贵说的那烧糊涂的样子。

沈氏得意笑笑,只见一直躲在角落的陆元嘉凑过来小声道:“娘前日是染了风寒,左右不过小病。可是娘掐指一算,你的月信将至,索性装的严重些,好叫父亲接你回来。”

陆在望一听恍然,心下一惊,她倒把这事给忘了!

陆元安见她垂着脸坐着,一副乖觉的模样,忍不住道:“我来时也听母亲和祖母说了你这些日子的行径,我倒不知你怎得养的这样性子,无法无天。纵然明面上你是永宁侯府世子,可毕竟……成日里走街串巷,惹是生非。你倒是和我说说,你一个姑娘家,整日流连秦楼楚馆作什么?你能得着什么趣儿?”

陆在望两眼望地:“见见世面罢了。”

沈氏叹道:“我是没本事,约束不了她。纵是不许她出门,可她总能溜出去,多少次爬墙钻洞,假充府里的下人,连后厨拉出去的脏水桶她也能做手脚,我总也不能将她的青山院层层围起来,传出去像什么话。”

陆老夫人、沈氏和陆元安三个一齐头疼的看她,陆在望坐立难安,求饶道:“母亲,大姐姐,祖母,你们瞧,我都被爹送去书院折磨这许久,好容易回来一趟,就让我松快松快。”

沈氏忍不住垂泪:“这一月我总是想着,书院里都是男子,你吃了亏又如何是好,可碍着成王殿下下令,你父亲又狠了心……”

陆在望正待安慰她,却听陆老夫人沉声道:“当初为了袭爵,把你当作男孩养,祖母心里总是悬心。你去书院这一月我是日夜难安,总想着当初这一步错,害了你一生。女孩儿家总归还是得嫁人,你这般性子……”

陆在望:“祖母你要这么说我可跑了啊。”

陆元安瞪了她一眼,“祖母是为你打算,这说的什么话!”

陆在望目光转了一圈,除却陆思齐被她带的整日傻吃傻乐,其余三位都是十年闺阁细养出的世家女子,她的存在于她们而言已是惊世骇俗,她也不指望她们能对她的想法相互理解,脑中细想了一番只道:“祖母,说句良心话。我来到这最开心的事便是你自小将我充作男孩养,至少我十来年自由自在。我曾和您还有母亲说过,我心里从没将嫁人这事放在心上,你们也千万不必为此忧心。日后我倘能遇到心宜之人,自有一段缘分。倘若遇不到,我也无所谓。日后袭了爵,便过继一个陆氏子孙养着,大姐姐我是不敢想,最好能从二姐姐三姐姐膝下过继一个……您和母亲当初既然决定让我袭爵,那便请您二位面里心里都把我当作男子,再别提嫁不嫁人名声不名声的话,也别再为此悬心愧疚,好不好?”

她又补了一句:“世间女子从来诸多束缚,我既有机会过的痛快些,又于家族有益,何必再忧心其他?若能这样,我此生便再无遗憾了。”

沈氏等人面面相觑,皱着眉深思,陆在望见状便又故作轻松起来,得瑟的晃了晃叮里咣啷的钱袋,得意洋洋道:“母亲、祖母大可放心。就书院那帮二傻子,若非我手下留情,他们钱袋子早叫我掏空了。一个个求着顺着我还来不及,岂能有我吃亏的地方?”

沈氏等人忍不住笑起来,陆元安默然坐着,看着陆在望快活的像鸟儿,眼角眉梢都是朝气,她只略垂下眼,而后笑道:“我们家小四,说出去也是难得,天底下竟还有她这样的人,祖母阴差阳错,我看反倒成全了她一番自在。”

陆在望忙不迭点头。

屋里气氛一时缓和下来,沈氏瞧见元嘉躲在角落里,不肯出来,便道:“元嘉,你大姐姐和四弟弟好容易回来,你躲着作什么?”

陆元嘉一步步挪了过来。陆元安便笑:“娘提起要给元嘉议婚,她自然要害羞了。”

陆在望见元嘉鼓着腮帮子,便凑过去,贱兮兮的问:“真的嘛?”

元嘉把她推开,“一身油腻子,你管好你自己!”

“过几日,庆徽公主要在宫里办赏花会呢,届时我和元清带着元嘉一起去,公主是最和善的人,见了元嘉一定喜欢。”

元嘉不大高兴,她顶不喜欢赏花作诗游园这些,她只喜欢跟着陆在望出去玩。可是陆元安的意思,是叫她多露露脸,虽然公主的花会只邀了世家之中适龄的女孩,可京中豪门数来数去就这么些,家中有小辈到了议亲的年纪,长辈们眼睛都瞪的极圆,这样的花会诗会,正好能打听女孩品性。

陆在望闹不清庆徽公主是哪位,这一辈公主众多,封号都差不多的喜庆,她惯常也打不上交道。

见枪口已然转移,她便只顾着去摸房中摆着的点心,满口细腻软香的糕点一入口,她便没去听陆元安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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