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一声轻疑,好看的眉毛紧锁,俏脸更是凝重了几分。
“不对,不对……”
圣主脸色越来越古怪,一手不断的往卫子安体内输送着灵气,另一手已经开始推演起了天机。
一旁,落颜仙子看的啧啧称奇,平时圣主对哪个男人都假以颜色,如今居然主动出手为卫子安推演天机,看来圣主今天确实有些不太对劲。
噗——
落颜仙子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面前眉头紧锁的圣主忽然张口喷出了一团血雾,脸色也略微有有些苍白。
“圣主?!”
落颜仙子脸色一变,就想上前查看圣主的状态。
“无事。”
圣主擦了擦嘴角,血液均匀的涂在了饱满的朱唇上,让本就绝美的容颜上多了些动人的妖艳。
“这小子可真怪,老娘共卜了九九八十一卦,其中前十七卦无他,后六十卦天地没有丝毫的回馈,只有最后一卦才勉强看出了一丝端倪。”
“命格如同泥碗,五行亲水。似与正东有关,却又受到了其他方位的强制干扰,果然古怪至极。”
落颜仙子听完够,忽然想到了什么,小声开口说道:“听说他已经是先生的弟子了。”
“先生?”圣主闻言一愣,“哪个先生?”
只是还没等落颜仙子开口说话,圣主就已经惊讶出声,“居然是齐先生?!”
“我就说嘛。怎么会算不出来……”
圣主起身在屋子里来回晃荡。
这个天下鲜有她算不出来的事情,齐先生算一个。
白白折损半年寿命,血亏。
圣主气的想要吐血了,“你怎么不早说?”
“你有没问。”
落颜仙子低着头,可怜巴巴的回应道。
“……翅膀硬了!”
圣主冷哼两声,撸了撸袖子。
见状,落颜仙子俏脸酡红,有些害羞的低头搓着衣角。
“???”
圣主眨眨眼,疑惑的话在喉咙里转了几个圈还是没有说出来。
“罢了,既然你们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好好的走下去吧。”
圣主幽幽说道。
“我们别无他法。”
落颜仙子语气沉闷,“不过,能有卫子安这样的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或许吧……”
圣主叹息一声,倩影消失在房间中。
走了?
落颜仙子眸中浓浓的失落。
“哎,卫公子,该拿你如何是好?”
……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卫子安一脸懵逼的走出了落颜仙子的闺房。
“我自己睡着的?”
“嗯嗯。”
“我怎么会在你床上?”
“你梦游了。”
“你确定?”
“嗯嗯。”
与落颜仙子的对话还在脑海中回想,可能是女子的闺床太过柔软,香味扰乱了思绪。
直到现在,卫子安还感觉头脑发张,脑门还隐隐作痛,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似的。
不想了,应当是睡过了。
卫子安摇摇头,总觉得忘了什么,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干脆快步下了楼。
走出天上人间,卫子安轻车熟路的踩在纸船上,缓缓向着对岸驶去。
清晨的风格外凉爽,甚至可以说是阴冷了,冷风吹拂,卫子安也逐渐清醒了过来。
这时还早,晨光破晓,街上的行人很少,更别提潮湿的河流对岸了。
鲍鱼商人们大都沉溺在温柔乡当中,按理来说,天上人间的河对岸是不可能有人的。
更别提数十个人聚在一起了,他们衣着鲜亮,看起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卫子安捏着下巴,眸中精光闪烁。
难不成大早上就来这等风月之地?人在早上的欲望确实会更加强烈,可是这时都还没起床吧?
还是城里人会玩。
卫子安默默感叹,常年混迹在风云场所的他隐隐发现了一个规律,越是有权有势之人,越是喜欢追求刺激。
这大早上的应该也算是一个吧。
卫子安这样想着,双手隆袖,任由花船慢慢悠悠的向前进。
河对岸的几人搓着手,哆嗦着身体,不时从口中吐出一道道白色的水气。
寒冬腊月,他们衣着单薄,却不是大户人家的保暖衣物,只是徒有其表,中看不中用。如今一境冻得手脚冰凉,脸色发紫了。
“老大,他出来了!”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众人闻之一征,纷纷转头朝着河中心看去。
倒三角眼一脸振奋,猛然回头,可是河中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混账!”
他伸出手,啪的一下发在那小喽啰的脑袋上,没好气到:“再扯皮,老子就把你扔河里!”
“我真的看见了。”
小喽啰委屈的又说了一句,看到倒三角那凶狠的眼神,脖子一缩,眼神不断的往河中扫去。
“奇了怪了,怎么突然消失了……”
这熊孩子。
倒三角双手抱胸,虽然心中不舒服,可他并不会真正的做什么,毕竟都是他带出来的。
“不对!”
他的目光看向河中心,一个花船正在其中晃晃悠悠,水面上更是泛起一阵涟漪的波纹。
“人跑了!”
作为老成的锦衣卫,倒三角眼自然还是有着丰富的经验,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对。
“做的不错。”
他伸手拍了拍那喽啰的肩膀,而后快速下令道:“赶紧封城,人还没跑远!”
锦衣卫四散开来,朝着城门涌去。
与此同时一具快马飞速驶出城外,马背上,正是逃出生天的卫子安。
“可惜了一张百里符。”
卫子安摊开手,黄褐色的纸张随风消散。
百里符便是他昨天采购的物资之一,不过卫子安偷偷就下了一张,没想到今天就排上了用场。
使用百里符可以在百里之内选择距离传送,不过大致只有五十里左右的距离。京城很大,即是使用了百里符,卫子安也才堪堪到达城墙门口。
“收获颇丰。”
卫子安爽浪一下,双腿用力,身下骏马狂奔,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
城墙处。
“有没有看到一位白衣胜雪的俊俏男子,约摸这么高?”
倒三角眼急忙问道。
“大人,这是他让我给你的。”
“他人那?”
“半个时辰前便离开了。”
“该死!”
倒三角狠狠咬牙,打开了手中的纸条,双眼微微瞪大,愣在了原地。
“食君俸禄,担君之忧,君为何君?忧为何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