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阁山的草木枯了又荣,荣了又枯。一晃就是一年多的时间飞逝而过。
游闲峪三面环山,在它向南的一处山坡上,长着一大片北地很难见到的竹林。正值隆冬,翠绿的竹叶早就干枯零落,就连主干也变为黄褐色。上面细小的枝枝丫丫,挂满了积雪,远远望去整个竹林就像一副寒冬山水印象画一般,有说不出的韵味,美丽异常。
走进竹林,却是没有外表那么美好,里面刀风肆意,杀气凛然。
只见一个高大的少年手持雪亮的长刀,正在练武。滴水成冰的冬天,他却是赤膊着上身,身上热气腾腾、汗珠滚滚。他皮肤白皙,高耸的胸肌和八块坚硬的腹肌很是吸引人的眼球。令人吃惊的是皮肤上面布满了层层叠叠数不清的刀疤,尤其是左肩上的一处箭伤和横贯后背一处刀伤更是醒目。
少年练得很是投入,嘴里不时爆出一声低喝。乍看少年的刀法,实在是平淡无奇,劈、砍、削、刺、扫、勾,就这几招大开大合,实在没有什么值得观赏的地方。只是力量够大、度够快而已。
“乘风!”少年突然大呼一声,长刀刀身触电般一震,猛然从左往前斩去,那刀去得太快,居然拉出一阵狂风。在狂风呼啸中,长刀诡异地变得异常轻飘,薄纸一样在风里飘飘荡荡,上下翻飞,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霸气和一往无前。可是刀光所到之处,周围十几颗毛竹同时倒下,而且切口都不一样,呈现出各种角度,只是断口处一样的光滑平整。这一刀同时斩向周围,有多快,有多少变化,人已经数不清了。只知道少年在使出这这招的时候,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
“御风!”毛竹刚刚倒地,少年又是一声大喝。
那十几道刀影就像鱼群一般,迅聚拢到一起,形成了一把闪亮的巨刃。周围的狂风也急聚拢在刀身上,只出一声尖利至极的嚎叫,一往无前地向前冲去。而刀风中心的长刀,驾驭着风声,化作了一把雪亮的长枪,闪电般划进茂密的竹林。而少年也像一个道闪电一般,随着刀化成的长枪鬼魅般瞬间向前冲刺三丈的距离,十几息之后,身后的竹子整整齐齐的倒下两排。
“斩风!”
少年手中长刀又平淡无奇地往前斩,这招看起来平淡,可是竹林里突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蓦然刀光一闪,那风像被齐腰斩断了一样,上面依然如同脱
缰的野马疯狂肆虐,下面却平静异常,好像什么都没有生过一般。动静之间,交界处是凌厉异常的刀光,就像一个巨大的铡刀,斩断了前面十余丈距离内的上百颗毛竹。
“追风!”
少年纵身长跃,上层呼啸的狂风把他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而他整个人都化作了一道残影,就像一支利箭,脚上就像乘了风,闪身追上狂风。
“破风!”少年大吼一声,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到长刀上,刀刃上的刀气也猛然暴涨数尺,达到了可怕的一丈长,长刀过顶,狠狠斩下。
“铿!”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
风消,声散。
少年“噗通!”一声跪落在地上,以刀拄地,呼呼地喘着粗气。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伤口,殷红的鲜血慢慢流满了全身,整个人都成了一个糖葫芦。
“秦忘,你还是如此倔强,何必呢?”一个老道看见一切归于平淡,叹息着走了过来,不是微念还是谁来。
少年正是秦忘,他抬起头,血水和汗水流了满脸,脸色也苍白无比,眼里却浮现惊喜的光芒,“道长说过只要我练成破风五式就会放我回去,求道长兑现诺言。”
一年前两人相约,秦忘练成破风五式之时,就是他下山之日。
这是无尘道长的缓兵之计,秦忘的命格实在复杂,他一生恐怕都会在善与恶的边缘行走。他的结果到底如何,无尘确实说不准,所以他就想出了这么个主意,只要秦忘练成破风刀法,就放他下山。实际上,无尘是想多留秦忘在身边几年,悉心引导他,万万不敢让他误入歧途。
微念无语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