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箱。
蒲苇仍一动也不动。
“李品,我是不是很下.贱?”蒲苇凄然地问。
她眼睛盯着自己脚上的那双高跟鞋,是方卓昂给她买的。
“贱,人不下.贱枉少年,但蒲苇,兄弟我告诉你,你绝对没有我下.贱。这么晚了,你这样子回家,把两个老人不给吓着了。来,我背你,车在路边,去我家,我睡客厅。”李品说着,将蒲苇拉起,背到身上。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贫,你除了贫,你还会什么正经话吗?今晚的事,谁都不许说,否则,你舌头难保。”蒲苇咬牙切齿地说。
每次最狼狈,想到的就是李品这哥们。
“真沉,你该减肥了,正好趁此机会瘦瘦也好,他方卓昂不要你,哥们我要你啊。”李品乐呵乐呵说。
“少挖苦我了,我痛得生不如死,我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你,谁叫你花花肠子那么多,我现在都肝肠寸断了,你还借机卖好。”
“没事,天亮了就好了,你在我背上睡会儿。”
“要是你再正经一点,再英俊一点,再高大一点,我会考虑和你在一起”蒲苇念着念着,在李品的肩上,昏昏睡去。
那天之后,方卓昂再也没见过蒲苇,见面彼此会更加尴尬。他独立做着设计方案,之前很多图纸都是蒲苇按照他的设计思路构图,他们在工作上的默契度远超过了做情侣。
周末,他抓紧时间一处理好公司的事,就开车去苏绿的学校,他没有提前打电话告诉她。
他走在校园的林荫路上,转个弯,到了操场。每到黄昏的时候,她都会去学校操场上发呆,在南京她就有这个习惯。
以前她央求他,陪她一起去学校操场走走,他都没有做到。
不出所料,他看见她独自蹲在操场的角落里,正在喂一只三花色的流浪猫。她曾经打赌说过,在每一所学校的操场上,都会有流浪猫和流浪狗,她说得信誓旦旦,他笑她才去过几个学校操场,居然这么肯定。
卓昂爸爸第四章:既不相爱,不如相忘,免作相思(9)
她每天都去操场,就是为了去喂这些流浪猫。
“hi!方卓昂,你来找苏绿吗?”一个女生的声音。
他回头,这个和他说话的女生并不是艾细细,他不认识,想想可能是苏绿的同学,乍一眼看,和苏绿的眉眼还略有些相似。
“我来看看她。”他点头微笑,谦谦有礼。
“那不打扰你了,bye――”女生说完,朝方卓昂眨眨眼睛。
他笑着摇头,拿出手机,发短信给苏绿:现在,转身180度,你就可以看到我。
她并没有转身,回复:老大,想骗我是吧,我知道你不会来学校的操场,你觉得操场是孩子的世界,不过,你在我眼里,有时也是个孩子。
他拨通电话,深沉绵软的声音:“苏绿,我爱你。”
“听不到,大声点噢。”
“再大声,整个操场的人都要听到了,你身边的那只猫,也会被吓跑的。”他温暖的笑容。
她回头,望见了他,他立在不远处,黄昏的光映在他的面庞上,线条柔和。她奔向他,扑进他的怀里,好幸福,幸福得都快不真实了。
“你猜,周围有多少男孩子羡慕我,在用眼光杀死我。”他说。
“我唯一确定的是,这一刻,我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她说。
你爱我貌美如花,我爱你英俊潇洒。
她曾经把这句话整日挂在嘴边,成为他们要相亲相爱的理由。
我和谁都不配,只和你是天生一对。
“今晚,我陪你看电影。”他拥着她,心情无限美好。
“去电影城看电影多破费,再说最近放映的电影也没有一部让我期待的,都是商业片。但,我又很想今晚和你一起看一场电影。”她言语矛盾。
他会心一笑,说:“明白,你是想看学生会组织的大礼堂电影,两块钱一张票,门口的爆米花五块钱一小份。”
她笑靥如花,说:“老大,你记得好清楚呀,我只和你提过一次呢。”
“事实上,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很清楚,有时候你自己忘了,我还记得。”他乘机骄傲道。
“好吧,今晚我出电影票钱,你出爆米花和可乐钱。”她谈条件。
他点头,搂着她,那种熟悉的感觉,终于回来了,他再也不会那么该死,那么愚蠢的离开她。
幸好,还不算太晚。
“大学里允许恋爱吗?”他忽然问。
“当然允许了,凡年满十八岁,都可以自由恋爱了。”她一本正经地说。
此刻,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电显示,是蒲苇的号码。电话没响到三声就挂了,随即短信发了过来,简短的六个字:我家出事,速来。
蒲苇应该不会开这种玩笑,家中会出什么急事,他不能不去,他只好对苏绿说:“我一个朋友,家里出了事,让我马上过去一趟。”
“是她吗?别隐瞒了,你手机上的来电我看到了。你去吧,总之你答应我的,你和她划清界限了。”她大度地说。
“晚上给你打电话,明天我忙完了工作,就来接你去欢乐谷。”他不舍得她,更怕她失望。
卓昂爸爸第四章:既不相爱,不如相忘,免作相思(10)
她在他面庞上飞快吻了一下说:“好,我待会和艾细细一起逛街,理发,不会无聊的。你去吧,记住,我最听话,你也要乖乖的,我的卓昂爸爸。”
她确实是长大了,换做一年前,她是绝对不会放他走的,她会大哭大闹,醋意横飞。在分开的这一年,她懂得爱需要信任,理解,包容。
“对了,老大,你可以帮我收留它吗?”她指着那只三花猫。
“猫?我不喜欢猫的,你给我一个理由,我就收留它。”他明明心中已答应,还要问她,想听她的理由是什么。
“过段时间,天就冷了,它会没地方过冬的。它和我也很投缘,小家伙很乖巧,还可以帮你捉老鼠。它没有家,很可怜。”她说着,速度抱起那只猫,塞进他的怀里。
“我保证,它没有虱子。”她调皮地说,摊开了双手。
“那我就暂先收留这个小家伙,看在你的面子上。”他揉揉她的长发,怜惜地说。
他抱着那只瘦弱的三花猫回到车上,想到她的笑脸,就觉得全身心的坦然,她的爱心是泛滥的,也许不多久,他的家里就要成为流浪动物之家了。
他对居家的卫生容不得半点马虎,所以从不养宠物,对猫狗不喜欢也不讨厌,见她那么可爱央求他收留这只猫,他好像,也一下就喜欢上了这只可怜的猫。
如果没有记错,三花猫都是母猫。
他从车里找出一些小零食,是他给苏绿准备的,她是到哪都不能少得了零食的。他把猫大概会吃的那类零食拆开放在他的咖啡杯里,给这只小猫吃。
这只猫,毫无陌生胆怯,径直吃了起来。
他笑笑,想起要去蒲苇家,并不清楚蒲苇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不过他说过要主动向蒲苇的父母坦白认错,始终是他辜负了蒲苇和两位老人。
蒲苇的父亲是一位古董鉴赏家,母亲是美院的美术老师,两位老人都是文化修养深厚的知识分子。
他不是希望能够得到原谅,只是想减少对蒲苇的伤害。在这场感情里,错皆在他一个人。
他自私地认为和蒲苇在一起之后,就能轻而易举忘掉苏绿。他高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