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筠郎的拥抱好像好像要将他生生挤入自己的血肉。
尤斯图喘不过气他不知道这是因为男人的拥抱太过有力还是因为刚刚听到的话。
“你放开我。”
袁筠郎没有说话,但行动很明显在说:我不放。
尤斯图叹了口气。
“袁筠郎,我数三秒,你要是不放手我就真的生气了。”
“一。”
“我松开你你会跑吗”
“二。”
“我不想让你走。”
“三”
袁筠郎松开了他,他眼底的失落好像是一条在大雨天被主人遗弃的宠物狗。
尤斯图可不会在这个时候怜香惜玉,朝着他的肚子就来了一拳。
近距离的攻击,这一拳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皮肉上,袁筠郎向后一个趔趄,扶着桌边站稳。
“说你是疯子还真把自己当疯子了?”
“谁他妈告诉你我想分手了?”
“我说给我点时间你是听不懂人说话吗?”
“还玩什么分手炮?洋气的很嘛?来现在就做,做完你看我和不和你分”
先是被他抱得喘不过气,又是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串话,尤斯图红着脸有些气喘吁吁。
“说完了?”
袁筠郎看着他,两人之间隔着一段安全距离。
“说完还没有。”
“要分手也是老子先提出来,老子不提分手你想都不要想。”
“现在说完了。”
袁筠郎半倚在桌边,眉眼很安静,指节扣在桌沿的部分微微泛白。
“你需要多长时间。”
“我也不太清楚。”
“好,我等你。”没什么犹豫地一句话。
“这段时间我不会找你。”
“直到你愿意见我。”
“好。”
直到尤斯图走出飞行器,袁筠郎都没有任何反应或是动作。
尤斯图回到了好久没回的军部宿舍。
这才多久没回来,他已经有点不适应了。
屋子里积了薄薄一层灰,很多生活用品都已经搬走了,管家机器人还贴心地给他送了营养剂,依旧难喝得要死。
袁筠郎说等他联系,在这之前都不会先找自己。
但是尤斯图怎么也没想到
当天晚上他就自己拨通了袁筠郎的电话。
“袁筠郎你在哪?”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中满是疲倦,现在是凌晨三点半,是清醒的才奇怪。
但在他听到尤斯图说出的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
“你在哪里?”
袁筠郎将手机夹在肩上,摸黑起身。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
“这里好黑”
袁筠郎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明明几个小时前还是活蹦乱跳还能给他来一拳的样子,可现在在电话里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
委屈得好像下一秒就想让他抱抱。
“别怕,告诉我你刚刚去了哪?”
袁筠郎的声音通过听筒传了过来,温柔得不像样。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我睡着了”
“之后天黑了”
“我醒了之后什么都看不到这里好黑”
“袁筠郎我好想你你快来啊”轻微的啜泣声落在袁筠郎耳朵里像是炸开了惊雷。
袁筠郎一边安慰着他,一边往外走。
凌晨的军部空无一人,月光将影子拉的很长。
是被绑架了?alpha被绑架的概率有多高?
袁筠郎的脑内闪过无数的可能性,又被一一排除。
“你离开之后有见过谁吗?”
“我见过我见过机器人。”尤斯图老实地回答。
“我还看到了大月亮,还有还有我好像洗了澡”
“还记得别的吗?”袁筠郎循序善诱地问道。
“但是这里不在我们家。”
听到“我们家”三个字的时候,袁筠郎心里的一根弦被拨动了。
“我们家有浴缸这里没有浴缸”
“这里没有你的气味,没有一丝你的气息”
“我不想待在这里。”
“袁筠郎你什么时候才能带我回家”
袁筠郎到的时候尤斯图正缩在墙角,浑身瑟瑟发抖。
他没有被人绑架,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他现在就在自己的宿舍。
在电话拨通几分钟内袁筠郎就已经明白了尤斯图是怎么了。
alpha的易感期。
强大的alpha会在易感期变得柔软脆弱,需要爱人的抚摸,需要omega的信息素。
alpha的眼泪滴落在毯子上。
是他自己用毯子盖住了头,所以才觉得黑。
“袁筠郎?”
“是我。”
“乖,把毯子拿下来。”
“我不要。”尤斯图又往墙角缩了缩。
“我好想你我好想要你的信息素我好想你抱我”尤斯图呜呜地哭着。
他能感觉到隔着毯子,有人落下一吻。
“现在能闻到我的信息素了吗?”
毯子慢慢放了下来,月光下alpha泪眼婆娑。
他几乎是跌进了袁筠郎的怀抱。
那个充满木犀花气味的怀抱。
那个他再熟悉不过却又在此刻无限渴望的怀抱。
“袁筠郎”
“袁筠郎”
“我好想你”
袁筠郎想把他抱到床上,但只要稍微有一点动作,尤斯图都会死死地抓住他,好像下一秒他就要消失一样。
“我来晚了。”
“嗯你来的好晚啊。”尤斯图闻着令人安心的木犀花的气味,喃喃道,“我好喜欢你喜欢你的味道”
听到自己喜欢的人这样对自己告白理应高兴才是,可袁筠郎现在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只有在易感期的时候他才会这么坦率。
就像在发情期的omega说的话不能作为有法律效益的证据一样,袁筠郎觉得alpha在易感期说的话也是在基因催使下的非理性发言。
“有好一点吗?”
“没有。”
袁筠郎单膝跪在地上抱着他,毯子裹在他后背。
看他这样子是不想回到床上去了。
“你能标记我吗?”
