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把‘战神侯’的爵名给本小姐,你沈家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听见许璐琴亲口提及补偿之事,早有此意的大长老和二长老,顿时眼前一亮。
按理说,一等爵的爵名,对于任何家族而言都是极大殊荣。
族人们豁出性命去守护亦不为过!可,对于早已起了异心的沈英锋、沈雄锋两兄弟来说,沈家的一等爵,毕竟是只能由嫡亲血脉世袭的荣耀。
对他们两个来说,就算有朝一日、他们能把沈端阳赶下族长的宝座,能将族中权柄悉数握于手中……“战神侯”的这个爵名,却仍结结实实的扣在沈家父子的脑袋上。
除非……沈家父子肯将此爵位禅让给别人。
在大炎国,爵位,的确是可以被禅让的。
被禅让人,除了要经过身份、资历、背景等诸多条件的审核外,他通过禅让得来的爵位,也就只有他自己能够享有,无法再做传承。
正因如此,国王才会准允可世袭爵位的禅让。
因为对于统治者而言,那些立过不世之功、从而获得世袭爵位的家族,在日渐强大后,野心日益膨胀、继而威胁到王权的例子,自古以来并不少见。
而爵位禅让给旁人后的“不可世袭制”,就能从过一定程度上避免这个麻烦。
以往,大长老和二长老都很清楚,只要沈端阳还在沈家一天,他们就别想得到禅让的爵位。
如果沈端阳立刻就死了,这兄弟两个倒是有心思、使出些威逼利诱的手段,逼迫爵位的继承者沈若辰、把“战神侯”的爵名,禅让给沈英锋的宝贝儿子:沈玉勋。
但,自从老侯爷故去后,向来低调的沈端阳,一直没能让大长老和二长老得到这么个机会。
但现在……“按理说,只要沈端阳父子还活着一天,‘战神侯’的爵名,就落不到我们的头上,”“而今,我沈家却能用这个名头换些实惠。”
“身为长老,且是掌管着族中财库大权的长老,我与二弟何乐而不为呢?”
大长老沈英锋越想越是兴奋:“为了得到这个‘一等爵’,许家出手必是十分阔绰。”
“单单是看在当今圣上亲下密令的份儿上,他许家此番出手、都不敢落下个寒酸的名头!”
“这些资源,老夫会想尽一切办法,留给勋儿。”
“以勋儿的资质,再以大资源堆砌,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至于沈若辰那个废物……”沈英锋不动声色的瞥了那少年一眼后,心头冷嗤:“哼,再好的资源,用在他身上都是浪费。”
“等许家的资源如期交付后,我自会在长老会议上施加压力。”
“届时,沈若辰那厮,一分一毫都别想拿到!”
这时,沈端阳凝沉的目光在沈若辰的脸上停留了两息后,突然笑了。
那笑,有些苦涩。
但细细听来,却又似乎,有一种轻飘飘的解脱之感——“呵呵呵,自从我坐上这‘战神侯’的位置上,已经过了十五个年头。”
“最初的五年,我除了养伤就是养心。”
“丧父之痛、失妻之悲、亡兄弟之伤,一股脑的袭来,让我难以适从。”
沈端阳不急不缓、平静如一汪秋水般的话音,在殿中悠悠的飘荡着——“中间的五年,我奋发图强,意图拿回属于我沈家的荣光!”
“但,腿疾难愈、切修为暴跌的我,终究已不再是巅峰时期的我。”
“自此,沈家,独木难支……”“即便我沈家境遇一坠千里,我,却仍咬着牙、坚持着。”
“直到,辰儿这孩子,在五年前、参加完帝都学院的预选赛备受挫折后,一蹶不振。”
“自此,我唯一的盼头,也跟着他的消沉,堕入永夜……”听到这,大长老和二长老无动于衷。
三长老金道天、以及四长老沈桥路,却是微皱了下眉头。
眼中,也划过一抹一闪而逝的哀色。
沈若辰亦感到心头一绞。
前任小侯爷曾可知否:他自己,就是他父亲咬着牙、倔着骨,敢与天下争的动力之源!他自暴自弃的废了以后,沈端阳心底、仅存的那点儿盼头,才随之彻底的折戟沉沙……正当此时,许璐琴一脸轻蔑的撇了撇嘴:“嘁~”冰冷的话音,随之而至:“沈家家主,何必要这般惺惺作态呢?”
“你这般卖惨,不就是想多要些补偿么?”
“放心,此事既已惊动了陛下,我许家在赔偿方面、自当做到诚意满满,咱们能不能别再搞这些虚的了?”
“赶[笔趣岛]紧一手交钱一手交‘爵’吧。”
“本小姐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有营养的地方。”
许璐琴翻了个白眼,字字如针!就连在族中向来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处事原则的三长老听后,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但,沈端阳的神情却一如之前。
也不知是对许璐琴的话毫不在意,还是说,他压根儿就没听到那女人说的是什么?
只见这中年汉子缓缓抬起手臂,伸手指向沈若辰,一字一顿道:“自此刻起,我便将‘战神侯’的爵位,传于独子沈若辰。”
“要如何处置这个‘一等爵’之位,便全凭他一人做主!”
听到这,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盯向沈若辰。
一刹的震然后,沈若辰自己却是目光一定——“既然本君借了你的躯壳重生、继而享有了你所拥有的一切,那么……”“你所欠下的,便也由我来还罢!”
这时,许璐琴目光投来,语气愈显轻蔑:“呵,让这家伙自己做主吗?
沈家家主还真是够豁达的。”
“不过想想也对,这一来,丢了‘战神侯’爵位的,就成了沈若辰。”
“反正贵公子在帝都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
“再丢掉个‘一等爵’的爵名也无妨,反正大家早就习惯了他的不堪,不是么?
呵呵呵呵……”许璐琴说到最后,笑的越加放肆起来。
沈若辰轻撇了撇嘴:“啧,目中无人且废话连篇的女人,简直是神烦啊!”
“你、你说什么?”
许璐琴冷眉倒竖!自从她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帝都学院的那天起,大炎国内,就没有一人敢对她这般讲话。
“嗖~~”忽然,沈若辰一个箭步冲上前。
他目光如锯,面色如霜!锁定目标后、一瞬间迸发而出的威势,竟是将那刚刚气得跳脚的许璐琴,硬生生的给逼回到了座位上!此刻,响于许璐琴耳边的话音,好似魔鬼的低吟浅唱:“我就一句话——”“不管是谁……胆敢夺走我沈家军先辈们以血肉铸就的荣耀,我都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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