尤斯图的情绪在信息素的作用下逐渐平复,眼泪也止住了,只是眼眶的红还腿不去。
“我我可以咬你的腺体。”
“骗子。”
“你是enigma为什么不能标记我?”
尤斯图能感觉到抱着他的人身体有一瞬的僵硬。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好像知道为什么尤斯图会突然说疏远自己了,是在那个时候知道自己不是alpha的么。
“都不否认了啊。”
尤斯图还是靠在他怀里,即使知道这有可能是alpha在易感期才会有的举动,袁筠郎还是安心了不少,起码他没有将自己推开。
“也没必要否认。”
“我从来没想到骗你。”
“隐瞒不算欺骗?”
袁筠郎认真地想了想,该来的还是会来,他也从来没想过要逃避责任。
“我为隐瞒我是enigma向你道歉。”
“我不接受呢?”
“我会努力让你接受。”
尤斯图“噢”了一声,似是觉得这个回答有些无趣:“那你现在标记我我就原谅你。”
“你有没有发现你在易感期逻辑思维能力要比平时更强?”
“别转移话题。”尤斯图一把将他按在了地上,“标记我,现在。”
语气没有半点温香软玉,说是威胁强迫倒是更加符合。
“不行。”
袁筠郎偏头不去看他,却没料到这人直接抓着自己的下巴硬是扭过头来和他对视。
坐在他身上的尤斯图笑了笑,俯身在他耳侧:“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句话似是在挑逗又像在预告。
下一秒,袁筠郎只觉得全是的血液都向脖颈处涌去。
尤斯图在咬他的腺体。
“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双手握住尤斯图的腰试图施力将他拽下去。
但这人愈发得寸进尺,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粘在他身上。
带着信息素的血液顺着脖颈的曲线缓缓流下,这人倒是一滴也不想浪费,舌尖像是毒蛇的信子般灵活地舔在那道红色的痕迹上,划过一寸寸肌肤,撩起无名的火。
尤斯图轻笑一声,手按压在某处:“都这样了还不愿意?”
袁筠郎觉得他们的角色和行为应该互换一下,尤斯图怎么看怎么像个强抢民女的土匪。
而自己一个enigma却被猎物威胁。
袁筠郎还是在忍耐,他不能在现在动手。
如果在易感期标记了他,那等易感期结束,等待他的就不知道是什么结果了。
如果在易感期标记了他那等易感期结束,他会怎么说自己?
说他是乘虚而入?说他卑鄙无耻?不择手段?
他们或许真的会分手?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有魅力诶”尤斯图躺在他身上,手也一点都不老实。
“我都这样了你还觉得自己没有魅力?”袁筠郎在他的手经过某个地方的时候按住了。
“那你为什么不标记我?”
“等你清醒了再说这些也不迟。”
“我现在就很清醒。”尤斯图双手撑在他两侧,四目相对,袁筠郎觉得那双眼睛是清明的,因为他想这么觉得。
“袁筠郎你别骗自己了。”尤斯图拽开了自己的领口,“机会就这一次,你确定不要吗?”
他俯身又在袁筠郎耳边说了什么,只是一瞬的功夫,他再睁眼已经到了柔软的床上。
身上的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饥肠辘辘只待饱餐一顿的狼。
“敢这样说不后悔?”
他没在询问,细密的吻伴随着粗重的喘息落下,褪下的衣服被随意的丢在一旁,他的行动就是尤斯图想要的。
不管尤斯图醒来之后会怎么样他都全盘照收,四年前他已经错过一次了,就算是他一直珍重的一切都支离破碎他也不想再错过。
他这么长时间的计划,一步步的算计。
定时定量地朝尤斯图的腺体里注入自己的信息素,让他习惯,让他适应,让他再也离不开自己。
这就是袁筠郎想要的。
他不知道尤斯图说的话是易感期壮胆而吐的真言,还是仅仅是因为欲望驱使的虚情假意。
但此时此刻,他只想相信他想相信的“事实”。
尤斯图轻笑,将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完全标记我吧。”
这是压倒理性的最后一根稻草。
作者有话要说:乐于研究疯批美学的作者突然冒头。
昨天上一章发出来之后有读者小可爱直接追去了我微博来哭诉不要虐,放心,标签里写了甜文肯定是甜文的(拍胸脯),这章不就又甜回来了。
以及袁哥的这些行为,我认为他在感情中就是很容易有“非黑即白”观念的人,“如果我喜欢你就必须要和你在一起”,但如果袁哥喜欢的人不喜欢他那要怎么办呢?
如果是普遍意义的疯批,威胁?囚禁?杀人?无非就这三样。
但是我们袁哥是谁,是活在晋江的疯批男主啊!
普遍意义的疯批能做的事情他都能做,而且绝对能做得更狠,还能做出美感。但是他得忍着,但凡忍不住,be它就来了。(指jj不允许反派he)
疯但得憋住,杀人放火一样都不能做的疯批,我愿称之为“人道主义疯批”。
可话再说回来,又疯又得忍着,伴随着极致危险的迷人诱惑,这不香吗!
而且同时能获得快乐he,疯并痛苦着(指主人公),疯并快乐着(指能过审的作者和能看到文的读者),所以和我一起念:人道主义疯批万岁!
顺带作者微博同名:寺云一方,目前文只在晋江更新!微博会不定期和读者小可爱们互动ww也有太太产的同人图的粮!
无奖竞猜:
前后酒壮怂人胆,后有小尤易感期吐真言,袁哥全垒打,能完全标记吗?
a一发入魂,小尤喜当爹。
b临时标记成功,完全标记失败。
c啥都没干,袁哥及时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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